红娘子父亲乃经营镖局营生,所以自幼习武。红娘子初入江湖,正是因为她的父亲。
原本是本本分分的做着小买卖,红娘子父亲在一次押镖的途中,遇上两个已被青崖阁逐出师门的门徒,抢劫了,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幸身亡。
红娘子年轻气盛,以一己之力挑战了青崖阁先阁主,先阁主看在女子的份上,让了她几招式。并且想着本来就是他们理亏,让对方出出气便是。
当时身为弟子的万阁主忍受不了师父的一再忍让,便趁红娘子专心对付先阁主,不在意时,一掌击去,红娘子瞬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先阁主当时便怒斥了万阁主,眼下越是理亏。红娘子伤势过重,所有的大夫都说红娘子扛不下去了。
恰逢遇上药王谷的大弟子途经青崖阁采药,大弟子见红娘子尚有一口气在,加上谷主与先阁主早年有些交情,便将红娘子带回了药王谷。
刚好遇上早年苏婵在药王谷拜师学艺,苏婵便在那时,与红娘子相识。
“想来芫华一事你也清楚,我也不是铁面无情之人,芫华私自出去与人私会,已是坏了我的规矩,我这里,是留她不得。不过,这孩子终究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不坏。我知你心善,芫华这丫头素来也勤奋,防身的招式也会一些,你这些年来回奔波,我也明白。”说完,向白若苡投来一个眼神。
“你是独孤山庄的人,青崖阁也自会给你几分情面,所以,我想让芫华给你做一个贴身丫头。”
红娘子直接将话挑明了说,白若苡也知晓她的意思。红娘子管理弟子向来严苛,这种事发生不仅会坏了红娘子的名声,还会让大家觉得红娘子治下不严。
只是这芫华,突然收下一个人,白若苡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若丫头,你放心,就当我红娘子欠你一份人情,来日有何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会帮你。”
红娘子将话说到如此情面上了,白若苡不想应也只能应了。
“既然红姑姑开口,若儿定当好生照顾芫华。”
翌日清晨,芫华早早便来了小院向白若苡请安,一脸憔悴,神色苍白。白若苡随意嘱托了她几句,便让竹溪带她下去歇着了。
如果青崖阁的事不解决,芫华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还不等白若苡向独孤傑请安,便听见楠骁说时茂被人带走了。早上的人前去给时茂送饭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时茂走了,那便是坐实了杀害万阁主的罪名,那又会是何人将时茂带走了呢?
独孤傑随即吩咐众门派凡是有时茂的下落应立刻报给山庄。时林等弟子一边愤恨,一边哭着将万阁主的灵柩抬回了青崖阁。现如今,时林作为首席第子,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阁主之位。
白若苡对时林的态度不见得太好,打过几次照面,此人世故圆滑,总给人一种不太真诚的感觉。
青崖阁的事还没处理完毕,独孤傲便回来了。独孤傲每次一回山庄,便会带各种稀奇玩意儿回来,活生生还把独孤小兄弟当小孩。
“我的小阿柔,来舅父看看,长高没有。”独孤傲一回来便急匆匆来见白若苡。
阿柔本是白若苡小名,小时候父母唤作阿柔,二夫人嫌白若苡性子太弱了,不能老是阿柔阿柔的叫,因此大家便不唤阿柔了,直接唤若儿。而只有独孤傲,这些年来坚持唤阿柔。
独孤青云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叹气:“哎,这家上上下下,我和我兄长是没地位了。”
如若不是旁人都知晓白若苡与独孤傲的关系,可能都会认为这是自家闺女了。
独孤傲本受命去寻找逍遥门的一众门徒的,至今也无任何线索,便回来了。
独孤傑坐在主位上,硬生生叹了一口气:“长明道长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重义之人,此番真是飞来横祸。不过还是得尽全力找到逍遥门门徒的消息,免得江湖上人人自危、惴惴不安。”
待独孤山庄的宾客散尽,白若苡也要告辞前往果州。此番南国同西凉国互市一事,本就是果州同西凉国的日落城的商贸来往。白家二十年前在果州发家,所以在果州还是有些地位。
互市一事,是朝廷的决策,白家向来不会卷进官场,也不爱与官府的人打交道。这次苏婵却传信来嘱托白若苡,白若苡虽不解,但也未曾过问缘由。
途径青州,又遇上碧血楼的人。
孤狼衣袂飘飘,坐在亭子里喝茶,好不自在。见白若苡的马车,眼眸一抬,他的手下立马将其团团围住。
“小美人儿,我怎的不知,独孤傑还有个外甥女?”孤狼妖媚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知晓他是男的,肯定会误以为他是女儿家。
白若苡轻声笑道:“不过是强行攀附上的亲戚罢了。”
“若是我将你抓了,独孤青松,会来救你吗?”
来者意图昭昭,白若苡没想到孤狼如此执着,确实难缠。眼下他们四人寡不敌众,芫华与竹溪功夫本就寥寥,打起来讨不着便宜。
“我与独孤青松的关系,也不见得他会出手相救。”
“哦?”孤狼一挑眉,笑得更加恣意,“小美人儿,那便试试罢。”
语罢,孤狼的人拔剑而起,楠骁亦飞下马车加入混战。眼下逃是逃不掉了,白若苡抽起马鞭一扬,马车吃痛飞驰而去。能让竹溪和芫华先离开才好。
孤狼的身手敏捷,不用任何武器,一套功夫出神入化,白若苡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不过白若苡看得出来,孤狼有意无意中让着她几分,若是他真使出全力,自然不是对手。
白若苡藏匿于袖中的银针如牛毛细雨般飞出,孤狼一运轻功,躲开了,只见不远的树干上插了一排排银针。
“小美人儿,这可不兴使用暗器。”孤狼邪魅一笑。
楠骁被孤狼的手下使用车轮战缠着,脱不开身,尽管楠骁功夫好,这般打斗下去也不是办法。
白若苡再次迎上孤狼的两套掌法,掌风凌冽,带着浑然真气,白若苡内力不够深厚,自是不敌。孤狼见势,一掌直击白若苡肩肘,白若苡一瞬间朝后退去数里,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忽然身后出现一浑厚力量,白若苡只觉一股真气输入自己的体内,顿时紊乱的内力变得平静下来。白若苡一抬头,是王行。
王行依旧打趣道:“白小姐,何必逞能呢?”说完,安抚好白若苡,便拔出腰间软剑朝孤狼刺去。
王行的轻功白若苡是见过的,他的轻功了得,想来是受过高人指点。如今见他这般深受,对付孤狼还游刃有余,甚至还嫩胜过孤狼一两招式,白若苡便觉得此人不简单。
孤狼眼下占了下风,讨不着便宜。笑道:“小美人儿,我还会来找你的。”两鬓的发须飘飘,打斗后的孤狼双眼略红,一袭红衣显得更加妖媚。
说完便运轻功消失在林中。
“若儿你没事吧。”楠骁立马前来关心白若苡,一手把上白若苡的脉。
白若苡摇摇头:“小伤,无碍。多谢王公子出手相救。”
一听这话,王行一脸得意,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折扇,一扬,噗嗤一声折扇打开。“不用客气,小事一桩。”
白若苡见多了王行贫的模样,不太理会他。
这时远处马蹄声传来,是芫华和竹溪架着马车回来了。
“小姐。”竹溪兴奋的摇摇手。
竹溪见白若苡脸色苍白,一惊呼:“小姐你受伤了。”
白若苡只觉眼下天旋地转,一阵眩晕感袭来,来不及开口,便晕过去了。
醒来时,便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竹溪和芫华两双大眼将她盯着。
“小姐你醒啦?饿不饿,渴不渴?”竹溪一脸担忧,语速都便急促了。
白若苡醒来便觉神清气爽,掀开马车的帘子,原是楠骁驾着马,不过还有一人,是王行。
芫华说王公子也要前去果州,楠骁见王公子仗义出手,便答应一路同行,路上也能有个照应。白若苡却对王行的意图更是怀疑,但她也猜不出来,一路同行也行,到底看看他是何目的。
他们五人在河东县下歇脚,舟车劳顿,加上白若苡有伤,也不宜赶路太长时间。
河东县居住的百姓甚多,就是地甚偏,山高崎岖。
夜里,蛐蛐声不断,灯火摇晃,竹溪与芫华早已入睡。白若苡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拿起案边的书坐床头看书。
正入神,忽闻异味,白若苡屏息凝神。只见一缕白烟从窗户纸的小洞飘了进来,这味道,白若苡太熟悉了,是迷魂散。她也顾不上叫醒竹溪与芫华,假意合衣睡下,右手轻轻握着枕下的匕首。
屋外人许是见屋内人半天无动静,自己的香起作用了,推门而入,步履甚轻,恐打草惊蛇。
当他走进床边,还未看清床上之人长相如何,便感觉一股杀气已抵住自己颈间。
白若苡沉声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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