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到另一个地方

温柔地人声传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人声的粟裕还不太习惯,原地楞了好一会儿,才怀疑地说道:“你是人吗?还是机器?”

“对于人类而言,我应该是某种星球生物。”那团云朵回答道。

“你现在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或者从这个光圈离开。”没等粟裕继续发问,云朵中传来能量波打在空地之上,最终产生了一个白色光圈。

“等等,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吗?”看见这朵云,粟裕心中很愤怒,但看见它竟然搞出能量波这种东西,一时有些害怕。一个会说话的大能量云朵站在面前,已经超出了粟裕对世界的一个认知。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或者从光圈离开。”云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重复之前的对话。

粟裕深深地呼出好大一口气,才勉强压住了心底想暴躁的冲动;“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抓我来,又让我走,而且大门后面是什么?”

没有回答粟裕的问题,云朵不着不急地说起另一件事:“你来到这里已经八十三天,你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也已经过了八十三天。”

粟裕对于这个说法不算太惊讶,她一直都按照这样的想法来在这里生活的,她知道自己很可能被列为失踪人员了。

她心中的愤怒再次被点燃,她冷冷地说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已经成为失踪人口。”

云朵说:“不是失踪人口,是死亡人口。你的尸体已经出现。”

听到这样的话,粟裕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还在这里。”她掐着自己的胳膊,感受到疼痛才停下来,“我还能感受到疼痛,也会流血,是你做的!对不对!”粟裕质问道。

“制造和你一样的身体对我而言并非难事,你在你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你也回不去了。不要尝试攻击我,那毫无意义。”察觉到粟裕想要攻击自己,云朵提醒道。

“那你究竟要做什么?”听到这个答案,粟裕如遭雷击,握紧地拳头开始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心中还侥幸地想着她还有机会回去,“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啊。”她朝着云朵大喊着,抓起地上石头朝云朵丢去。

没等石头靠近,便自动掉落下去,云朵没有丝毫生气,依旧是用温柔地声音说着:“你可以选择一直留在这里,不过不会有新的东西再提供给你,也可以选择从光圈那里离开。”

粟裕竭力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泪,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带着哭腔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次云朵没有再回答的她的问题,聚成一团的云朵开始一点点消失,直至完全不见,任粟裕再如何呼唤都无人应答。

瘫坐在地上很久的粟裕心中满是绝望,这样的情况完全不在她的设想当中,会说话的云朵、不会坠落的空间、无法回去的自己,她的大脑乱糟糟,等到哭意褪去,粟裕的情绪稍稍稳定些,才想起刚刚云朵说:“留在这里的话,也不会有新的东西再送来。”这意味着,自己留在这里会饿死,已经求死过一次的粟裕,没有勇气再求死一次,可她也不想走过那个光圈,云朵什么都没有说,她不知道光圈背后是什么样的地方。粟裕陷入了两难地举动。

她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迈着无力的步子向房中走去,她瘫倒在床上,此刻她乱入麻,什么也不想思考,“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我想睡觉了。”她这么对自己说道,碰到无解的情况,她擅长用睡觉来暂时逃避,虽然一觉醒来结果不一定有变化,但能够逃离此刻这种难受绝望的心情,她就愿意。

粟裕本以为她会无法入睡,但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她还是睡过去了。

第八十四天,睡了一觉醒来的粟裕心情依旧沉重,她看着天花板,心中权衡着:“待在这肯定会死,唉,进到光圈,不一定会死。啊啊啊能不能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啊。”

知道再多想也无益,粟裕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她先是查看了食盒,确认了那个云朵所说的是否真实,看见真的没食物,她心中最后一丝留在这里的侥幸也没有了,她用床单包裹,将自己那个世界的薄被和枕头打包进去,虽然她想把褥子也带走,但这样太占空间,只好放弃了,她又将来这里后,食盒里出现的衣服、拖鞋,布袋子,生活用品,能打包的都打包了。也幸好食盒里出现的东西都不大,也不沉,不然粟裕能全部打包,也不能够抗走,最终打包完成,粟裕尝试着将打包好的行李提溜起来,有点重,但她承受地住。

最终,粟裕左手紧紧抱着行李,右手拿着擀面杖,朝着光圈走去,在进入光圈前,她回头盯着这个地方看了最后一眼,便深吸一口气,勇敢迈进光圈里。

等粟裕的身子完全进入到光圈里的时候,悬崖连带着木屋开始消失,最后光圈也消失在空中。

而进入光圈的粟裕在下一秒就离开了光圈,她打量眼前的地方,“这是什么石庙吗?”石头建成的高屋中间立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碑,在石碑上方有一本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打开的书本,四周的石壁上刻着她看不懂的画作。

她一边四处打量,一边从包里拿出那个跳跳蛙,然后朝着中间的石碑扔去,等到玩具落地之后,她半天没有看见有什么机关开启,才敢走到石碑那里,等捡起地上的玩具,她打量着石碑,才看见石碑上面除了雕刻的书还有三个小瓶子,等她将一个瓶子拿起,发现瓶子下方的石碑写着一个小小的汉字:“去。”她又拿起另外两个瓶子,将字连在一起,发现是:“喝下去。”

粟裕心中猜想应该是那个云朵给的东西,“既然有可能是那个云朵给的,那应该不是要我命的东西。”粟裕自言自语道,但她没有选择立马喝下去,而是将瓶子先塞到口袋里。

这时,外面的阳光从石壁上的大洞照耀进来,粟裕随即去到了大洞边,向外看去,她终于看见了成片的茂密的树林,不远处的高山阻挡了她望向远方的视线,粟裕向下看去,又向上看了看,发现这里自己身处的位置应该是高塔的最顶层。

她又向另一个方向的窗户走去,同时她发现一个又让她感觉不妙的事情:那就是这里是个密闭空间,除了两侧的大洞,没有向下去的楼梯。

在到达另一侧大洞前,她祈祷下面能有些房屋在,但让她失望的是,另一侧向外看去,依旧是树林。

鉴于之前的经历,她想:“那个云朵费这么多工夫,让我来到这里,肯定不能让我困在这里的。”所以粟裕并不像之前那样感到绝望。

她决定在这里等等看,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她找了个角落,将行李搁置下,然后靠在上面节省体力,也为了防止自己来回走动,感到饥饿。粟裕不知道的是,她其实几天不进食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这是云朵对她身体的改造,包括不需要如厕。

等到粟裕睡着再次醒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光从大洞照耀进来,让整个屋内亮堂不少,粟裕又察看了每一侧的大洞外,企图看见有灯光或者火光一类的东西,但让她失望了,夜色的树林阻挡住了天上的月光,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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