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填胸。
曹千户望见赵福金,更是火上浇了一锅热油,两只小眼蹬如圆豆。
“哦!小女子刚刚让人打扫过啊?况且这屋里也经常来人,”
边说着,赵福金曲身摸了摸地面。
“少在这演戏,来你门口都嫌晦气。要不是庞太监唤我,跪请都不来,哼!”
说完望着赵福金,想到路上没能如愿杀了她,接着语言输出:
“你屋能来什么货色,男盗女娼之辈罢了。万人骑的货色,是不是准备勾引庞太监啊!也就那好色丞相还把你当个宝……”
真是个实诚人,掏心掏肺骂人啊!
“住口!”
“庞、庞庞公公?”
“嘤嘤嘤……我不活了!”
此时大戏开演,
赵福金恰到其时的奏起乐来。
庞公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浑身发抖,
“好你个狗奴才,你、你……”
门口曹千户只觉得天旋地转,像掉进河水旋涡里。
这不能说完全被人拉下去的,自己也使了一把力,憋屈啊!
踉跄进屋,曹千户爬过去就拜,浑身也发抖,
“庞公公息怒,小人、小人、小人……”
连着三个小人也没说清一句话,谁让自己把话都说死了,确实不好狡辩啊!
“小人罪该万死,刚才之言只是和准夫人的气话而已,就是刨了家族祖坟,也万不敢有如此大不敬想法……”
这时的曹千户敬语如流水,磕头如捣蒜。
能当官的都是人才啊!
眼见火不够旺,赵福金立马加戏,
”呜呜呜!让我去死吧!遭如此凌辱也没人给做主。此刻一个千户都如此霸道,进了相府还不任人宰割,呜呜呜!”
暼了一眼张副队位置,赵福金兀的起身,做势向墙上撞去。
这哪能看着不管,张副队赶忙拦住,一个劲劝慰。
“够了,够了!我说准夫人先消消气,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庞公公也出言劝导。
骂了他的人,嫌了他的身,辱了他的主,就是泥人也生出三斗怒气。
只是这曹千户家族确实不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他实不想惹麻烦,倾向于和解,淡化此事。
“什么?公公说我闹?刚才姓曹的屋外说了什么您没听见吗?小女子倒无所谓,可公公威严何在?丞相威严何在?今日还有张副队在此见证。”
说到这,张副队眼皮一跳。
那曹千户这才注意到他也在此,瞳孔一缩,眸底一道凌厉的光芒扫去。
张副队也是有苦难言啊!
本来和赵福金约定好商谈事情,可不曾想遇到庞公公。这种局不是他能参与的,屋里哪个人都惹不起,只好干笑一下,别过身子表示不去参与。
可赵福金哪能放过这么重要的棋子。
“你看他当着公公面,还威胁张副队,”说着玉手一戳。
“我没有,都是她恶意揣测造谣,”曹千户忙双手连挥。
这时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赵福金。
瞧着赵福金,哭花的妆,抽泣的声,影帝般的演技。
对其好感十足的庞公公心生怜悯,怒气又增了三斗。
嘴角闪过一丝狡黠,赵福金心想,“该放大招了。”
圣人云:不要脸加流泪,姜子牙也白费。
当即瘫倒,玉手捶地,两行清泪未闻声先流,接着嚎啕大哭:
“我这一路受尽了此人欺辱,好几次都想自尽,可一想到丞相大人,我、我……呜呜呜!”
“你污蔑!你个妖妇,必断子……”曹千户想起还有庞公公,咽下了后面话。
“所言当真?你有何证据,”
这凭几句不敬言语定罪,不足以压众,但有了欺辱丞相准夫人证据,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庞公公白眉一皱,来了兴趣。
“我冤枉啊!我……”
曹千户这张嘴,许是职业习惯,只会夸人、敬人。就进屋那次精彩表演,后面给机会嘴也卡壳。
赵福金瞅向了张副队,“张队长,这事你最清楚不过了,要给小女子做主啊?”
她此时哭的撕心裂肺,几度快要晕厥。
“让我做主?”张副队先是一懵,眼神都有些恍惚,拳头不停蹭着裤边。
但赵福金下句话让他拿定了主意。
“那日,曹千户拦着小女子欲图不轨,多亏张队长碰到,唤我缝褡裢才躲过一劫。”
赵福金眼眸笑容一闪即逝,快到让张副队以为产生了幻觉。
“褡裢?”
不经意摸了摸,张副队发现里面有两件硬物,不用猜肯定是首饰之类。
“看来我早就在她船上了,只是何时上的?肯定是在宅门口了。”
清了清嗓子,他眼神坚定的对庞公公说道:
“准夫人所说都、都属实,曹千户本想拉上下官,可下官怎能做此禽兽之事。”
瞅瞅,扒高踩低、损人利己,教科书。
庞公公见有人作证,怒气又涨了三斗。
曹千户越听越慌,额头汗珠如线般落下,“你们合伙算计我,姓张的,你……”
不等曹千户说完,赵福金双手捂脸,泪水夺眶而出,顺着指缝划过玉颊,“嗒嗒”的掉落在地上。声泪俱下道:
“此丑事我本不想说,可今日为歇漏此贼子恶行,抛去名节也罢。他曾威逼我留下心衣和抹胸……”
“你个北宋妖妇,休要胡言乱语……”
这可是丞相要的女人,怎能连着骂人妖妇呢……
赵福金一抹脸上泪晶道:“你可敢让众人去你房间搜查。”
“有何、不敢,”
“好!”
赵福金一马当先,身后众人跟着,朝曹千户住所走去。
一禁军道:“庞公公,曹大人屋内确有……”
看着桌上两件女子抹胸,庞公公暴怒,人证物证具在,接下来按公章办事。
拿人家手短,总要给个交代。
曹千户红着眼睛大吼道:“庞公公……”
此时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施行棍刑,”
“不!庞公公,饶命啊……”
一下、两下……一棒能敲晕一头羊的棍子,曹千户硬是挨了六十多下才咽气,让一路受尽其摧残的人拍手称快。
送庞公公回屋后,赵福金问张副队要羽骄做贴身丫鬟,张副队自然满口答应。
此时已近黄昏,雪天肯定是看不到那金色日落了。
山庄后院走了一圈。赵福金一是放松心情,二是观察地形。
这张副队看自己挺紧,她能感觉到有人一路盯着。
走到东北角,听到“啪、啪、啪”响声,好奇心驱使她前去一探究竟。
走近瞧见一男子独自踢着雪球,玩的不亦乐乎。
男子长相普通,没啥特别之处30岁左右,只是好远就闻到其身上,浓浓的颓废气息。
“雪球有何可玩,正当壮年,此举岂不是玩物丧志,”赵福金喃喃道。
凑巧这话被男子听道:“姑娘此言差矣!万物皆可玩,雪天积雪甚多,雪球松软,踢起来最好,碎了还可复原。”
赵福金嘴角含笑道:“这位大哥继续玩耍,小妹妄言了,”说完就要原路回屋。
“仙子要去燕京吗?”
“算是吧!”
男子近前,细瞅赵福金,此举可谓极不礼貌,
“哎!仙子找机会早些离开山庄吧!”说罢正准备转身,
她就是在聪慧,此时也懵住了,赵福金连忙叫住,
“大哥留步,能否说的明白些,恕小女子愚笨?”
男子摇了摇头,继续去踢雪球。
“真是怪人,”
此刻懒羊羊的声音传来,
“怪人不要紧,就怕是坏人。”
(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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