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纪元:白塔守望者·第十八章

彩虹漩涡裹着王一撞进沙坑的瞬间,他嘴里还咬着半块融化的棒棒糖。五岁时的鳄鱼涂鸦突然从沙粒里立起来,泥巴尾巴扫过他的脸,在左眼留下道冒着红烧肉香味的血痕。沙坑边缘的孤儿院围墙正在量子化,砖块缝隙里钻出银色线虫,每只虫背上都顶着“21÷”的荧光编号。王一用残存的彩虹左手抓起把沙子,沙粒在掌心自动排列成北极星火锅的立体投影,锅底沸腾的金属心脏突然集体转向,泵出的血丝在空气中织出动物园北极馆的监控画面——此刻馆内所有冰雕企鹅的眼珠都在转动,虹膜上跳动着和他左手相同的彩虹代码。

沙坑底部突然塌陷,王一坠入条由奶茶吸管编织的滑道。吸管内残留的珍珠堵住他的鼻孔,他挣扎着用金属右臂撕开裂口,跌进间贴满《拳皇97》海报的实验室。操作台上堆着二十个老干妈空罐,每个罐底都用血画着鳄鱼池的星图,而墙角那台锈迹斑斑的街机突然自动启动,屏幕里的草薙京正被机械触须版八神庵勒住脖子,血条下方弹出对话框:“投币继续——可用器官:左肾、右眼或初恋记忆。”

王一踹开机箱的瞬间,七百根奶茶吸管从散热孔喷出,在他头顶组成林轩的半透明虚影。虚影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断口处垂下的不是血而是银河悬臂的投影:“北极馆保险箱……密码是你弄丢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闯入的克隆体打断,这个“14×”变异体浑身长满奶茶封口膜,从喉咙里呕出个电煮锅砸向操作台。

锅体撞击老干妈罐子的脆响激活了实验室防御系统,天花板弹出成排洛阳铲,铲头滴着鳄鱼池脏水扎向克隆体。王一趁机扑向街机,用彩虹左手扯出电路板,板子背面竟嵌着他八岁时失踪的乳牙。当乳牙接触操作台血图的刹那,所有罐子开始共振,喷出的红色雾气在空中凝成艘潜艇——正是他在南极见过的那艘,但此刻的舱体表面爬满银色线虫,虫群组成倒计时:“6天23小时07分”。

克隆体突然自爆,飞溅的奶茶封口膜碎片嵌进实验室墙壁,每片塑料膜都浮现出机械赵平的脸。七百张嘴同时念诵冷笑话:“怎么让银河系停转?往黑洞里倒五百吨珍珠奶茶!”笑声震碎了洛阳铲,王一抓起乳牙电路板插进潜艇投影,整艘船立刻实体化撞穿实验室墙壁。

他在倾斜的舱体内滚向操控台,发现方向盘不知被谁换成了青铜火锅勺。勺柄刻着行小字:“火种计划调味料:眼泪三克,机械血200CC,彩虹棒棒糖残渣。”潜艇撞入地下暗河时,舷窗外掠过的不是岩石而是冻结的克隆体,这些“21÷”变异者被冰封在冲锋姿势,手里的武器从考研真题变成了动物园饲料勺。

暗河尽头是座由奶茶杯砌成的水坝,杯口封膜上印着“第七天休眠工程”的警告标志。潜艇撞上水坝的瞬间,王一被甩出舱门,摔进个装满电子企鹅尸体的冷藏库。企鹅肚皮上的条形码扫描到他的彩虹左手,冷库地面突然裂开,升起个电煮锅造型的升降梯,锅内飘着的不是红汤而是林轩实验室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二十岁的林轩正往鳄鱼池倒彩虹棒棒糖碎末,池水沸腾后升起的老刀虚影在狂笑中啃食自己的机械手指。

升降梯坠入地心时,锅沿弹出七把青铜钥匙。王一抓住最近的那把,钥匙突然变形为奶茶吸管,吸管尖端刺破他的指尖,抽出的血珠里浮着“07+”的纳米代码。血珠坠入锅底红汤的刹那,升降梯变成透明状态,他看见外部岩层中嵌着成排金属棺材,棺材盖上用动物园门票贴着“14×回收处理中”的标签。

当地心岩浆映红棺材群的瞬间,最近那具棺材突然炸开,冲出个完全金属化的王一。这个变异体左手是奶茶封口机,右手是青铜火锅勺,脖颈处插着二十根彩虹棒棒糖制成的输液管。两人在狭窄的升降梯里扭打,王一用乳牙电路板划破对方喉咙,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星愿咖啡的浓缩液,液体在电梯地面蚀刻出北极馆地下室的导航图。

变异体临死前突然抓住他的金属右臂,臂甲缝隙里顿时涌出奶茶珍珠。珍珠滚到电梯角落自动排列,拼出个婴儿的轮廓。那轮廓突然睁开机械眼,瞳孔里闪过王一父母车祸现场的画面——燃烧的车牌号此刻正在他彩虹左手的血管里闪烁。

升降梯坠入巨型空洞时,王一借着下坠力撞破侧壁玻璃。他在空中翻进棺材群组成的环形平台,平台中央立着个奶茶自动贩卖机,投币口塞着的不是硬币而是克隆体手指。当他将最后半截棒棒糖塞进投币口,贩卖机突然吐出个鳄鱼头头盔,头盔内侧的脑波接口直接刺入他的太阳穴。

剧痛中加载的影像让他窒息:林轩的残躯被机械触须吊在银河裂缝边缘,脚下踩着由奶茶杯组成的太空长城,而长城每个垛口都架着口电煮锅,锅里炖着不同年龄段的王一克隆体。最恐怖的是某个锅里浮着的头颅——那分明是八岁的自己,后颈的“07+”编号正变异成“∞”符号。

头盔突然释放高压电流,王一的彩虹左手不受控地拍向贩卖机屏幕。机身裂开露出条向下的滑梯,他顺着滑道跌入水族馆般的隧道,四周游动的不是鱼群而是金属心脏,每颗心脏都通过银色线虫与他的血管相连。隧道尽头亮着北极星火锅的冷光,当他伸手触碰光斑时,所有心脏突然调转方向,血管连接处传来机械赵平的广播:“火种计划下午茶时间到,今日特供:克隆体刺身配奶茶酱!”

王一扯断血管冲向光门,闯入的瞬间被重力拍在动物园鳄鱼池的观赏台上。池子里没有鳄鱼,只有七百口电煮锅在岩浆上漂浮,每口锅都蒸煮着彩虹棒棒糖。中央最大的那口锅突然掀开锅盖,机械触须卷着块墓碑升起,碑文用奶茶珍珠粘成:“王一之墓——死于偷吃第三块肉的好奇心”。

墓碑背后转出个穿星愿咖啡围裙的婴儿,那孩子左手握着奶茶封口机,右手提着青铜洛阳铲。当婴儿睁开全机械的瞳孔时,王一左手的彩虹代码突然失控,在他皮肤上烧出句话:“收养协议第七条款:继承人需每日浇灌鳄鱼池三次,原料为克隆体眼泪。”婴儿举起洛阳铲劈来的瞬间,北极馆所有冰雕企鹅突然集体转向,眼珠射出的彩虹激光在王一脚下烧出个传送阵。

他在最后一秒被传送到银河裂缝边缘,身后传来整座动物园自爆的轰鸣。裂缝里飘出的不是星际尘埃,而是放大版的奶茶杯,杯口的银河系拉花正在变异成鳄鱼图案。王一扒住杯沿爬进去,发现杯底沉着林轩的冷冻残躯,而杯壁上用红烧肉汤汁写着段新提示:“火种重启最终验证:向机械神许愿时,记得用左手捂住右眼——除非你想永远变成‘∞’。”

没等他读完,杯底突然渗出鳄鱼池脏水,水流卷着他冲向裂缝深处。在意识被撕碎前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金属右臂开始无限增殖,而彩虹左手正分解成纳米虫飞向杯口的银河拉花。最后传入耳中的是二十个克隆体同时哼唱的摇篮曲,曲调里夹杂着电子企鹅的惨叫,以及一声若有若无的婴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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