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你我分别后讲起吧。”
【一】
“2016年,初中毕业的我被罗家的长辈推荐送入了铆山。”
“我在铆山那处暗无天日的基地里学习了三年——算不上多久,我对那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不知道是因为罗家声名在外,还是因为我脾气太臭,呵呵。”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铆山三年,除了信息工程方面的知识外,我在体能格斗方面的课程也没落下。虽然在同期学员里,论打架,能把我揍趴下的不在少数,但对于山外的人而言,我的身手也还算是能看的了。”
“铆山的三年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回忆,如同一场昏黑的梦一般,在不知不觉中便醒了。毕业之后,我在信息工程领域的成绩也算是军中同辈的翘楚,有幸受到军中信息工程建设领域的泰斗——施琉南大校赏识,跟随他继续学习,并进入月煌研究中心从事工作。”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月煌研究中心,才是我如今故事的开始。”
“Z国西北的沙海深处,无数古国文明的遗迹于此沉睡。环境恶劣、人迹罕至,对于掌握着Z国军方信息工程命脉的月煌研究中心而言,正是最好的掩护。从军方的视角来看,月煌研究中心的保密等级一直都是军中最高的那一批。与相关研究项目无关的人士,哪怕军衔再高,也无权过问月煌的一切——确切说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月煌的存在。来到月煌工作的人员,除了统辖月煌一切工作的‘首长’施琉南大校,其余大都隐去了自己的名字,在各自的项目组中仅仅以‘组长’、‘1号’、‘2号’等代号相称。”
“不过,在月煌,我的确是个例外——我并没有进入任何项目组,或者说,我的研究项目组中,只有我一个人。”
“这便要谈起当初大校为何提出要带我来到这里参加工作了——19年毕业时,我在自己的毕业设计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足以颠覆当下世界对于信息认知的想法。”
“在过往的社会发展中,关于信息,人们普遍认为,信息的承载和传递离不开智慧生命的参与。无论是远古时期的石刻木画,还是近现代新的应用能源出现后随之而诞生的新的信息传播媒介,都离不开智慧生命——人类的参与。换句话说,从这个角度来看,人对信息的认知与掌握将永远受制于时代与技术的发展,过往难以溯及,追求未来更是崎岖。”
“但……如果信息的承载与传递,有一个不需要人类参与的媒介,那么对于人类而言,这将是足以改变认知、颠覆一般法则的存在。”
“我将这个概念,暂时称作‘信息海’。”
“在我的概念界定中,‘信息海’是一个没有任何智慧生命参与的、记录无限时空范围内所有信息的平台。做一个具象化的比喻的话,‘信息海’就是一台容量近乎无限的超级计算机,足以容纳已知时空范围内所有的信息——呐,我也是从现代计算机技术方面获得的灵感——‘信息海’本身并不由谁创造,或者说,它的创造者并非是我们一般认知中的‘智慧生命’。对于人类而言,我们只能去争取这台超级计算机的登入权——对于目前的人类而言,这样的登入权已经是弥足珍贵,足以改写信息工程发展的未来。”
“这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构想,当初在毕业设计中,我也只是粗略描述了一下这个概念的设定,并未将其作为重点。但,不知为何,大校对我的这个构想非常感兴趣,以致于来到月煌后,他为我单独准备了一处研究设施,给我交代的唯一任务,便是证明我的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猜想。”
“说实话,一开始对于这个不可能的任务,我并没有任何思路,完全是一片空白——这与我所学的一切几乎都不相干。换句话说,大校是想让我使用科学的方案,去证明一个玄学上才可能出现的概念。”
“多番推辞婉拒被驳回后,平时温和的大校难得严肃地下达了军令,说,哪怕让我一辈子吃穿用度都在月煌,这个任务也必须继续下去。而且,这将成为军中的最高机密,除了我、大校以及相关军方高层之外,没有人可以知道这个任务。”
“对于出生在罗家的我而言,‘军令’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我当然很清楚。既然没有拒绝的余地,那只能扛起如山的‘军令’。”
“任务既然是‘证明信息海的存在’,从可行性的角度考虑,我并没有打算真的去寻找那个‘登入权’。相较而言,对于这个任务来说,或许成为那个人类无法理解的‘信息海’的‘创造者’,是一条更为方便的路径——换句话说,我要亲手创造一个我所描述的‘信息海’。”
“第一版方案提交后,大校与相关高层均表示可行性不错,值得一试,并将其正式命名为‘探海计划’。为了支持‘探海计划’第一阶段的展开,大校真的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仅按照方案中的要求为我提供了独立的实验空间,还尽其所能为我找到了创造‘信息海’的最佳介质——那是一种由某兄弟部队刚刚研究成功的宝贵成果,从形态上来说可以界定为液体,但与计算机网络信息具有极佳的相容性,不仅支持超大规模的信息储存,而且似乎还能够加速信息在其中的传递与解算速度。在‘探海计划’开始前,这种介质仅仅在其本部队内部研究中使用,从未对外流传。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军方居然真的拥有与‘探海计划’建设阶段相性如此之高的介质,更不曾料到,如此昂贵珍稀的材料,为了保障‘探海计划’的顺利进行,大校为我准备了……整整一池子。”
“自介质正式进入实验池的那一天起,我便在这个独立的实验室内呆了一年多。对于外界而言,‘罗语冰’这个名字渐渐变得陌生,我也快忘了时间的流逝,忘我地投入了‘探海计划’之中。实不相瞒,实验的结果远远出乎我的预料——我原本认为,在将第一批预置信息成功输入介质进行推算后,我可能要等上好多年才能得出初步结论。但我错了,大错特错。从分析结果来看,没有人为干扰的情况下,实验池中信息的传播和演算速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仅仅是半年时间,经过无数的迭代、衍生,在这个实验池中,一个初具雏形的‘信息海’已然诞生。”
“‘探海计划’的初步成果令所有知情人士都感到无比惊喜——除了我。有时在结束例常分析工作后,我会走到这‘池水’边,注视着由我创造的这方‘信息海’。我不敢想象,半年多前还只存在于我的遐想中的可怕概念此刻却真切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在我原本的分析中,拥有‘信息海’的登入权便已经是难能可贵,而现在……我是它的创造者。时至今日,我依旧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种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至少对于我而言,太过沉重。”
“半年过后,这方由我创造的‘信息海’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我的推测是,经过无数代的信息迭代衍生,这片‘信息海’的发展程度已经超越了目前的人类文明。也就是说,眼前这片池子里装着的,是我亲手培育的‘未来’。”
“‘探海计划’以谁也未曾料到的速度进入了第二阶段——面对这些来自‘未来’的可能信息,我的工作重心也从培育转向了观察。当下信息的发展与演算会将文明的未来推向何处?我们又可以从所谓的‘未来’中获得哪些先兆与启示?这种如同卜卦般的预知感,就连自认为人情淡漠的我都无法摆脱其巨大的吸引力。那段时间,我的睡眠几乎都是以分钟计时。在可能的时间里,我拼尽全力记录着‘信息海’中那些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衍生信息,并将其整理汇报给上层。而事实证明,尽管这样陌生的衍生信息非常庞杂且涉及到各个专业领域,但依旧有我们需要的那部分——在其中某些信息的指导下,月煌研究中心一些积压已久、多年未有突破的研究项目,其推进工作在一夜之间便从一筹莫展到势如破竹,灵感如同甘霖一般,滋润着那些先前毫无头绪的研究人员。从这一刻起,我才真正明白,为何当初大校和上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推动这个看起来荒谬可笑的‘探海计划’的实施。对于Z国、乃至整个此世而言,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真的弥足珍贵。”
“可是,‘探海计划’的初步成功所带来的欣喜与兴奋也让那时的我忘了,如此具有突破性的成果,势必会招致祸端——呵,现在想来,都怪当时年轻的我,太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了。”
“那天,在记录、整理完‘信息海’中的相关衍生信息后,困倦不堪的我设定好闹钟,便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为何,平时睡眠很浅的我那天睡得格外地香,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兴许是真的累坏了吧,或者……这么久过去了,我也对‘信息海’中庞杂多样的信息感到有些疲倦了。”
“当我被闹钟提醒、从昏沉中醒来时,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实验空间中……多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紧张地记录着计算机中‘信息海’的相关数据。”
“当时,刚刚睡醒的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拦下他们。而当我确认实验室被入侵之时,那两个歹徒已经注意到了我——局面顿时剑拔弩张,冲突在所难免。”
“在格斗方面,我虽并非一窍不通,但的的确确不甚擅长,更何况当时的两个歹人明显是军中之人,身手不俗。所以,在正面冲突中,我完完全全地占了下风,没过几个回合便被两人擒住,绑在一边。”
“眼看着自己即将被莫名闯入的歹人控制,‘信息海’的宝贵成果即将泄漏,手边又暂时没有联系大校他们的手段,我当时就想着,哪怕拼着一死,毁了‘信息海’,也要将这两个歹人彻底消灭在这里,绝不能让外面的世界了解到关于‘探海计划’的任何信息——不仅仅是为了Z国安全。‘信息海’的不可思议与可怕之处,恐怕只有每天与它为伴的我才明白。若是流入不怀好意者之手,后果之可怕,我无法想象。”
“于是,趁着两个歹人自以为成功将我控制、准备回身取得他们从‘信息海’中获得的情报之时,我一咬牙,迅速飞身将两人向着实验池的方向踹了过去——但由于身体被束缚,重心不稳,我也跌入了实验池中。”
“构筑‘信息海’的介质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很快便将我们三人的血肉侵蚀殆尽——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记住这种感受的,正常来说,我的结局应该和那两个被我踹入实验池的歹人一样,变成一堆沾着血污的黑炭,万劫不复。但我却亲耳听见了他们从意外的尖叫、愤怒的谩骂,直到痛苦的哀嚎、绝望的嘶吼,直至最后的一片死寂。而我,仿佛是沉入了一片无际的深海之中,起初是置身于烈火中的痛苦,随后,便是视线模糊和一阵麻木,最后,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除了那些萦绕于我脑海中的念头,仿佛交织的丝线,构筑成一座灵魂的城市,一片……真正的大海。我并非沉没于海底,我是这片大海唯一的主人”
“说来奇怪,就在那一刻,我好像终于明白了……身为‘造物主’,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二】
“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已经不复从前。”
“不知在何时,不知是何人似乎在我耳边呢喃了一句,先前还仿佛置身于深海的我便如同长梦初醒般,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周围——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围在我身边,除了医护人员,只有几位陌生的首长。他们看我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的欣喜,除了惊讶,就剩下了……担忧。”
“随后,我便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病床上,病床边摆满了监视我身体各项指标的精密仪器——毕竟当时刚刚醒来,意识有些混沌,再加上……嗯……你懂得嘛,我也是个女孩子,本能的羞赧让我当时有些应激,像只兔子一样,身子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不知所措、惊恐万分地打量着周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样沉默而尴尬的对峙不知持续了多久,见我如同普通女孩儿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的恶意,一名医护人员似乎有些心疼,试图向我伸出手,安慰我惊慌的内心——很遗憾,当时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的我误解他友善的行为表示,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手,然后,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淡蓝色能量屏障隔开了他伸出的手,将他震飞数米开外,摔倒在地。”
“那一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我已经无暇顾及周围人的神情。当时的我,已经被自己刚才无意的出手吓到了。那道能量屏障,除了物理结构上符合从前所学,其他方面完全不符合任何我从前学习过的知识。能量的来源、能量场的构建、屏障内部的运动模式以及能量的逸散……我发誓,那一刻,我脑海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仅仅是出于本能的‘别靠近我’,所做出的动作,也只是微微一抬手而已。而这两者所带来的结果,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我仅仅是出于自卫心理做出的行动,却足以重创”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有些不可收拾了——我无法理解自己如今的状态,但周围的人们亲眼目睹了我将一名医护人员抬手间隔空震飞的不可思议的场景。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将高度危险但还处于懵懂中的我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幸运的是,在他们动手之前,得知我已经醒来的大校带着给我遮蔽身体的衣物、神色慌忙地赶到了现场。适才还一直紧张地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的首长看到大校到来后,显然也有些慌乱。大校生气地给了为首的一名首长一记耳光,随后慢慢走到依旧沉浸在恐惧中的我的身边,沉默地将衣服递给了我,眼神中带着复杂的关切。”
“直到穿上了衣服,我才渐渐反应过来……这不是一个陌生的梦境,这还是我熟悉的现实。”
“一周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我被大校单独叫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大校便用眼神暗暗瞥了眼办公室的一角,示意我室内有监视。我心领神会,暗暗点点头,跟随大校坐到了办公桌前。”
“首先是我报告当时‘探海计划’实验室内发生的意外以及目前的状况——我基本如实汇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我对自己体内这莫名出现的能量的初步认识:虽然对其来源以及运行原理依旧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股能量的确为我所用,也只有我可以调用。我可以依照自己的意志自由控制其形态、结构等物理性质,完美复现现实中的事物——对了,生物的结构太过复杂,而且并非我的专业,所以目前我无法复制任何生物——但必须是依据我已经掌握的知识。比如,如果我现在知道了一台汽车的构造,我可以使用这股能量复刻一辆一模一样的汽车,且能够正常使用;如果我掌握了一些武器的相关结构的参数的话……理论上来说,我也可以复制它,并且完全复现其威力。简言之,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在这股能量的加持下,我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一座万能工厂。只要给我能够理解的图纸,我可以复现一切无生命事物。”
“听完我的简报,大校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紧蹙眉头,对我目前棘手的情况感到烦忧,而是如往常一般,点了一根烟,砸吧着嘴沉默了半晌,随后缓缓开口,按照上层的指示,向我解释了当时我遇险前后的来龙去脉——”
“正如我猜想的那样,‘探海计划’的空前成果让相关知情人欣喜若狂的同时,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很快,一些关于‘探海计划’的蛛丝马迹便流入了敌对情报组织的情报网中——玉成哥,我不明说你也知道,这敌对情报组织说的是谁——他们很快便对我和‘探海计划’实验室展开了行动。那天潜入我实验室中的两个歹人,经查明,便是他们安插在月煌收集情报的卧底,精英级别的特工,难怪我在他们手上没撑过多久。不过,据Z国安全局方面的事后调查,这两个人那天的任务不只是拿到实验基地中有关‘信息海’和‘探海计划’的有关情报,更重要的是将‘探海计划’唯一的工作人员——我活着带到M国。这也就是为何他们没有对我下死手的原因。也许是面对那样震撼的信息而感到惊奇,也许是为了迅速完成任务而心急,总之,他们最终被我抓住破绽,踢入实验池,形神俱灭,功亏一篑。”
“由于‘探海计划’实验基地处于月煌的绝密所在,为了保密,也没有配备相应守卫力量,所以,直到那天我没有按时汇报‘信息海’中的初选信息,大校和上层才察觉到不对劲。等保卫力量赶到现场时,实验池已经发生了令人惊异的变化——那两个歹人的遗骸散落在池中,而我,则安静地躺在池水中,衣物已经被腐蚀得干干净净,但身体却毫发无损。更令人费解的是,原本具有强腐蚀性的‘信息海’介质,此刻已经全部变为纯净水——当然,我培育的‘信息海’也随着实验池发生的奇特变化而不复存在。由于现场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上层的预料,于是,在上层的准许下,所有的善后事宜全部交给了大校处理——所有‘探海计划’相关文件被集中销毁,包括尚未被解读完的初选信息;两具遗骸被打捞起来,进行身份检测;我被安保人员从实验池中捞出,紧急送往医护中心接受治疗,并随时监测身体状态。”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除了昏睡不醒,从实验池中完好无损走出的我身体各项指标均处于正常水平,与常人无异。这让大校和上层在调查完事件大致的来龙去脉后,依旧不敢对我采取进一步的处理——毕竟以常人的视角来看,跌入实验池的结局,应该是那两堆焦炭,而不是像我这样,完好无损的人。于是,上层指示医护人员继续对我进行实时监测,一有异常立即回报——如是过去十天后,我苏醒了。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交换信息后,大校和我提起军方上层讨论得出的关于本次‘探海计划’破产后续的处理意见——基本和大校的处理意见一致,唯独在关于如何处理我的问题上,大校与军方上层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准确来说,大校坚持将关于‘探海计划’的一切抹去,希望能够压下关于我的相关信息,让我以一名普通的月煌研究中心工作人员的身份重新参与新的研究工作,不再与‘探海计划’产生任何纠葛。军方上层关于如何处理我的意见却难以达成一致:有赞同大校的意见、希望大事化小者;有担忧我的力量不可控、主张对我实行安乐死者、有感叹于我的力量的神奇之处、希望如今拥有‘超能力’的我能够为军方相关的工程建设提供关键性的帮助者……”
“最后,经过两周的争论与妥协,最终,军方给了我一个有些幽默的结局——”
“咳咳,经查明,罗语冰同志在2021年4月3日与潜入月煌研究中心、意欲偷窃军方绝密的两名间谍勇敢搏斗,成功阻止绝密信息外泄。破例授予罗语冰同志中校衔、一等功奖章。为保护罗语冰同志的人身安全,本次表彰仅在月煌研究中心内展开。在其接下来的工作中,月煌将按照首长级别的要求为其配备相应的秘密安保力量,保障其在月煌内的工作安全。”
“于是,抹去了关于‘探海计划’一切的我以全新的履历再次‘入职’月煌,跟在施琉南大小身后,表面上作为大校的助手,实则与他一起监视着月煌的各项研究的推进工作——这也是军方上层对我的处理结果的一方面。毕竟在‘信息海’离奇消失之后,身体发生异变的我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活体信息海’,对于月煌以及军中各研究单位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唉……尽管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但……不得不承认,自2021年5月1日起,‘罗语冰’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不再是一个懵懂幼稚的青涩少女——懵懂依旧,幼稚依旧,但从那一天起,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走上怎样的路,遇见什么样的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哼,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找那个把这块烫手的玉璧嵌进我身体里的家伙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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