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钟后，我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是昌平区一家医院的地址。
我正准备打车过去，陆小语却拦住了我。
“他现在有父母家人陪着，你就别过去添乱了。”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反正你现在知道他在哪儿，等过两天他转到普通病房，你再去探望他。”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橘子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我去了也见不到他。
我关掉打车软件，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陆小语主动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
“会没事的，你别担心。”她的声音柔软得如同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我的心上。我握紧她的手，抬头看向她，刚好迎上她的目光。
十万顷的阳光，都在那双眸子里盛开。
“真的会没事吗？”我不确定地问。
陆小语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我从不骗你。”
“那你会嫁给我吗？”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从嘴里蹦了出来，像是一颗石子落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涟漪。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几个字的提问，换来的是几秒钟的沉默，却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问题都显得不合时宜。
可我总有一种预感，我很快就会失去她了。
没有由来，这种不安的情绪在我心里疯狂滋长，如同一种藤蔓，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脏。
陆小语的反应和我预想中一样，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语气淡淡地问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分钟，才缓缓开口：“可能是橘子的事情让我有些感慨和害怕吧。”
感慨命运的无常，害怕许多想说未说的话，会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傻瓜。”她的声音很低，像一阵风，消失在另一阵风里。
我望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近乎宣誓的语气说：“小语，等橘子醒来之后，我向你求婚吧。”
陆小语避开了我的目光，她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望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
我在等她的答复，哪怕沉默也是一种回应。
“刘岩，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那个赌吗？”她突然问我。
她的声音落在明媚的光线里，轻得如一粒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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