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通脉，是很难的一个过程。
费心费力。
‘不过好在这小子体质还不错，倒也算顺利，可能选的是体力职业？’
老头一口饮尽一碗水，看着将拳头挥的虎虎生风的李行，随口问道：“小子，你选了什么职业啊？”
“师傅，我没有职业。”
武振眉头一皱，语气不是很高兴道：“不可能，无职业者根本无法通脉，也无法吸收源质，你在骗我？”
“师傅，我真的没有。”李行目光集中，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挥拳中，没有丝毫杂念。
“待我看看…”武振使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技能：[鉴定]。
结果么…
职业：[无职业者]
等级：0（0%）
属性：？
老头揉了揉眉心，又鉴定了一次，发现还是一样的结果。
老人家深深叹了口气。
‘老了，不中用了，连一个无职业者的属性都看不到了。’
不过，这小子果真是没有职业？
不，不可能，无职业者上限被系统锁死，根本不可能触碰源质，也根本不可能通脉。
“小子，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职业？”武振不信邪地问道。
“没有。”
“为什么不就职？”
“我无法就职。”
“无法就职？”
“系统不给。”
蹭地一下，武振站起来，在院子内来回踱步，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能就职、系统限制’一类的话。
李行也不敢打扰，只好继续专注练拳。
一直到挥出第三百五十拳的时候，他才有些坚持不住，气喘吁吁之下，一拳飘出去，就歪了。
啪。
武振老爷子好像瞬移一样忽然出现在李行身侧，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纠正错误。
随后，一个恍然，似乎想通了某件事。
“难道，是有特殊天赋？”
武振思索半天，终于找到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也唯有特殊天赋，才能解释李行为什么没有职业，却可以突破系统的属性锁。
“我知道曾有一位强大的修炼者，绰号‘剑锋’，他的特殊天赋导致他自己无法获取经验，但是却可以把经验灌注给自己的武器，让武器升级，然后与武器共享属性。”
“剑锋终其一生都只有一级。”
李行知道，他在书上看过，转职后会被系统强行提升到一级（0%），代表此人已经脱离无职业者身份。
但这也说明‘剑锋’还是有职业的。
“也许，你也有什么特殊天赋。”李行被老头子盯得发毛。
“你的面板上有天赋提示吗？”
“没有。”
“怪哉。”
‘如果我真的有天赋的话，那大概叫【bug】吧。’
系统bug。
李行心想道。
“算了，这大概也是你的特殊天赋带来的效果，看来这个天赋可以让你无视属性锁。”
“也许…也许它还有其它的什么用途，可以让你挣脱更多东西…”
武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泛起一丝火热。
“好！练，好好练！”
“说不定，说不定你能把[十方拳]练到尽头…”
老头不断地在院内踱步，走来走去，念叨着一些李行听不懂的话，时不时还要激动地点点头。
‘完了，师傅好像疯了。’
李行也不敢吱声，只默默打拳。
等到力气再一次耗尽后，他忽然看到一张老脸笑着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送来源质结晶。
“来，好徒儿，快点恢复体力。”
“今天的课，还长着呢——”
想到那令人绝望的数字，李行禁不住心底一沉，更加专注起来。
…
第二天，凌晨四点。
李行麻木地挥着拳头，劲响不断，呼啸成风，出拳如若浑然天成，没有一丝阻涩感。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用掉了三块拳头那么大的源质结晶。
李行也不知道那玩意多少钱一块，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师傅陪着自己站了一天一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给自己纠错。
有没有挥拳到一万次，李行不知道，他已经没精力计数了。
“一千。”
如一颗坚实古木般背着手站在那的武老头终于开口了。
“连续挥拳一千次没有出错，第一式，你已经入门了。”
老头摆摆手道：“回去休息吧。”
“是，师傅。”
武振没有回应，只是凝立在原地，望着地上三颗失去颜色和光泽的源质结晶，久久没有动弹。
面目挣扎，甚至是，狰狞…
一出门，李行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边走一边活动了几下筋骨，只觉得浑身发热，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在练拳-吸收源质-练拳这个不断循环的过程中，李行很明显地发现自己的体质在发生变化，挥出那一拳所要用到的躯干部位渐渐变得强壮凝实，上身下盘从一开始忍不住的微微晃动到现在的稳固无比，像是扎在地里了一样。
一天一夜，对他来说却堪称天翻地覆。
“我变强了。”李行由衷地感觉到。
同时一阵放松。
只要这样继续练下去，肯定就不用被退学了！
呼——回家休息吧。
李行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
等等，四点半？
今天周几来的？
嘶——
李行倒吸一口气。
周一啊！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打了辆夜车回家，匆匆忙忙洗了个澡便赶往学校。
“今天可是有体能测试，不能迟到。”
街边，在路人偶尔投来的目光中，李行一边吃着打包的一大兜包子，一边走向学校。
没办法，练拳的那股持续劲头一过去，李行就感到腹部一阵空虚，在早餐店吃了十几个包子，却感觉好像和以前喝了一碗粥一样，只能说算是垫了下肚子。
于是为了不浪费时间，干脆打包了一大兜包子，边走边吃。
等到学校门口，李行估摸着自己已经吃了三十来个包子。
“饱了。”
一进学校，李行就感受到一股压抑感。
这种感觉不是天生的，而是慢慢培养出来的生理反应，已经几乎要变成一种病了。
只是走了十几米，李行就感到背后一阵发刺，旁边有两个女生认出了自己，正悄声议论着。
“那不是书呆子么，他还没就职啊。”
“你咋知道的？”
“我用了鉴定，他还是个零蛋。”
“啊这，随意对别人用鉴定不好吧，校规都说了不许的…”
“哎呀没事啦，反正他也发现不了，嘻嘻…”
女生嬉笑着离开了，从头到尾视线都没在李行身上多停留一秒，仿佛谈论的不是他一样。
而李行则是继续走着，短暂地闭了一下眼。
听力也变强了啊…
有时候，听得太清楚，却也不是件好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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