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秦川一人独自坐在破旧的老式沙发上,对着手中仅剩的半根白沙烟猛吸了几口,随后一脸陶醉的平躺下去,伸了个懒腰。
抬头望了眼窗外,寒冬腊月地天气,显得有些沉闷,就像此刻的内心一般。
一人呆在屋内,十分无聊,独自起身走向窗前,推开窗户向下望去,原本冷清的街道,临近年关也显得热闹起来。
想想自己这三十来年,毫无建树,昔日也曾有过地青春岁月里,自己也曾想过仗剑骑马走天涯,然天涯何奇远,也曾有过青春的悸动,许下过海誓山盟,但在这纸醉金迷的大环境中,也只是海誓山盟罢了,曾经的誓言就像一个个五彩的泡沫般,无须用手指去戳,随便被大风一吹便散作丝丝水汽,洒落一地,随后无影无踪,脑海中往日种种一一浮现。
本想猛吸了几口西北风,以此来发泄一番心中的意难平,几口寒风入喉,却更愁上心头,呛得一阵咳嗽。
“呵欠!呵欠!~~他喵的,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啊!”一阵哆嗦之后,秦川缩了缩脖子,随手关上窗户,口中骂骂咧咧道。
室内由于长期不通风,除了一股子浓浓的烟味外,在也闻不出其他味儿,客厅基本没有家具,除了一张茶几,一台电视机,就只剩下一张老式的人造革沙发,沙发上几处皮革已然裂开,里面的海绵清晰可见,茶几上,几包拆开口子的零食袋中凌乱的摆放其上,也不知里面是否早已空空,两包白沙烟烟盒摆在一旁。
看了眼凌乱的客厅,也无心去收拾,自己这般惨淡的家境,也难怪淡了几个女朋友都早早散。
秦川家住西南的一个小县城,房子是父母花了一辈子时间打拼出来的,本想着在县城里有了这么个房子,自家儿子娶个媳妇,想来并不难,谁曾想,在这纸醉金迷的快餐时代,早已不是他们当年那般,一袋米,一个猪后腿,几只鸡鸭就能娶上媳妇的年代,这年头拼的是编制单位,拼的是豪车豪宅,就凭自己这两室一厅,别说自己还没混着编制,就算混上了,娶回来的媳妇,过不了两年也得离。
想想自己今年已是三十一周岁,按南方算虚岁已有三十三了,妥妥的老光棍,每次过年去姨妈舅舅家拜年,长辈们问起,怎么还不成家,心中也直泛苦水,期间舅舅姨妈们为此也没少操心,可自己也实在是不争气,聊着聊着就没了下文。
这些也怪不着别人,就凭自己这一个月三两千的工资,哪家小娘子愿意跟着自己过这种凄苦的日子,没结婚还好,要是结了婚,就这三瓜两枣的,买个奶粉都吃力,更别说还得维持日常开销。
每次舅舅都说,对女孩子要好一点,你真心待人家,人家自然也会真心待你,两口子过日子嘛,磕磕碰碰再所难免,身为男人就要大度些,这样人家才会觉着嫁得不冤。
听到这,秦川也只得苦笑几声,装作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附和着。
记得前几年有个梗不说说,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骑在自行车上笑,至于别人是哭是笑,自己无从得知,反正这大冬天的,肯定还是宝马车内的空调吹着更舒服一些罢。
想想这些,心里有些堵,抄起桌上的白沙烟盒,想点一根。
可惜抖了半天,也没能抖出一根来,无奈抓着两个烟盒使劲捏成一团,狠狠地丢进垃圾桶。
起身去往卧室,翻了半天抽屉,总共搜出八十三块,拿起床头上的手机,随便披了一件外套,起身下楼而去。
“老板,整两包白沙。”秦川取出二十块前,往柜台一放。
柜台里面是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少妇抬起头来,容貌七八分,身姿阿娜,不胖不搜,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风韵。
“哦!原来老板娘啊,老胡那GR的又上哪去鬼混了?”
“小川子啊,你说你大好青年的怎么都抽这么烂的烟?”老板娘起身站在小板凳上,自柜台上翻出一条白沙,取出两盒起身拍在柜台上,嘟囔着。
“大妹子哟,我都这惨样了,有跟烟抽就不错了,要不你包养我得了,反正老胡那DR的不也经常出去鬼混嘛,你也不能闲着不是?。”秦川看着老板娘那颤颤巍巍的胸脯,青葱一般的小手,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一把凌乱的头发,凹了个造型,贼兮兮的道。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要撩骚,去别处,老娘可是良家妇女。”
“哈哈!妇女我知道,良不良家这我就不晓得咯!”
“讨打?”老板娘一脸羞恼的抄起身旁鸡毛掸子,就冲了上来,结果没注意脚边的饮料箱,身体一个踉跄对着秦川扑了上来。
见老板娘即将摔倒,自己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去扶。
慌乱中,只觉着入手处一片温润,软软的,就像抓在一团棉花上。
“嗯咛!你个流氓!”老板娘此刻满脸羞红,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只见自己双手正巧不巧,扶在了老板娘胸前,怔了正后,赶忙把双手上去几分,假装扶在肩膀上。
老板娘见秦川还故意得动了动手,心中荡起一阵酥麻,连忙退后一步,脱离魔爪。
“咳咳咳!我说我真不事故意得,你信吗?”秦川见老板娘满脸羞红,看了看自己停在半空中的十指,咳嗽几声痞笑道。
“你个流氓,还说?”老板娘气鼓鼓的手中鸡毛掸子,作势欲打,随后又想起什么,缩了缩娇俏的双肩,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不敢不敢,不敢了。”
“哼!两包白沙,二十二!”老板娘收起桌上的二十块,哼了一声。
“啥!破白沙也涨价了?”秦川惊诧的问了一句。
“早都涨价了,也就老胡把你当朋友,一直贴本卖你。”老板娘瞥了一眼,理所应当的说了一句。
“嘿嘿!看来还是老胡够朋友,”秦川干笑几声。
“还有脸说老胡是你朋友,你刚才干嘛来着呢?”老板娘起初声音还属正常,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如蚊蝇,脸上再度挂上一抹红晕。
“咳咳咳!我那不也是怕你摔倒,好意扶你嘛,哪知道就这么巧呢,对,就是巧了。”饶是自己这千锤百炼的脸皮,也禁不住这尴尬,自上衣口袋取出两块钱递了过去。
老板娘伸手去接,两人手指一经意的碰到一处,心头漾起触电般的感觉,脸上一红,快速一把夺过秦川手中的纸钞,没好气的白了秦川一眼。
“真可爱!也不晓得老胡那GR的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娶上你这么个婆娘。”看着眼前佳人微漾一瞥,感叹道。
“切!少故作深沉,真当老娘没见过男人,这件事你要是敢到处胡说八道,老娘饶不了你。”老板那冷脸威胁道。
“哪敢!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我怎么啥也不知道。”秦川假装东张西望,鼻孔朝天,对着空气问一句。
“咯咯咯!行了,行了,赶紧拿着你的两包小媳妇滚吧。切!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个臭男人。”老板娘捂嘴笑得花枝乱颤,扫了一眼自己的胸脯处,口中骂骂咧咧道。
离了小卖部,取出一包十一块的白沙,拆开掏了一支点上。
“嘿嘿!这婆娘还真有料,可真便宜了老胡那夯货。”想起刚才隔着毛衣的触感,心头感慨连篇。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面显示着老娘二字,赶忙按下接听键。
“老娘!啥子事?”以为老娘打来又是催着自己去相亲的,心中飘起几分无奈地问道。
“儿啊!是浪子的,我听你幺婶婶讲,五洞桥有个仙姑,可灵验了。这两天你要是有空,就回趟屋头,我带你切算一算?”老娘抄了一口地道的西南话。
“唉哟!我的老娘唉!尽整这些神神叨叨的,有么子用嘛?”
“你来都是了嘛,这边十里八村都讲那仙姑灵得很,你管想想嘛,都好大年纪咯,婆娘都还没找到个,怕不是撞了哪门子的邪了,你来蛮,喊仙姑帮你去哈子邪,我和你老汉想报个娃娃都想惨老了。”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说着。
“哎呀!一这一天天的,想抱娃娃,你各人和老汉再生一个,不都好了?”
“你个败家子,尽讲些鬼迷子眼的话,我和你老汉都一把年纪了,生你脑壳?咳咳咳!再说了古话都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怕是要生生的气死我蛮?你好汉说了,你要再不领个婆娘回屋头,过年都莫回来了。”电话那头老娘气得剧烈咳嗽。
“要得,要得!晓得了,晓得了!你莫生气,多保重身体,我明天回来一趟都是咯,硬是啰嗦得很一天。”。
“好好好!那都这样子讲定咯。”
“要得,要得!”
挂了老娘的电话,心中一时千转百回,几年前自己以前也带回家个媳妇,虽说长得不好看,但好歹也是的女的不是,父母那段时间可高兴了,逢人就夸自家媳妇乖巧懂事,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买些金银首饰的,记得那还是冬天,连衣服鞋袜都不让她动手洗,都是我老娘一人全包,可惜,好景不长才,人心再暖也捂不热这世道的冰凉,没过多久因为考驾照和买车的事情没谈拢,随后不久,她连一句话都没留,就此人间蒸发了,自那以后,自己心中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自己不愿走出,也不许别人走进,妥妥的成了一个女性绝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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