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低阶段真炁虽然共分十级，但七级已经非常厉害了。
虔婆婆虽然年过80，但在爆发的真炁加持下，已然突破人体极限。一扑之下，其凶狠胜过捕猎的苍鹰，其速度超越离弦之箭矢。
不管杨何发疯背后有什么原因。在虔婆婆看来，只要抓住活口，终就能问清。
这一扑，眼见着虔婆婆骨节粗大的手指已至杨何身前。却见杨何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似的，很自然地侧身绕步，便避开这老辣的一抓。但这一退，杨何已经退到墙角。
这房间不过十几坪，这一退，杨何便已退无可退了。
虔婆婆轻盈地落地，转身面向杨何，却不急再进攻。
‘少年们的修为不高，杨何更是最末那位，本不该躲过他这一抓。’
‘更可畏的是，杨何本身真炁反应确实低下，闪避靠的是预判他的攻击路线，这不是少年原来表现的战斗水准能做到的。’
虔婆婆上下打量杨何：“看来，我确实小看你了！”
杨何微微摇头：“不，老师你没有小看我。只不过，我自未来重生，有着百年战斗经验，避开你的攻击并不难。”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重生的话了，待我挖出你的大脑，看看百年后究竟是什么样子？”
虔婆婆阴沉的老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待我抓到你，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便都清楚了。”
杨何洒然一笑，如光风霁月：“老师果然是老师，够果决够冷酷！”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可惜啊，这一局，不管你想什么，做什么，我都赢定了！”
虔婆婆不知道杨何有何手段，但不管如何，既已下定决定，他便不会犹豫。
只见她目光一凝，就准备下杀手。
杨何突然举手示意：“老师别急，你的金刚菌丝，暴骨千刃，还有炎火真炁术，都先收收好。”
虔婆婆瞬间脸色大变。
‘她在浮空基地从来没有展露过真正的实力。无论是武功，秘术还是压箱底的兵器。这些秘密连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杨何又是从何而知？’
杨何挑挑眉，似乎看懂了虔婆婆的疑惑，手一摊，有些无奈：“我都已经说了，我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我不仅知道你擅长什么，更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孙纯罡是吧？哈哈！儿子，孙女，孙女婿。哇哦！好大一家子人呢？”
虔婆婆老脸铁青。
他有个儿的事情连组织都不知道。杨何怎会知道？
“威胁我，绝不可能。”
虔婆婆何等果决冷酷之人，当下毫不迟疑，立刻催发金刚菌丝。
金刚菌丝以雾海特异生命-金刚菌母的捕食菌丝组成。这种菌丝细过发丝，攻击距离最长达四米，可切钢铁如无物，唯有真炁浑厚之人，才能以特定技巧驾驭。
只见菌丝一卷，已罩住杨何，下一瞬间，便能把杨何切成碎块。
“铮....”
一声剑鸣，在虔婆婆脑海中响起。
一道墨绿神光，无可阻挡的印入虔婆婆眼眸。
刹那间，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待到清醒时，眼眸中所见全是墨色。
杨何的脸是墨色的，模糊扭曲的可怕。
不知何时，杨何手中出现了一把墨色连鞘长剑。
这把剑古雅精致，却有着与其外形不相符的危险气息，甚至，虔婆婆的灵觉能从中听到危险而妖异的嘶吼，就好像那剑身中封印了不知多少食人残缺不全的鬼怪。
这把剑，咋一见，虔婆婆便觉得有几分熟悉，却记不起具体情报。更糟糕的是，她根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而体内真炁正不可阻止的溃散，身体如同枯死的老树，一点也不能动了。
杨何扬了扬手中的剑：“老师，你还记得这把剑吗？”
见虔婆婆喏喏不答，他自顾自说道，“我能理解您的难处。毕竟眉心中了一剑，脑子都快被插爆了。说不了话也正常。”
“那您就坐好，我给您提个醒儿。”
“这是基地地下金库里封存的雾之宝具：千毒刃。”
经这一提醒，虔婆婆终于记起。
不错，这是那把千毒刃。
千毒刃乃是传承自远古的雾之宝具，锋锐无匹，传说中上可斩神祇，下可裂量星辰。威力强到爆，但这剑非常诡异，那就是凡用这把剑的人，最后都会死在此剑之下。
当今，人类已经进入星际时代。
科技武器，大可以灭国摧星，小可以操纵基因。在科技武器如此好用的前提下，如千毒刃这样的近战兵器就显得很鸡肋了。
雾之宝具，乃非人造物。其性质往往不受物理规则限制。其原理人类不能理解，虽有种种奇能，但往往好坏相伴。常常有着令人难以接受的后果。
由于千毒刃的种种缺点，S组织得到它好，也研究使用过数次，但结果都很惨烈，所以最后这剑被深藏于金库。
虔婆婆非常疑惑，杨何是如何拿到这把剑的。
但现在，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他要死了，但杨何也必死无疑！
虔婆婆缓缓吐出一口气，咧开嘴冷笑道：“千毒刃，剑主从无生还记录，你死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留口气吗？”
杨何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微笑道：“你知道人活着，秘密太多是很难受的。麻烦你再撑会，我讲完了你再死哈！”
此时，虔婆婆头脑混乱至极，但多少还能听明白，好像、好像，杨何找到规避千毒刃伤害的方法？！
“老师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
虔婆婆虽然没说话，但杨何似乎能看透他所想，抚掌笑道，“千毒刃杀人杀己，不过是它具有的禁忌而矣，并非不可克服。”
说着，杨何拔剑出鞘，探手摸至剑身底部花部，向虔婆婆示意道：“看到了吗？这是古代字，意思是见此剑与血者死！”
虔婆婆精神一振，脑子似乎都清醒了些：“那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杨何摇扔头：“没想到，奸滑冷酷如老师您，在死亡面前也变得如此蠢笨，真是令人失望啊！”
他收剑，慢悠悠道：“我既然敢用，自然不怕副作用。”
虔婆婆沉默。
的确，这是很简单的推理，他不该想不到的。
但是仇恨和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已经无法清醒地思考了。
杨何微微摇头：“这就是老师您的不对了，这个时候您不应该接个话，好奇的问我的秘诀吗？”
虔婆婆此时疲惫至极，他想就此闭上眼，但又实在想听秘诀。眼皮挣扎着，一会张开，一会又陡然睁开，如此循环。
“老师你疲惫又强撑的样子，真是太配合了，我好感动哦。”
话是这么说的，但杨何脸上笑容却收敛起来，突然骂道，“就你个冷血杂碎，也配听我的秘密？”
虔婆婆被这么一骂，眼角直抽搐，心中想愤怒，但连提起这股心力都已有气无力了。
杨何见此面色一正，认真道：“老师你放心，我虽然厌恶你，也不会和你分享秘密。但作为您的弟子，礼数还是要周全的。我肯定送你全家下去，和你团圆，免得你个老寡妇，在下面孤孤单单不好过。”
虔婆婆只剩一口气硬顶着。
此时听到杨何的诛心之语，立时老眼圆瞪，暴突鼓起，死盯着杨何，老脸扭曲狰狞。
他想大骂，却只觉得虚弱至极，呃呃半天，半个字也说不出。
愤怒和不甘迅速燃烧干净虔婆婆仅剩的生命力。黑色而粘稠的血自他嘴口中，眼中，鼻中，大股涌出。不过几秒钟，虔婆婆便眼瞳扩张，头无力的垂下，脸上还带着消不去的忿恨之色。
杨何走上前去，拍拍虔婆婆脑袋：“开个玩笑吗？你激动什么？你看这不就把自己气死了吗？冷静，果决，你只做到一半哦！”
低头看看虔婆婆表情，他又有些好笑：“你看看你这小表情，可真逗。”
“可惜了，那些死去的实验者看不到了。”他喃喃自语，脸上神色归于肃穆，“他们可比你的死的惨多了，甚至连愤怒的机会都没有。”
轻抚长剑，杨何拔剑出鞘，立于眉心：“我心此剑立誓，必定为自己，为死去的兄弟姐妹，向S组织讨一个公道！”
一切尘埃落定，杨何心中一松，身体一阵虚脱。
他与虔婆婆在身体和真炁上相差太多，虽有超前的意识与技巧，但终不能弥补真实战力的差距。他从始至终不断刺激虔婆婆，其实是为了配合千毒刃的特效-斩中必死。
斩中必死，但什么时候死也是有判定条件的。常年没有杀生，千毒刃威能处于低谷。中剑者必须处于强烈的情绪波动下，必死才能快速发挥作用。
虔婆婆如果中剑之后冷静下来，其实仍有一搏之力。如果她真的拼死进攻，杨何虽然未必会死，但缺胳膊少腿恐怕是少不了的。
如果战力受损严重，他是解决不了浮空基地剩下的敌人的。那种情况下，重生之日就是他身死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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