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讲话的是我室友,不管她出于好心还是什么,我都只觉得吵死了。
“少管她,克拉拉,怪人一个,每天在寝室里面跟个衰神一样,真晦气。”这是我另一个室友,下一秒,她就开始尖叫起来,“哪里来的虫子?!”计划失败,没能让她成功闭上她的嘴巴。
阳光隐秘在窗帘之后,好像是个不错的天气,好吧,该出去走走了,我艰难地从被窝里起来,“那位小姐,感谢你这些天带的食物让我得以苟活。”
我记不得她的名字,但她确实被吓到了,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我随意梳理了一下,准备前往……前往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想随便走走,想在霍格沃茨找到她活过的证明。
失败了,我找不到,我只驻足于喷泉前,想到她曾经也很喜欢这里,可这里没有为她改变什么。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身后却有一股力将我推入其中。袍子,打湿了。
那尖锐的叫声我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看看,卡尔玛的小狗终于从窝里出来了,怎么?主人死了这么伤心呀?哈哈。”
我站起身来看向她们,这件袍子,是卡尔玛买给我的,被弄脏了,好烦。我的心里只想着这个,下一瞬,我拔出魔杖随意向她们扔了一个恶咒,几人跪倒在地,然后有频率地将头伸进喷泉,又取出来,又伸进去……还是挺滑稽的,毕竟路过的人大多都在隐隐作笑。
看吧,灾难降临到与自己无关的人的身上的时候,人们甚至会发笑,这是我讨厌霍格沃茨的一点。卡尔玛的死,曾一度成为有些学生的饭后谈资。
“不要再开关于卡尔玛的玩笑话了,否则就不是这种简单的惩罚了。”我轻言道,不是我觉得惩罚够了,只是我的心,好像不再为卡尔玛的死有极大的震撼了。
我慢步离开了,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课,记忆有点不清晰了,只是我好像现在有一节魔药课。
不难看出,人们对于我的到来是惊讶的。斯内普教授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很好,完美的魔药,伽德兰斯小姐为拉文克劳赢得了五分。”临近下课,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关于我的话,我还是如平常一般,“谢谢教授。”
只是少了些开心,我又想到卡尔玛了。
我与卡尔玛相遇,是在六岁时,伦敦的街头,那天下着雨,大与小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卡尔玛说,“布里克,给她一把伞和一些吃的吧,她看起来不太好。”她穿着白色洋裙,打着一把漂亮的伞,宛如仙子一般。
第二次,是在不久后,我偷了别人的面包,被围在那里殴打,我紧抱着面包想着一会儿就过去了,反正这些伤根本不会疼。
“住手,她犯了什么错?”一齐人纷纷望向声音来源。“她偷了我们的面包。”说实话,这句话的伤害比他们殴打我来得都要大。她好看的眉眼短蹙了一下,随即打开一个小包,“要赔偿多少钱才够呢?这点够了吗?”她拿出了一张钞票,问道。面包店的老板接过后道“你这次是运气好,你下次再犯,就打断你的手。”我却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就算把你自己的手弄断了也打不断我的手。
“喂,跟我走吧,你这里的生活,好像很差劲。”卡尔玛伸手道,她仍打着伞,我记得那明明是个晴天。我握住了她的手,跟她一同回了伽德兰斯家。那座庄园里有个疯女人,表面上看着正常,实际上会莫名其妙伤害卡尔玛,卡尔玛明明是她的女儿。另一个,我也是伽德兰斯家的小姐,这事是我后来知道的,在那之后,卡尔玛变了。
“伽德兰斯学姐。”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怎么了?”我回头,少年也是拉文克劳的,不过我没印象,“请问学姐知道变形术教室在哪里吗?”我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知道。”少年抿了抿嘴唇,眉眼低垂。
我离开了,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我赌他知道这间教室在哪里,就算他是剩下的百分之一,那我也只能哀悼他的不幸了。
在魔咒课上,一位斯莱特林姗姗来迟,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他不是我们这个年级的,我知道他,他曾经和卡尔玛有过许多来往,卡尔玛喜欢他。
当然,他们俩弄出过一件事,关于我卡尔玛的小狗这个称呼的故事,来自于一个赌约。“你觉得卡涅尔会承认是你的小狗吗?”
“试试看,斯图兰特。”待我走近后,卡尔玛才对我说到,“卡涅尔,你是我的狗吗?”那一瞬间,我又觉得卡尔玛变了许多,从他父亲宣布我也是伽德兰斯一员后。
“嗯。”我轻轻点头作答。周围爆发出一片哄笑,我神色淡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适,如果这能让卡尔玛开心的话,我愿意接受这种嘲笑。
只是我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没笑,他只是注视着我,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感情,他就是现在坐在我旁边这位。
“三年级的魔咒太难了,被留级了。”他轻声道,我点头附和,不再说其他话。“那么,有请伽德兰斯小姐来展示一下。”
我站起身来,一直在发呆的我什么也没听,“伽德兰斯小姐,爆破咒。”弗立维教授又说了一遍,我会心一笑,举起魔杖,对着桌上的石子念了咒语。“完美,拉文克劳加五分。”
“你怎么做到的?”他演得很逼真,致使我差点相信。“在假期的时候学完整本书就可以了。”我轻声回答。“可我在上学期已经学过了。”
“那只能算看过,哦,不,说不定都没有看完。”我刻薄地道,我不想同卡尔玛的朋友接触,因为卡尔玛一向讨厌我这样,讨厌我会跟她的朋友有接触。
“伽德兰斯死后,你变成了这样啊。”他淡淡地答,我的心脏没有太大的波动,不应该的,我应该很愤怒的,可我做不到,好像我对卡尔玛的感情流失了。“嗯。”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伽德兰斯更多的故事?”少年声音透露着狡黠。“想。”我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心意,因为那会让我错过很多东西。
“晚上九点半,猫头鹰棚屋见。”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点了点头以示答应。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会多么后悔这个决定。
是夜,一个不算冷的夜,约定的人如约而至。“你,拿什么来作为交换?”少年看着我,他那蓝色的眼眸里散发出蛊惑的意味。
“你想要什么?” 我答道,我可以用我有的东西来交换,卡尔玛的一切值得我的一切。
“一个愿望怎么样,实现我一个愿望,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得知卡尔玛的秘密,我愿意献上生命,我想知道的是:我在伦敦街头遇见的仙子,在霍格沃茨怎么会变成那样。
“如果你掌握的消息,能让我满意的话。”我答道。“当然,卡尔玛与你的初见及心理的变换,对你的转变都在其中。”他拿了一个日记本,那属于卡尔玛,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那么,签订一个协议吧。”他道,旋即拿出一张纸,我不觉得它有什么魔法约束力,可我也不在意。来吧,让我看看卡尔玛的秘密,让我看看那位仙子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逝去的。
斯图兰特倒是爽快,直接将日记本扔给了我。我翻开,抚摸着日记本里的字,它们确实属于卡尔玛。
“我得知了我还有个妹妹……我在伦敦看到了她……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也罢,可以把她带回去,当个小仆人,哦,不,家养小精灵什么的…………可恶,怎么会那么快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父亲啊,我们两个女儿在你的心里真的对等吗?……”我合上笔记本道了句“多谢”就离开了。
此后的一个月,我一直在反复观看那本日记: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仙子,只是一个害怕我抢走她身份以及待遇的小丑。我不能忍受,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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