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
猛然转头,赵福金看到是那干瘦老者,不由放下心来。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邋遢老头,她觉得很不一般,而其也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甜甜一笑,赵福金走近寻问道:“老人家有何高见?”
见老者不答,她凤眼微抬,对着老者耳朵大声道:“老人家要不要去小女子屋……?”
一只黑手捂在她嘴上,“你小声些,喊那么大声干嘛!”老者不悦道。
“呜呜!”赵福金挣脱了黑手,嘴角勾起一丝狡黠,“谁让你刚不回我,我以为你有耳疾。”
“你有何事?”
“去我屋喝茶呀!”
干瘦老者挠了挠半年没洗的头发,“谁知你茶水有没有下药,我还要去找宝贝呢!”
“连个小女子都怕,我就是下药也不浪费在你身上。可惜了我那宝贝……”赵福金摇了摇头。
老头几乎瞬移般来到赵福金面前,嘴唇抿成一条线,双手叉腰,
“你一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宝贝?”
“就在小女子房间,信不信由你,”赵福金说着就要往回走。
“慢着,话说去一趟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看你是否说大话。”
傍晚,黑色的天幕象一张铺开的大毯,离大地虽远,却带给人无尽的压抑感。
屋内,一老一少对坐,聚精会神,中间摆一棋盘,两边放着黑白两色棋子。旁边站立一少女,歪头斜脑,抓耳挠腮。
一老一少正是干瘦老者和赵福金,站立少女则是羽骄。她一句话不说,倒不是棋品好,而是看不懂。
不到一刻钟,抓耳挠腮的换成了老者,棋局对他越来越凶险,一生没遇见过这么奇怪诡异的布局。
手指敲打着茶杯,赵福金心中暗喜,她赢定了。就不信二十一世纪的下棋手段,能比宋朝差。
虽然她不爱下围棋,但靠其超强记忆力,死记硬背了一位大师,拿手的几套开头布局手法。
“啪!”的一声,
扔掉手中棋子,老者山羊胡乱颤,满脸晦气道:
“不下了,不下了,什么乱下手法,不算不算。”说完准备脚底擦油——溜了。
“哎!我说老头,这么大年纪真不知羞,输了就是输了,跟两个小辈赖账。”羽骄堵住老者,一顿数落。
抿嘴一笑,赵福金拉了拉羽骄衣角,“算了,算了,老人家一直就这脾气,别太计较了。”
“谁输不起?谁一直就这脾气?好好!你说什么条件。”老头跟大公鸡一样,从脸红到脖根。
“老人家别生气,其实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赵福金端着一杯茶,谦让老者坐定。
老者一甩袖头,“不喝,另外告诫你们也少喝为妙,有话赶紧说,我还有事,不用阿谀奉承。”
“好!保护我二人七日。”
“什么?让我给你两个丫头片子当保镖?不成不成。”老者摇头如筛糠。
“哎!这信誉啊!也不是任何人都有,我不勉强,老人家请便。”赵福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这,你,我,哎!”老头刚迈出腿又收了回来,“好,七天就七天,没事可别来烦我,告辞!”
赵福金凤眼轻眯,成月牙状,脸上荡起了红晕,正要出言感谢,眼前已没了老者踪影。
“这波赚了,最起码七日无忧!”
原来她唤来老者,用几样从曹千户那翻出的珍贵宝物,和老者对弈打赌。输了全归他,赢了答应自己一个条件即可。
老者一听,这不是送东西给自己吗?一年轻女子有多深的棋艺,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愣了三秒,羽骄不解道,“我们不是有张副队保护吗?”
“难道你想给金人当一辈子奴隶?”
“这…我懂了…”
呲牙咧嘴,额头冒汗,羽骄几乎痛的晕厥。这丫头一路遭不少罪,好在全是外伤,赵福金医治起来没有难度。
“赵姐姐,你真厉害,”羽骄现在对眼前”殿下”姐姐,打心眼里佩服。
“啪啪!”
赵福金连忙开门,将来人让在椅子上。
送茶小厮有些懵,他从小就被卖到山庄当小厮,何时被人如此重视过。
又是拿水果,又是倒茶,态度和蔼可亲,赵福金此时犹如邻家大姐姐。
这给小厮整不会了,如坐针毡,头渗冷汗,几番起身都被赵福金纤手按住。小厮再瞧见赵福金容颜,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他何时又如此亲近,见过如此人物?
“小哥在山庄几年了呀!”
声音空灵清透,淡淡的优雅,一种高学历的知性美。都是赵福金从播音系同学那学习模仿的。
“小的从小就在山庄,”
“喔!那对山庄很了解喽?”
“是的,”
“那山庄马槽在哪……”
许久后,
“我这妹妹腿受了伤,如若不及时医治就废了。”
美目似有一层水雾包裹,赵福金说到最后带着哭腔。
“我这就去寻庄里大夫,”小厮正要起身。
“不急,我本人就可医治,不用劳烦,只是小妹吃不了疼痛,需要麻醉药……”
“这,仙子需要多少,”
“自然越多越好。”赵福金塞给小厮十两银子。
“这……我一定尽力,一定。”说完拔腿就跑。
送走小厮后,赵福金挺胸朝窗外眺望,皓齿抵唇,忽得回头对羽骄吩咐道:
“羽骄,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带上必需品,随时准备出逃……”
她刚才听小厮说,夜里可能会有官兵到庄上。半路遇到杀手之事,估计被张副队派人带到了丞相府,所以来庄上的八成是援兵。到时候看管加强,她就更难跑了。
再加上这几日还有个高手保镖,不用白不用。
不多时,小厮带来了一大包麻醉药,看这分量估计能麻翻一头牛,应该是山庄大部分存货吧?
这办事效率,小厮出门时手里又攥着五两银子。
赵福金随即将药分撒在两瓶酒中,可这谁去送又将她难住了?
“嗯!到时只有再麻烦一下婆家人了。”
黄昏降临总是阴沉沉的,昏暗的日光在给黑暗让位。
在前院最靠左边有个地下室,里面浓重血液腥味残忍的散发在潮湿的空气中,令人作呕。
两个成人手臂粗细铁钩吊在正中间,屠夫正在案板上剁着什么。
一个老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正是迎接曹千户的慈面老者,
一个小厮快步上前道:“涂管家,曹千户因为欺辱丞相准夫人,被庞公公杀了。”
老者转了转手指上翡翠扳指,“那是金人内部事情,与我们无关。”
“那这一车羊?”
涂管家缓缓转过身子,“一个都不能少,除了金朝丞相索取的女子。”
一名屠夫脸部横肉抖动,憨笑着说道:“涂管家,这顿饭是仓库里,为数不多的好肉了”
涂管家眼中戾气一闪,“让他们吃饱了上路,这是山庄规矩。”
(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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