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四点多，李行就瞪着大眼睛起床。
昨夜几乎没怎么睡。
实在是等不及了。
困扰他16年的难题，也许今天就要见分晓了。
六点半。
城边。
【低阶副本-蜗牛洞穴】
一行大字挂在传送门上，表明这个通道的信息。
推荐等级：10。
哪怕是最简单的低阶副本，也至少需要十级才能在里面存活。
十级，同时也是高中最低毕业等级，高三结束到不了十级的都会被留级，或者退学。
不过没法毕业的人很少，相当少，少到几乎要成为个例。
李行可不想成为罕见的个例。
按照网上预约的信息，李行来到三号等待区，挑了个椅子静静坐着。
他报了一个比较便宜的副本教学班，会有25级以上的老师带队，这种等级足够在低阶副本内乱杀，保证小怪和boss碰不到其他人一根毛。
和李行一样等待的还有四个人。
一个班五人，收费每人一千，这还是折扣过的。
一个教学班算上学员和老师，共计六个人，正好是低阶副本一个队伍上限。
“都到齐了？”
半小时后，指导老师终于来了。
这是一名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等级是27，职业是[学徒]。
结合年龄和职业，看起来像是出来做兼职的大学生。
挨个确认了身份后，这位老师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好，我姓刘，刘显，叫我刘老师就好，这次副本攻略的队长就是我了。”
说完，刘显掏出四个小巧的撬壳工具，给每人都发了一套。
“这是一会要用到的教学工具，不用归还，算是课程赠品。”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众人应道。
李行落在队伍后面，盯着逐渐靠近的副本传送门，心情略显激动。
终于来了！
哗——
一道白光闪过，李行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内。
刘显啪地打了个响指，身侧出现一个明亮的光团。
学徒职业的基本法术之一：照明术。
他说道：“各位刚才应该都收到了‘已进入副本’的提示，要注意，这个提示一出来，就代表你已经无法离开，只能先把副本打通，或者被系统判定攻略失败。”
众人都打开面板，面色严肃地点头。
李行也打开面板，目光呆滞。
啥啊，啥提示，我咋没有？
“相比各位应该也已经想到了，副本里可以说是绝佳的封闭场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咱们城里还好，到了郊区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不好说了，所以各位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在人少或者不熟的地方和不明不白的人组队。”
刘显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示意众人跟在他身后。
直到看到李行呆滞的目光时，还以为他被吓到了。
‘毕竟是高中小孩，也正常。’
于是为了缓和气氛，李行一边走一边道：
“好了，说回来，进入副本出去的方式有两种，成功攻略或判定失败，成功攻略不提，判定失败却有很多种类，比如这个蜗牛洞穴，失败方式有两种：全队死亡，或者一天内没击杀boss。”
“相对其他副本来说，蜗牛洞穴算是比较安全的副本，怪物很弱，攻击欲望也不是很强，就算我突然犯病噶了，你们找个地方躲躲，饿一天也能出去。”
“当然，副本攻略失败是没有任何奖励的，同时在副本内采集到的素材也无法带出来。”
“至于素材——”
“喝！”
刘显忽然发出一个音节，从手中爆射出几道流光，一下击杀了路边的好几只蜗牛。
“正好有五只，你们拿着我发的工具，去采集试试看。”
众人照做，一人忽然惊呼道：“哦哦，我这里出现采集提示了！”
“我也是！”
“有进度条诶！”
听着附近学员的交流，李行沉默了起来，拿着这个似乎可以用来撬开蜗牛壳的采集工具无从下手。
什么提示，搁哪呢，你特么倒是给我出来啊！
片刻后。
“啊，失败了！”
“我也是。”
此时刘显适时地拍了拍手，道：“各位不用担心，失败是正常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技能的话，蜗牛壳的采集成功概率只有1%，而且只能采集一次，失败了素材就会损坏。”
“那么大家都采集完了吗？”
“采集好了。”
咦？
刘显忽然注意到僵在蜗牛边上的李行。
从进副本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沉默寡言性格似乎有些自闭的学生。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站在李行旁边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李行当然不会说自己系统有问题，从小到大每次他这么说都会被认为是撒谎，然后迎来白眼。
“只需要确认采集就好了，或者，呃，同学，你是对蜗牛比较过敏吗？”刘显已经用了尽量委婉的说法。
年纪尚轻的李行按耐不住压力，只好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其他人的手法，硬着头皮用工具去撬蜗牛的壳。
咔嚓一下，一只完整的蜗牛壳被撬了下来。
“咦？”
“成功了？”刘显一阵惊奇。
“还是完整的蜗牛壳素材！”
“恭喜啊，这位同学，你走运了，完整的蜗牛壳可是很难采集的，一个能卖五百块呢！”
“另外，这个算是你的个人收获哦，老师是不会拿的。”
“哇——”几名学员一阵羡慕。
李行依旧目光呆滞。
啥啊，咋滴了，这，这就成功了？
动动手五百块就到手了？
“我们走吧。”
随着副本向内推进，李行跟在队伍后面悄悄采集了一个又一个完整素材，一种想法在他心中逐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这破系统出个bug还有这种好处？！
生财之路就在眼前啊！
“注意了，前面就是boss房间，和前面的几级小怪不同，结晶蜗牛有远程攻击能力，你们靠在后面，千万不要被波及！”
说是如此。
然而仅仅一个照面，不到十秒的时间，结晶蜗牛就被好几个大火球给砸死了。
二十七级强者，恐怖如斯。
然而这次的素材采集却轮不到五名学员了，刘显掏出一个更为精致的采集工具，直接到水晶般的蜗牛壳前开始捣鼓。
随着咔嚓一声响起，水晶蜗牛壳碎裂开来。
“啊，又失败了。”
李行摸着兜里的一大堆完整蜗牛壳，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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