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范刚的儿子小杂皮除外。
就在我连续住院和在拘留所的几个月里,东海房价真如我给钱总的报告,先走出了第一个U型。
我和清清住的如真小区旁边500米,有一个联华超市,在它背后新建了星河世纪城——一个大盘高层住宅。开盘价3500,一年多最高冲到4500,在4月份降到3700。
本来和爷爷已经说好了,见到3字头,我和清清管他借10万块首付,按揭一套120平米的房子,儿子上学近。
可小杂皮把我和清清卷入没完没了的案子好几个月。直到8月份,在第二个U型处我才果断出手,4400买入了。多花了10万多,相当于清清一年的工资。
小杂皮,我跟你有仇啊?你要来阻拦我奋斗的脚步!
坐在会议室的我,正在天马行空。
“开会了哦!欢迎总裁百忙之中亲临我普度子公司,作出重大指示!”办公室主任循规蹈矩的开场白。
永远是没有营养,缺乏创新,就如国人不分场合的“你吃了吗”一样风靡全世界。
“我没什么指示!下面,请我们路远公司后起之秀,集团之花秦兰布置合理避税工作,大家热烈地呱唧呱唧!”总裁偷闲学笑。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仙儿”这个流行词。意思是行为比较独特,往往跟别人做的不一样。简单讲,说她是个神经病。
合理避税?无论你用多么华丽的辞藻来掩饰,它也改变不了你对国家不忠的本质!
其实,只有国家强大了,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才能有保障!在国外也才能自豪地说:我是C国人!
由于身体刚恢复,不太适合长时间开会。我故伎重演,发自内心地频频点头,引起了总裁的关注。
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秦兰得意地坐了下来。
“啊,这个,那个。首先,我们要强烈嘉奖秦兰同志!她学以致用,学习了很多西方先进的偷税,啊不是,避税,合理避税的经验。在座大部分是好的!
有个别人开会打瞌睡,不积极发言,献计献策,希望他立刻改正!”总裁言毕,向我射来一道寒光。
“我们总部财务部也要加强对子公司财务部的绩效考核了!不能容忍撞钟的和尚。
具体要求就是:每一天,每个人都要写工作总结和第二天的工作计划,还要在每天下班后的部门会议上念。”秦兰又出了形式主义的馊招。
“对的!我支持秦经理的又一项改革方案!企业就是要清除上班摸鱼的混世魔王。”付总裁说:“我宣布,给坚果国秦兰的母校茅草铺里瓷大学捐赠1000万美元,感谢他们培养了优秀的学生!”
“总裁,您不是承诺给东海大学捐赠1000万人民币吗?不捐了吗?”曾总监很意外。
“不捐了,一分钱也不捐了!我认为,茅草铺里瓷大学是世界顶级学府,名字都那么洋气,他们才配得上捐款。”总裁仰之弥高。
“可是我们国内教育也很差钱啊!”总监有些沮丧。
“C国教育缺钱不是我的错!”总裁冷漠地说。
“但你生于斯长于斯,赚的也是我们C国的钱啊!”我有些愤青:“祖国培养了你,现在你有能力了,为什么不去帮一下自己的祖国呢?
反而要拿钱去讨好坚果国,取悦坚果国。”
“哈哈,鼠目寸光!因为捐款,现在我一家都是坚果国绿卡了!”总裁沾沾自喜,仿佛已经移民冥王星了。
他的人设瞬间崩塌。
“哼!根据我多次建议,总裁终于批准上班时间的重大改革方案!
这也是征求了大多数热爱企业的广大干部员工的意见,江东子公司的喳总就曾饱含深情地提议晚上也别睡觉了。
为了迅速提高产值,完成公司使命,实现早日到武宁路(菜市场)上市的理想,公司隆重决定:每周工作七天!朝8晚9。”
秦兰随即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又扭又吼:
“加班辉煌!实现理想!紧跟总裁!疯狂前进!”
口号声中,我可怜的双休日啊,就这么被无情、无耻、无赖地剥夺了!
当时心里还想:“我上班就是为了钱,他非得和我谈理想,可我的理想是不上班。公司使命?赚钱就赚钱嘛,哪来的屎命?”
一塌糊涂、昏昏沉沉的日子开始了!
闲来无事,本来,哥们一般都是看完新闻联播、经济半小时后,就在网上关注国际上最流行的一些单词。
赶明儿有人拿他唬人,咱也别跟个土财主似的一个劲地鸡啄米!
某一天晚上,我在沙发上看着看着电视,竟然睡着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星期一的上午到星期天的下午。
“唉!可怜的老公,好辛苦呀。”清清辅导完儿子作业,出来后很是心疼,为我轻轻盖上毛毯。
我们用日复一日低质量的忙碌,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努力的假象,随后就心满意足地活在“年轻人就该吃苦”的海市蜃楼里。
星期天,我带上执星官袖章,萎靡不振地巡视4S店的花花草草。
用写书人的语言就是:扫过工厂转弯处,忽见一彪人马,当先一人,正是急先锋大军是也!后背旗写大大的隶书,“刘”。
他们要去黄金十二宫营救雅典娜这个小娘们儿。
但见他未战先怯,头盔低伏马鞍,左脚跟蹬左脚背,右脚跟蹬右脚背。绝学野马流星拳,一秒钟打出了1万多拳,一拳也没打着……
电话突然来了,杨子江的老岳父从中原周口来看望姑爷,他非得叫上我和清清老婆参与接待。没办法,哥们只能向吴总求救了。
“去吧!”他依然大手一挥:“有什么中原特产,弄一点回来尝尝。”
“哎!有个顺口溜,你来自云巅元谋,我来自中原周口,牵着你毛茸茸的小手,轻轻地咬上一口,啊!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这个就是形容你俩吧?”
在客厅等人家泰山时,我对老同学打趣。
“呵呵呵”,清清老婆抿嘴一乐,和子江的老婆牛娜一起花香鸟语地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这俩妞姿色差不多。只是我的清清更加单纯,像歌里唱的: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牛娜却如成熟的花朵,摇曳多姿。
“哈哈哈,老同学,你还是那么幽麦啊!”子江也乐不可言,手指着我。
“哎,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豪宅吧。”牛娜热心地当好女主人。
“老爸,姐姐,我不去了。牛阿姨,请您帮我打开电视好吗?”儿子坐在沙发上很有礼貌。
“好的呀!差点忘了小帅哥。”牛娜扭动腰肢,在粉红旗袍的映衬下,风情万千。
她打开48寸背投电视,就和清清上楼去了。
清清穿上旗袍一定更好看!不对,她还有些青涩,过几年吧,在哥们爱的滋养下,一定会比牛娜更靓丽!我心里腹诽。
几年以后,杨子江却离婚再娶。
不干涉别人的家务事,甚至不做任何一句负面评价,是我的交友之道。
应牛娜的请求,哥们贯彻了严厉声讨、模棱两可的原则,大义凛然却随波逐流地结束了规劝子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谈话,也算对得起牛娜了!
这么多年两家人的友好往来就此化成浮云淡薄。
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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