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行就拿到了20万。
中途为了验证自己90%成功率的说法，故意弄坏了一次蜗牛壳。
然后又在最后一次剥壳的时候，用身子挡着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采集刀咔嚓一声折坏。
至此，合作终止。
刘显的价格的确公道，结晶蜗牛壳的市价的确是一万一只。
但，有价无市。
因为这玩意不但需求量大，基本采集成功率也只有0.1%。
一有出售消息，立马就会被抢着买走。
不过李行对于这点隐瞒倒觉得无所谓，不管合作还是生意，可不就是这样，各取所需。
至少就结果看，两人都很满意。
合作一结束，刘显就提着一堆蜗牛壳满面春风地直奔车站，头也不回。
李行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八成就是特地来刷素材的，顺带接几个带过副本的单子，看那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在这里刷了很久。
老倒霉蛋了。
不过…20万啊。
巨款啊！
学费终于有了。
李行握紧拳头，激动地往床上一躺，睡着了。
毕竟大晚上的，也不好去打扰那位老师傅，有什么事还得等天亮。
一大早，李行站在十方武馆门口，深呼吸几次后，轻轻叩门。
“进。”
“师傅，我把学费带来了！”
老者还是老样子躺在摇椅上，端着碗水小抿一口，道：“哦，倒是挺快。”
李行登时心里就稳了，这是承认收自己为徒了？
“好了，让老夫看看你的诚意。”
老者一下蹦起来，胡须迸发，威风凛凛地亮出一个二维码。
李行也跟着一下就上道，二话不说转过去十万。
老者嘴角弯了弯，道：“不错，从今以后，你便是十方武馆的登记学徒了。”
“修炼之路所承受痛苦远非常人能受，老夫问你，也只问你一遍：你可有成为修炼者的决心？”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有！”李行大声回道，目光坚毅。
改变人生的机会，就在眼前！
“好。”
“老夫名武振，你叫什么？”
“李行，行而知之的行。”
“嗯。”
武振坐在板凳上，示意李行坐在对面，端起之前桌子上的碗豪饮了一口。
这下离得近了李行才闻出来，原来这是一碗酒。
‘原来师傅还是个喜欢喝早酒的。’
放下酒碗，武振问道：“你，还在上学？”
“是。”
“能做到每天都来吗？”
“能。”
“以后每天放学就过来，没其他事的话，假期也过来。”
“好。”
武振顿了一下，盯着李行缓缓说道：“修炼之人放眼整个社会都是特立独行的存在，我且问你，你的家人同意你修炼了吗？”
“我没有家人。”李行目光澄澈道。
“我自小便在孤儿院长大，前几年才开始独立生活。”
武老头面色一滞，缓摇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紧忙道：“你这钱…不会是贷款来的吧？”
“不是，我有一些机缘，在副本里赚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稍稍放下心，又正色道：
“小李啊，你第一次接触修炼，我先教你一些常识。”
“咱们修炼之路与主流职业体系不同，一身本事全在自己身上，经验、武器、技能…这些东西对咱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至于职业，随便找一个凑合下就好。”
“别看你师傅我现在只是个25级[劳工]，但那些六七十级的怪物，师傅照打不误。”
武振话题一转，道：“不过，虽然咱们不需要职业体系的东西，但也还是需要一些特殊物品的。”
“源质。”
“这是咱们修炼所必需的资源。”
“它充斥于天地间，只不过密度非常低，若按平常方法按部就班锻炼，则进步极慢，但在一些特定副本里会产出源质结晶，我们可以通过吸收其中源质加快修炼速度。”
说着，老头就从兜里掏出一块灰暗的结晶，在李行面前晃荡了两下。
李行敏锐地察觉到，这块结晶中心似乎有一道光芒隐晦地闪烁了一下。
“这算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也是你的第一课要用到的。”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它吸收完。”
李行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内心升起某种预感，那预感告诉他，这似乎并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很快，这股预感就被验证了。
“咱们十方武馆，招牌就是一套【十方拳】，共十式，我今天且教你第一式：[一夫当关]。”
“想那百年前的混乱时代，咱们的开山祖师爷一人拦在江边，硬是靠拳头挡退千万妖魔，回来后便将这一招写进了典籍里，记为[一夫当关]，既能杀敌，又可筑基。”
“且认真看，我挥出这一拳。”
武振目光凝实，紧盯着院中青色巨石。
轰——！
气流如柱，炸响宛如山崩地裂，眨眼间，不过一开一合，巨大的破碎石块便四散崩碎，原地只留下一块比较大的残片，表明这里之前的确是有一大块青石。
李行激动地咽了口吐沫。
一小时后，在老人一遍遍的严声呵斥和细致入微的指导下，李行终于端好步子，打出了勉强算是标准的第一拳。
只是为了打出标准的一拳，他便已是大汗淋漓。
“师傅，然后呢？”李行虚心问道。
“打一万次。”
“好！”
“今天之内。”
“啊？”
李行蒙了，转头看着武振，目光略显呆滞。
自己光是打出第一拳就用了一小时，也就是3600秒。
一天有多少秒来着？
“别发呆，抓紧！”武振呵斥道。
“啊好！”
李行专心地练着拳。
打出几十拳后，他便已经以汉洗面，觉得胳膊发麻，腿脚站的酸痛。
第一百拳，太阳已经高升，晒得人皮肤发痒，李行猛地打出一拳，得来的却是严厉的呵斥：“打得不对，重来！”
破落的小院内，影子又偏了一个刻度。
第二百拳打出，李行哗一下瘫倒在地，大喘着气，眼泪都逼了出来，他虚弱地颤着声音道：“师傅，真不行了，要死了，我好渴，还饿…”
武振看着他的模样，确信他似乎的确无法再动了，于是掏出源质结晶，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一刻，李行的眼睛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发直地盯着那块灰白小块，再也挪不开。
在他的心中滋生起一股最本能的，生命的最本质的渴望。
源质，是世界最基本的构成，也是生命维持的基本要素。
在这股渴望达到顶峰时，武振忽然往李行身上一拍，李行只感到浑身一阵剧痛，宛若抽筋扒骨一样的剧痛，直接让他整个人都窒息，表情变得极度扭曲。
就在李行快要撑不住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股清凉渗入体内。
源质…
源质！
“哈——”
李行猛地坐起，大喘一口气，只感觉浑身轻松。
他看了看早已坐在一旁端着碗水喝的师傅，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那块源质，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可以直接吸收它了？
“继续。”
武振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
在李行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端着碗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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