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观云,云下的小卖部就像模型一般渺小。我们也划过了天空的一抹痕迹,成为了黑夜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夏之瑜揉了揉眼睛,这几天的旅行仿佛是做了很长的一场梦,穿过了火药塔,在查理大桥观景,站在布拉格广场许愿,购买当地纪念品,不过还好是美梦。
刚回到千岛,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柔软的蕾丝床被上,这一刻,仿佛身在云中,希望时间停止下来。
还没享受太久,电话铃声就把我拉回了现实。文姨略带严肃的声音说道:“之瑜啊,你是不是和浩泽分手了?你爸已经知道了,回家的时候买点他爱吃的西梅吧,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我怔了几秒钟后迅速反应过来,我爸爸和许浩泽的爸爸是多年的好兄弟,当年他们还是一个部队出来的。
第一次见到许浩泽的时候,我刚满18岁的生日。
爸爸邀请了他们一家来吃饭,通过家长的聊天,我们才知道彼此读的是同一所高中,因为不同级,所以丝毫没有交集过。我吹完了蛋糕上的蜡烛,许浩泽立马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白色丝带系着的金色盒子,他说:“祝你生日快乐!”。我打开了那个金色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飘着雪花的水晶球,简直让我爱不释手。
爸爸看着许浩泽,满眼都是欢喜,他对许浩泽说:“暑假常来叔叔家玩,教教之瑜的功课。她啊!整天就知道待在房间里鼓捣那些没用的铅笔!”
那不是什么没用的铅笔,那是我辛辛苦苦收集的彩铅,有些还是市面上很难买到的稀缺货。
青春懵懂的年纪里,高中和我玩的比较熟络的朋友只有苏达和亚诺,苏达是我的邻居,古灵精怪的大玩咖以及交际达人,学校里的事情无他不知无他不晓。亚诺是我的同桌,胆小如鼠的超级学霸,6岁就会背诵出师表了,每门功课几乎都是满分,但每次她一个人去厕所就像霍比特人去末日火山的路途一样遥远艰辛,因为她太害怕一个人上厕所了,高中怪谈里的女鬼经常出没的地方。
暑假的时候,我们三个(我,苏达,亚诺)在雪糕店里吃三种冰,偶遇了许浩泽,他笑着跟我打招呼,苏达吵着要玩扑克大冒险,于是我们四个人就玩了一下午,许浩泽输了好多次,他每次都选择真心话,当亚诺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顿了一会儿说没有,然后目光看向我。后来从苏达口中我才知道,许浩泽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因为长相帅气很多学妹送早餐和奶茶。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也许是个说谎的皮诺曹,我这样想。
无论是学校操场的树下还是放学后门口的小吃店,我总是可以看到许浩泽的身影,也许在不认识之前我们有很多次擦肩而过,不过,那时因为不认识,所以,没有现在这样注意到。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后来许浩泽对我说,可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下课以后,不管是几点经过学校的操场,他都站在树底下等我们,他会主动找苏达一起玩游戏,也会和亚诺一起讨论我听不懂的数学题,可唯独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和他共鸣的东西。
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我们的故事也不会开始。学校运动会组织的游泳项目,每个人都要从5米的跳台跃下,对于恐高和不太会游泳的我是很抗拒的,但是为了增加学分,我不得不安慰自己,想象水面是一片舒服的云,跳台也是一朵云,我闭上眼踩着云跳跃。
现实是很残酷的,我被呛了好几口水,胸口刺痛,求生欲极强的挣扎,隐约听到好多声音。随后,我便被一股力量拉了上来,模糊的目光看见的仿佛是天使把我抱上了岸,再靠近一看是许浩泽,我开始剧烈咳嗽,他明显被我吓到了。许浩泽在学校门口站着发呆,那天他穿的还是白色的衬衫,侧脸在夕阳的光耀下仿佛是油画里的人物,精致的美。他在等我,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充满了抱歉和内疚,因为我很害怕得到别人的帮助又无法付出相应的回报,亚诺说过这是一种心理病。
许浩泽对我说,他的妹妹就是溺水死的,他上小学的时候在奶奶家,妹妹比他小三岁,然后掉进水缸里死了,当时大人都在屋里睡觉,没有人发现妹妹一个人跑到后院玩了。许浩泽一直认为是自己没有看好妹妹,因为他那天去了同学家看电视,原本妹妹也吵着要去,但是他嫌妹妹烦人就没带她一起去。如果那天他带着妹妹,妹妹就不会死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爸爸对我说许浩泽家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也许这是大家心里无法触碰的一道门。所以,许浩泽看到我溺水的时候就想到自己的妹妹?许浩泽的回答:“我想保护你,不是因为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而是因为你们一样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开始不知所措,可是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居然一点都不抗拒,也许,我也开始喜欢上了许浩泽吧。
青春的初恋是一段感情的开始,没有太多甜蜜动人的情话,像一枚青涩的果实,迎着早春的第一缕阳光,开始发芽最后结果,绽放最美的记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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