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大致看了看这些竹简,拿起了那本《青云感气篇》,装到书包里,就去上学了。
八十一路车停车靠站,陆禹就冲向卖糯米饭的早餐摊,又买了杯豆浆,就提着上楼去了。
教室里此时都坐满了忙碌的学生,个个都埋着头刷题背单词,陆禹放下书包,就到外面吃早餐去了。
第一节课是语文,听与不听感觉没什么差别,他就在最后一排翻阅起了那竹简。
上面没有文字,全是画,看起来跟天书一样,在路过的同学眼里,这竹简就是一本画满了奇怪人体图案的怪书,不过在陆禹眼中,上面的图画居然会动。
“我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天赋嘛?”陆禹把竹简拿给旁边的马一林看,他也看不出这图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并向陆禹投出一个奇怪的眼神。
陆禹认真端详这些图画,不过一会儿,他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竹简的引导下一周又一周地撞来撞去,他之前花两百块钱找人按摩都没现在那么舒服过。
在他的认知中,自己不过在语文课上开小差了一会儿,但事实上他的几个饭搭子在中午不论怎么摇他都摇不醒。
直到班主任走进来发现有些不对劲,探了探陆禹的鼻息,她惊讶地发现一分多钟陆禹才呼吸一两次,事出紧急,便找了几个男老师要把陆禹抬进学校旁边的省医。
非常怪异的是,当陆禹被抬到教室门口离那书简越来越远后,陆禹自己便醒来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抬在空中,惊慌之下翻身,那几个老师没抱住,他便一下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去!”疼得陆禹直咬牙。
班主任见他醒后状态还行,就松了口气,不顾陆禹劝阻,帮他请了个假,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休息,让学校保安开车送陆禹回家了。
他坐在后坐,仍细细品味那沉浸其中的滋味。身体里的那股暖流在离开“沉浸”后,就消失不见了,这种“修炼”的感觉像是睡了一觉,不过也有所不同,陆禹平常睡醒后没现在那么精神,他现在的精神非常好,感知十分清晰。哪怕没吃中午饭,也没有饥饿感。
他回到家后,又迫不及待地拿出竹简,细细地看,不过一会儿,那股暖流又出现了,相比早上来说,感觉更加壮大,更加温暖,且陆禹能够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身旁,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昏睡”过去。
更神奇的是,陆禹发现自己的呼吸节奏在跟着暖流一起律动,暖流每在他身体里拐个弯,他便“吐纳”一次,这种感觉让他身心舒畅。
时间在不停息地流过,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无法自拔,“吐纳”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快,冥冥之中像是要摸到什么……
于此同时,窗口的“神仙”看着这一幕诧异无比,她拿着那追踪符跟到此地,居然见到一个“凡人”修炼她本宗功法,且将要找到气感!
她深知此时不是关键时刻,不能贸然打扰,便暗念一声咒语,如鸿毛一般飘进陆禹的房间,盘腿坐在他身旁暗暗端详。
“这小子真是天才,这经脉简直天生为了修炼而生的。”她双眼发光般地盯着这块绝世珍宝,据她所知,宗门里那些当代的师弟师妹们,修炼到眼前这一步最快也要两个月,而自从她发现戒指不在,也就半天多点?
“幸亏是本座先发现这小子,要是被那些邪魔外道发现,修真界怕是又得腥风血雨,人头滚滚。”她感叹道,并在心中拿此子与宗门老祖暗暗比较。她知道这小子既然能拿一本来历不明的功法就用,若是被那些魔头诱骗,啧啧啧,不敢想象。
“若把此子介绍给师父师叔,那得得宗门多少好处?”她心中想到,看着陆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不不不,要是我收他为徒,待他神功大成,我岂不是能在修真界横着走?!”突然意识到她可以收下这个开宗祖师般资质的小子,马上意识到自己能在修真界最大的酒池里洗澡了。
她一边盘算着怎么把陆禹哄骗到手,一边细细地盯着陆禹,静静地等待那一步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禹不知不觉已经修炼了一下午,身体里的那些杂质一点一点地排出,像一层泥巴一样糊在皮肤表面,散发出一阵浓郁的恶臭。
“这天赋得有多好,第一次感气能排出那么多杂质?都赶得上本座当初七次的量了!”她不自觉捏住鼻子,这种恶臭实在太上头了。
她又等到月亮出来,晚上九点多,啃了几块酱牛肉,喝了几口酒,终于等到陆禹那一步的到来。
这一步被祖师们叫做登天门。他已达到感气的瓶颈,也就是说,他快要感知到那玄之又玄的气了!
这一步是最危险的,处理得好了,便如接受上天的馈赠,处理得不好了,便如往他身体捅刀子。气是外来之物,凡人只在母胎中感受过一丝先天之气,在成长过程中皆很少感知到气的存在。
陆禹的意识已经沉沦在无尽深的美好漩涡中了,他根本没法意识到自己处在何等危险的禁地。
“神仙”也知道此刻若处理不好,他便会经脉尽废,下半生瘫在床上成为废人,便运用她的力量,一点一点引导他身体中的暖流,不让它偏离轨道,又控制周围的气,包裹住他的身体,让陆禹实实在在地感受气的存在,去吸收气,感知气。
过了几个小时,陆禹还是没有醒来。可这酒鬼已累得满头大汗,她的处境相当于一边拉着一辆脱轨的火车,一边给旁边的孩子喂食。
“这臭小子到底要多少气,老娘都要被榨干了!”酒鬼神仙不断吐槽到。
终于,暖流慢慢停了下来,陆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而他身旁的神仙也累得瘫倒。
陆禹做了一个梦,他在名川大泽间吐纳,一吐一纳之间,仿佛在吞吐整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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