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西门安礼擎剑将往那秦川身上劈杀去,见那剑光直要与橙色游龙相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旦见那秦川猛一收力,一口精血直自口中吐出,却将那出手的橙色游龙生生逼了下去。
“少侠痛恨流云宗欺压百姓,肆意妄为。但秦某在此愿受少侠一击,以证我流云宗并非人人皆如此,也并非人人皆愿如此。”看那秦川,此番生生将绝招逼下,状态已经极虚弱,似是有气无力的说着。
却见那西门安礼,也是被秦川此番行为惊了一跳,光剑侧劈至那秦川胸膛处,剑气如霜般冰寒,已经那秦川身上的黑袍及里衬尽数削碎,眼瞅着要劈砍上去,却是忽地顿了一下。
“不想流云宗内,竟也如此多的有义之士吗?”见那西门安礼神情复杂,眸孔中透露出一种不解之色,心里自是念到。
“秦川!”
听得二楼栏杆处一声极悲痛的呼喊声传来,喊声未落,就见一道红光浮动,径往半空穿去,绫袖飘起,直将那白色剑芒震退了去,如风般裹挟着那黑袍男子的身影往二楼去了。
“月儿——月儿”见那秦川,生将绝招逼回,已是大创,又受西门剑气削砍,气息已是虚弱到了极点。
他强撑起身,一只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却寻那秦月紧拥去。
“少侠,西门少侠……”
听得下方众人一阵纷乱的呼喊,那西门原先力败流云宗三人,后又借南宫之力与秦川鏖战,早是力竭,如今再受红玉这一击,也终于是吃不消,双目一闭,径自半空掉落下去了。
“少侠……”
“西门少侠……”
闻那下方众人,皆奋力举臂接下西门来,围将一团,各个面露悲怆色。
“起来,都起来,我是学医的,都快让我过去给少侠看看,快起来,不要挤我……”
见下方一人,身着粗麻衣,脚穿土布鞋,神情紧张,人群中不断推搡着,就欲往西门身侧拥来。
众人听得此言,先是一顿,而后转头望去,迅速让出一条道路来。
“神医,请一定救救少侠,多少灵石费用,只我王某人担着便可”
“王兄何出此言,少侠为众人,不惜此命。此番神医救少侠,我众人皆责之,如何使你担得,不给我众人报答机会”
“刘兄说的对,我范某今已丧母,年事也高,无甚牵挂了,我今在此立誓,西门少侠一日在四方府地界,我便一日任听少侠调遣,死生不论。”
“少侠为我等,大败三贼,力挫强敌,范洪兄仗义,屡次帮我于危难间,大义难报,今又得遇少侠,我李富贵在此愿随范洪兄一起为少侠效力。”
“流云宗向来欺上枉下,骄横奢淫,小弟实在再也不能忍受,今日有少侠在此,大破贼人,涨我等士气,不如待我等医好少侠,便举少侠为首,拉拢义士,聚众山林,反了他丫的。”
“说的好,反了他丫的,去他妈的流云宗。”
“反了流云宗!”
“反了流云宗!”
一时之下,只见人群攒动,噪声大起。
“大伙都先消停,我已为少侠把脉,少侠连战贼人,气力不足,此番力竭而昏,并无大碍,我已与少侠服我家制补气丹三枚,可扶少侠于舒适处好生修养一番便可”
“神医破费了,王某身上现只有五十块灵石,请神医收下,权当药费”
“王齐,你羞辱人不成,我救少侠,乃为大义,三枚补气丹虽于我金贵,但义字为何我张仲还是分的清的。”
“哎呀,我等众人,生在这世间,采药挖矿,打铁铸器,编织建筑,皆凭己力,哪个不苦,但我等虽苦,却自觉问心无愧,何也?没有别的原因,我等虽苦,却从不滥抢巧夺,所行之事合于道义。今少侠为义而伤,救助少侠本来就是我等的责任,岂分你我乎?”
“说的好,大家看这王齐,是不是欺人太甚,我救少侠,本为合义,义至深处,舍命相陪矣,岂堪你此番羞辱,王齐老儿,今日之事,我张仲记住了,你今辱我颜面,此番不请我喝酒是决说不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张兄好幽默,改日这凌月楼,王某定当与你畅饮一番。”
“就怕你王齐酒力不胜喽”
“哈哈哈哈哈哈”
听得两人此番言论,那下方百来号人也皆是相视大笑了起来。
片刻,却见张仲王齐两人,轻扶着西门往二楼客房间行去,后面百十来人都跟着。
楼上红玉秦月等人见此阵仗,也是纷纷避让,自任这百十号人去了。
“流云宗的恶名,整个流云州内都已盈满,但又都迫于其势力的淫威,听说前番那流云宗,强抢清莲教属地,伤了清莲教掌门钟婉,又杀了一名长老,惹的州内诸多教派震荡,却都是敢怒不敢言,唉,此番祸事,除了这西门少侠有些本领,其余人等皆不入流,流云宗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又免不得一阵血雨腥风,看来与松云阁的联手已是迫在眉睫了”见众人行去,那红玉自是说着,而后又抓紧了秦月的手,轻叹一句去了。
却见那秦月,并没有作答,只紧抱着虚弱至极的秦川,眼中早是噙满泪水,却始终不肯落下。娇滴滴的一般,那模样,实在教人心疼极了。
“月儿,我这次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你”秦川听得红玉口中松云阁三个字,心间一颤,眉上紧皱,便是极用力的说出这句话来,还欲说些什么,却也是两眼一闭,似是昏死过去了。
“秦川——有没有人来救救他,快来人救救他!”秦月见怀中男子昏死过去,心中悲痛万分,哪管的了这么多,忙叫喊起来,可那红玉前些时候又已离开,此时只剩下几个仆从丫鬟,都怔怔躬身立着,暗中叹息一声,并无办法。
“什么人,在那兀自叫喊,打扰了少侠休息。”见一间客房内,走出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来,面色皆露不爽,大声发问到。
那秦月见此架势,不再出声,只是紧拥着怀中男子低声不断的抽泣起来。
“小姐,楼主不知何去,今番能救秦公子者,惟西门少侠众人矣。小姐若答应,奴婢愿去跪求众人救得公子。”
“蝶儿,西门少侠众人与流云宗有深仇大恨,怎会帮我们,只怕你过去,恐不仅求不来救助,还受一番刁难耻笑。”
“小姐,蝶儿不怕,蝶儿这条命是小姐给的,小姐若说话,蝶儿就是死也要去替小姐求情”
“也罢”
“小姐!”
“蝶儿,你过来——替我照看好秦川公子,我自去找那西门少侠众人求情。”
“不行,小姐,小姐——”
“莫再多说了——”
见那秦月凝眸又深深一看怀中男子,深吸一口气,将怀中人托给侍女小蝶,而后站起身,把眼眸泪痕擦了,玉手紧篡着浅蓝色的袍袖,见那洁白的指节处早是捏的泛红,又回眸一望昏迷男子,心一横,手篡的愈紧,便向那西门众人所在客房处行去了。
“月儿,月儿,此番我们如何也不要分开了——”见那昏迷中的秦川梦中好似也是察觉了什么似地,眉头紧蹙,神情痛苦,却又像带着一分决绝,极轻的呢喃的一句。那侧身的小蝶听闻,又看向秦月那凄清婉转的背影,心里面也是颤了几分。
“公子放心,小蝶这次也一定不会让你和小姐再分开的了”见那小蝶轻扶着身前人,嘴角也是微微念叨着。
“西门此番虽遭此意外,没能灭了流云宗几人,但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原来这流云宗积恨已如此深重,与如此多的百姓有如此滔天大恨,又惹得如此多的小教派有如此深的过节,其内部还有着内外门之分别,外门弟子多受驱使,干苦力难行之事,又常受内门弟子欺辱。这流云宗虽大,看似一州之霸,不过如空心树木而已,此番平定流云宗有计了。嗯,待我先多渡些灵力,迅速助西门恢复过来。其他的嘛,待西门醒后再做思量。”
如一粒雪花的融化引得雪山大崩一般,西门此无意仗义之举,竟是无形间要改变整个流云宗的格局。而流云宗格局的改变,又对那五大宗,对那五大宗诸多年轻精锐弟子此番下山寻太虚神卷,争夺天书,又将产生什么影响呢?
且容日后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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