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

青崖峰,一间破旧的屋子内。

此刻屋子里有着三个人,天一不舍的环顾四周,看着一成不变的老旧家具,回想着十几年来在这里的生活。回过神来望向前方坐着的两位老人,对着其中一位说道:“师父,那我可就走了。”天一此时已眼含泪水,极为不舍。

“嗯,下山去吧!没什么好哭的,所有人都有离别这一天的,人总要学会自己成长。”

回答天一的这位老先生一身白衣,满头白发,嘴里还叼着用手托举的长烟杆。看起来将近百岁,可是眼神依然很有精神。

“可是,我怕啊~”天一委屈的说道。

“没什么好怕的,吉人自有天相听没听过?说的就是你,快走吧,不然天都要黑了。”老先生看着天一也是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是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我可真走了!灵痴师叔,你和我师父都要保重身体啊,劝他少抽烟对身体不好的”天一望向坐在师父旁稍显年轻的老人说道。

“嗯,放心吧天一,我们两个老家伙会好好照顾身体的,改天我就把你师父烟杆撅折扔到山崖下,让他这么绝情让你下山,我可真的是舍不得你啊。”灵痴师叔此时也是眼含泪水。

“灵痴师叔!”天一大喊一声,然后奔向老人一把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灵痴师叔的大腿。灵痴师叔也抱着天一的脑袋,两人开始嚎啕大哭...

“够了,够了!你俩在演戏剧吗?干脆一起下山去搭台子卖艺得了!”天一的师父,灵云真人一脸嫌弃的看着在那做戏的师侄二人,“这事已经决定了,天一必须下山,再说了这是青云阁自古以来的规矩,所有年满十五的弟子都需要下山游历,不满十年不得回山。所有弟子不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吗?”

“可是我记得天一今年才十四啊,我没记错吧天一?”灵痴师叔看向天一,眨了眨眼睛。

天一心领神会,抬起手先是挠了挠头,然后一脸凝重的说道:“嗯...灵痴师叔说的对,我去年刚过十三岁生辰,今年应该是十四才对啊,师父!那我还是明年下山吧。”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为师把你撇下山去?”灵云真人显然也是没了再和天一耗下去的耐心,看着这个一脸纯真还有些傻里傻气的徒弟也是略显无奈。

灵痴师叔沉默了...

天一也沉默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灵云真人真的能干出这事,天一的大师兄天元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年天元师兄要下山时仗着无赖性子死活不肯走,和灵云真人耗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嘴里说着:“老子不走,山下再好我也要待在山上!就算山下有再多的美女,也不及山上的风景一分一毫!就算山下有再多的...”可惜话还没说完,灵云真人瞬间来到天元师兄面前提起他的衣领随手一甩...空中还回荡着天元师兄的惨叫声。

当时天一和其他弟子还在广场一起练功,随着一声凄凉的喊叫声,空中一个黑影划过一条弧线瞬间没了踪影。弟子们互相望了望对方,“是大师兄吗?”“听声音应该是”“死不了吧”“应该是没事”。在最后排的天一当时就在祈祷,希望这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天一想起这些记忆,咽了咽口水,心想也不知道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当时下山过于便捷了,连准备好的行李都没有带...钱都没有,如果侥幸没摔死的话估计是在哪条街边惨兮兮的,衣不蔽体跪在那里要着饭呢吧。

想到这,顿时又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师父师叔们天天就教些之乎者也,看完书还得去活动活动身体,做些伸展运动,最后还要盘腿晒太阳。这些对自己山下生活一点帮助都没有嘛,不行去投奔大师兄好了,看看能不能一起混口饭吃,大师兄那么疼我,应该也不会对我视之不见的。

天一接着看了看师父然后开始了挤眉弄眼...

灵云真人看了看天一没好气的说道:“允许你再说一句。”

天一顿时傻呵呵的笑了起来:“还是师父懂我。”

“好了,滚吧!”

天一原本还想着跟师父求些盘缠好为寻找大师兄的路上用,结果听到这话瞬间转喜为悲,背起了自己的小包袱,又看了看两位老人,鞠躬作揖,开始了下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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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就这么放心让天一下山吗?”

“怎么?你不放心?”

“我对天一很放心,这小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生性纯良,顶多被人骗些钱财...可是那小子不一样啊...我担心...”

“那小子虽然脾气臭了些,本事更是大于脾气。但是人品心性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过于...”

“臭屁!是吧师兄,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吧,我就怕这点给天一带来麻烦啊。那小子是不怕,可是总有不在的时候,到时候天一岂不是要被连累了?”

“你也别想太多了,这些事他们早晚都是要去面对的,希望到时候能有个好的结果吧!因果早已注定,我们想再多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最小的弟子也已经下山了,我也该去面对当年没有解决的事情了”

“啊?原来师兄你在天一之后选择不在收徒,是还忘不了当年那件事情吗?”

“没错,我早就这么打算了,以后这山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行吧行吧,到头来还得我挑这担子...你是师兄你说了算。”

“走了!”

“保重...”灵痴真人话还没说完,灵云真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破旧的小屋内...

元启十四年,五月的某一天,天一师徒二人纷纷下山,接下来等待天一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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