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时，空气里安静了好久。董献垂下眼，她感觉自己好矫情。
“我觉得我们之间走太近，你女朋友会生气。”董献说，“要不我们都注意一点，别让人女孩子伤心。”
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双手不自觉攥紧，头顶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笑意，“我哪来的女朋友？”
“你不用瞒着我的，谈恋爱我可以理解，我其实也很想谈。”
这话让陈奉心一梗，他稍稍站直身子，“你先说清楚什么微博。”
董献坐在椅子上，闻声抬头，透过陈奉的眼神，好像真的从中看到了不解。
难道误会了？
她尴尬笑了笑，陈奉这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看来是真不知道。再继续下去只会被嘲笑，她挠挠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对方没动，就那么盯着她。
最后董献还是把手机摆到陈奉面前，“就是这个，你看。”
陈奉扫了两眼，随即又把视线看向董献。
董献：“……”
“你这几天就是因为这个闹别扭？”陈奉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真要跟我绝交，也是，你还没那么幼稚。”
“……”
求求给个地缝吧，让她钻进去！！！
“我谈恋爱……你不开心？”陈奉低声问，微微弯下腰。
“没有！”董献答的很快。
“你不希望我谈恋爱？”
“那个，就是你之前说我成年再谈，我听了，你却背着我谈，我有点生气。”
陈奉：“她是我们班班长，给我写过情书，我拒绝了。”
董献“啊”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不用解释这么清楚……”显得她查岗似的。
“不说清楚点，还要被你继续冷落啊。”
“我没有……”董献强行挽尊，“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冷着你。”
头顶的人闷笑了一下，然后懒洋洋开口，“这要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就是渣女。”
陈奉伸手，“糖给我颗。”
董献随身带口香糖，她把自认为最难吃的口味给了陈奉。
对方“噗”了一声，咬下去，甜甜又带有清凉的口感，只是太甜了。
“怎么这么甜。”陈奉意有所指。
怎么这么甜。
我说的不是糖。
晚上，董献跑到陈奉房间。他的房间有两张床，其中一张是张心荣给董献准备的。董献小时候怕鬼，大人不在家就时常缠着陈奉。
“好久没来这睡了。”董献躺在床上。
“赶紧去洗澡，别拖太久，我还要洗。”陈奉打着游戏，淡淡开口。
手机那边张华道：“所以她不开心是以为你谈恋爱？”
董献脚步一顿，听到陈奉说：“是。”
“是什么是？！”董献急的吼出来，“你等我洗完澡出来，咱俩打一架。”
张华轻笑：“多大人了，还打架。”
晚上11点。
“你们怎么不救我？？”董献哭嚎。
陈奉抬眼看了眼对面床上翻滚的董献，“神经病。”
张华：“一会我对象要来，她在直播，你们注意言辞。”
“哦～”董献笑眯眯的，“她在哪个平台，叫什么？”
张华没隐藏，直接说了出来：“××平台，叫阿世。”
“嫂子真名叫什么？”董献问。
手机那头明显顿了一下，“一会别瞎喊，她叫白任世。”
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陈奉问：“没官宣？”
“没有。”
队伍里进来一个小猫头像的，段位是最强王者。
“你们好。”
声音很好听。
“嗯，开了。”张华语气听不出一点调子。
董献闭了麦，示意让陈奉叶闭麦。
“怎么了？”
“他俩咋给我不熟的感觉？”董献皱眉。
“她是主播，不太方便应该。”
他们玩的娱乐，董献选了程咬金，顶着阿世id的选了个王昭君。
不久中路就爆发了一血，董献清了清嗓子，开麦：“姐姐好厉害啊。”
陈奉：“……”
“没有没有，小妹妹你和阿华很熟么？”
阿华？
身边人还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我跟他还好吧。”董献谨慎地回答。
陈奉玩的镜，此时正在打对方红，董献操作着人物在旁边跃跃欲试。
红buff只剩最后一滴血时，陈奉主动走开了，程咬金美滋滋拿了一个红。
“献献，往后撤。”张华声音响起，董献愣了一下。
华哥没这么叫过她。
“华哥，我是哪里惹你了么？”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恶心我。”董献说，“你很少叫我名字的。”
白任世忍不住笑了一下。
张华：“……”
打了几把董献就被陈奉拉着下线了。
陈奉没收了董献的手机，“时间不早了，睡觉。”
躺在床上的董献哼着小曲，“你想给他俩单独玩的空间就直说嘛。”
“不过华哥刚刚是想让那个姐姐吃醋吧？”董献笑了一下，“好老套哦。”
“嗯，明明只跟我们差一岁，怎么干出来的事这么土。”陈奉吐槽。
又开了一局的俩人。
“那两人是你发小？”白任世也关了直播，问的直接。
“是。”
“阿华，我怎么没听过你叫我世世。”
张华皱眉，“难听。”
“那或者白白也行啊。”
“算了，好像也不怎么好听。”白任世顿了顿，“宝宝会不会好听一点？”
“……”
“不行不行，好肉麻哦。”
之后张华没再说过话，白任世也不觉得无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说：“前几天跟你吵，对不起。那事不怪你，我就是看到那些话，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良久沉默，张华无声叹了口气，“去医院看看吧，阿世。”
这次，她没拒绝，“好。”
思绪飘到俩人刚见面那天。
白任世因为心情不好出门逛街，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看到里面的收银员很帅，她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挑了一瓶水。结账时，她发现电视上是自己的直播回放。
而张华没什么异样，他淡淡开口：“4块。”
“你是不是认出我了？”白任世冲他笑。
张华无声看了眼电视，眸子里波澜不惊。
她就觉得这小帅哥挺有意思的，后来几乎每天来。
那时网络风评不好，她正遭受网络暴力，是张华拽住她的手，带她走出泥沼。
可网络上的言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她忽视不掉，情绪也越来越糟糕。
或许真应该去看看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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