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轰隆!~~”
阵阵惊雷伴着巨大的闪电,在天边响起,在这高山上,好似闪电就要降落头顶。
阵阵瓢泼大雨洒了下来。
愣在原处的两人,任由雨水,打落全身,不到片刻衣衫已然被冰冷的雨水湿透,两人却浑然不觉,秦川手中铁棍依旧撰在手中。
乌黑的铁棍被雨水冲刷后,泛着金属独有的质感。
不知何时秦川撰住铁棍的左手被刮开了一道口子,丝丝鲜血顺着掌心涂抹在铁棍之上。
“你敢咬我,你居然真的咬我?”老板娘顿时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秦川伸手想要格挡,一时望神,没留意此时铁棍还紧紧的撰在手中,当手中铁棍,接触老板娘手腕伤口时,好似一个饥饿许久的乞丐,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血液。
天空阵阵惊雷,此时变得更加狂躁不已。
两人上空电闪雷鸣,一道巨型的黑色漩涡出现在上方,就像一只吞天巨兽,好似要把世间万物吞噬。
“噼啪!”
随后一道深色闪电,瞬间落下。
“轰隆!”一声炸响,满天尘土飞扬。
秦川整个身体瞬间麻痹,神奇的是,自己明明被雷劈中,却没有化作灰尘。
不知何时,两人已紧紧地抱在一处,随着轰鸣声,同时向着悬崖下坠去。
双眼血红的秦川看了一眼怀中泪人儿,只见她此时正瞪着一双梨花带雨地美目,脸色凄苦的望着自己。
随后只听她问了一句:“秦川,我们这是要死了吗?”
同样惊慌的秦川点了点头:“也许是吧!”
下坠之势不减,耳旁呼呼的风声,伴着满天的雨水声,在耳旁响起。
“唉!如果,要是能先遇到你,那该多好啊。”白皙的脸颊上眼角挂着一滴泪珠,此时是那么的显眼,深深叹息一声。
秦川没有作答,心里想到,如果能早点遇见她,可能两人间都会拥有有一段属于彼此的寄托吧,不过眼下即将命丧黄泉,想哪些又有何用呢?
“唉!~~”所有思绪,此刻只能化作叹息,这世间哪有如果啊!
“其实,我嫁给老胡,也是迫于无奈,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选择将就,我会一直等,等到那个能让我甘心情愿披上红妆的人儿。”
秦川没有打断她,只是双臂更用力的抱住她。
“傻子,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嫁给你,不过你得记得要早些来寻我,不然一个人在孤独的深渊里,我怕是很难坚持太久的。”
“啊!~~”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秦川满腔的不甘,也只能化作一道怒吼,他突然很恨这个世界,恨上天的不公,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连守护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傻子!别害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呢,不会让你感到孤单的!”佳人凄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傻子,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真的是大傻子呢!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憨傻样儿,记住了,我叫夏蕊蝶,夏天的夏,花蕊的蕊,蝴蝶的蝶,是不是很好听?你可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啊,如果有来世的话,你一定要记得我!”满是泪痕双眼,流露出万般遗憾,不知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还是单纯对秦川的喜欢。
这一刻,耳畔只有风声,雨水声,还有佳人那凄苦哀怨中带着些许不甘的话语。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世间最动听,也最让人难以忘怀地,永远是那一份,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地心声。
“傻子!千万记得,如果到了奈何桥,不准你喝那孟婆汤,我要你生生世世都记得我,生生世世都记得,好不好!”凄苦的声音,似哀似求地传入秦川的耳畔。
“啊!~~~~~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要在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才让自己遇到想要相守的人,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随着风声越来越大,眼看很快就要坠入谷底,两人只是紧紧的抱住彼此。
许多话,他此刻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哪怕就算此刻说出口,也只会悄然地化入风中,万般的不甘与难舍也只会被满天无情地雨水所吞没。
其实他多想说一句,夏蕊蝶,我喜欢你,真的喜欢,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啊,他搞不清楚,此时此刻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来搞清楚,他究竟喜欢她什么,究竟是那将死之时地临别之言让他动了心,还是以往那不着痕迹的种种,在他心中萌生出那颗小小的嫩芽,让他对这个世间产生了如此强烈的牵挂,他终究无力想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
“唉!都随她,都随她吧!~~”秦川黯然的叹息一声,原来生死平常说的就是这般呐,所有地牵挂化作两颗滚烫的泪水滚落脸颊,在这满天冰冷的瓢泼大雨下,两颗泪珠是如此的滚烫,烫得人痛彻心扉啊。
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她不在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店老板娘,也不再是他人的妻子,她只是夏蕊蝶,也仅仅只是夏蕊蝶。
他直视着她那双好看的明眸,此刻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很平静,不见一丝惊慌,有的只有一份淡然,一种解脱,还有那千丝万缕的不舍。
冰冷的大雨依旧无情的落下,天上的漩涡中涌出阵阵黑气。
意识已渐渐模糊的两人没有发现,秦川手中紧紧握住的铁棍之上,正冒出股股黑烟好像与那天空中的深色漩涡相呼应。
铁棍之上锈迹慢慢脱落,不到片刻化作一柄古朴的长剑,秦川此时染血的手掌正紧紧握着剑柄。
剑刃之上,泛起骇人的寒光,刃尖泛出地黑烟将两人包裹住,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冲入了天空地漩涡之中。
之后秦川神魂处于浑噩状态,仿佛来到一处满是漆黑冰冷的世界,在这里,他感应不到自己的躯体上的痛楚,更没有时间地流逝,在这无悲无喜世界中不知还要呆多久。
“儿啊······,儿啊······呜呜!~~~都是为娘害苦了你啊,千错万错都是为娘的错,为娘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在这个世界上,我苦命的孩儿啊!~为娘只盼你来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可莫要再受这样的苦难了,呜呜呜!~~~~。”
耳畔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抽泣声,秦川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
“难道我没死?谁把我送到医院的?旁边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
刚想到这,一股庞杂的信息传入脑中。
瞬间,脑中传出好似炸裂般的剧痛,一股意识告诉自己,这里是南夏国的沧州城,而自己则正是秦家的庶子秦川。
秦川大吃一惊,捂着剧痛的脑袋,使劲睁开眼。
一抹残阳斜照床前,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自己正仰躺在床榻上,粗大的圆木房梁映入眼帘,一些陈旧的檀木家具,肆意的摆放在屋中,有些像是自己家的老木屋,没有医院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
环环扭过头去,门窗都只用浆纸简陋的糊上,一袭淡青衣衫的女子正俯身扑在自己身上,衣襟上满是泪痕,由于自己此仰躺在床上,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只见一头花白青丝,铺散在带着丝丝霉味的棉被上,许是年月久了,原本洁白的棉絮已然泛黄。
如此诡异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泛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是要说些什么,却久久没能吐出一个字,随后一股庞杂的信息又涌入脑中。
“啊!~~”双手捂住脑袋嘶喊起来。
此身躯主人姓秦,也叫秦川,秦家是沧州城中四大势力之一,家有良田无数,家主秦渊一身实力少有匹敌,秦家在这四方城中也算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秦川的生母,原名丁婉,在当年也是沧州有名歌姬,秦渊当年血气方刚,酒后占有了她,随后就有了秦川,当丁婉抱着还未满月的秦川找上门时,却被当年的老夫人拒之门外。
秦渊当时已娶正妻,还纳有两房妾室,原配刘氏也是城中望族之女,眼里更是不揉沙子,更何况他当时已育有两子一女。
丁婉身份卑微,又没有名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找上秦家,可惜秦家人却万般冷漠的把她扫地出门,最后还是秦渊偷偷的在秦家外院找了一间小院让他母子二人暂且住下,又许了几亩薄田,许诺待时机成熟定会给丁婉一个名份。
哪知这一等就是十好几年,如今秦家长子掌管着家族内务,长女秦思慧也已许配人家,听说也是河西望族,只是那夫婿素来体弱,秦思慧还未过门,就已然去世,次子秦昊贤今年十八比秦川要大上个几个月,是个十足的纨绔之地,整日里游手好闲,溜猫逗狗,调戏城中良家的本事倒是一绝。
在这个世界,妾的身份十分卑微,而他的生母连个妾室的身份都没有,所以秦川在秦家地地位与一般的家丁仆佣一般,平日里秦昊贤总是以对秦川地呼来喝去为乐。
“怎么可能,到底是我借尸还魂,还是我像网络小说中的主角一般,穿越了?”种种记忆交叉重叠,让人胸闷作呕,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已然身处现实。
自己明明已然跌落悬崖,怀中还抱着一身红衣的夏蕊蝶,转眼间怎么会突然来到这样一个世界,关键身世还这么凄苦。
原来这具身躯的原主人,自小体弱,三岁那年还染上了一种绝寒之毒,前几日自己体内寒毒发作,持续几天的高烧烧得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就在昨日二少爷秦昊贤要去赴那些个狐朋狗友的宴请,硬要秦川伺候套马送他前去,到了之后,他自己与那些狐朋狗友饮酒作乐,逍遥快活,却把秦川独自一人留在大风雪的外边,着实领叫了一番‘风流’,结果夜半回来,寒毒就越发严重了,最后不醒人事。
往事种种一一浮现心头,直气得秦川咬牙切齿,心里诅咒那秦昊贤生儿子没那啥。
转念一想,看来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可是被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林蕊蝶呢,难道她也一起穿越了?可是自己二人不是一起的吗?自己穿越到了这里,她又去到了何方呢?
“啊!~好疼啊!~~~”
一连串的问题浮上心头,让原本思绪混乱的躯体更加迷茫,抱着脑袋痛苦的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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