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组织安排

我叫A，不是我没名没姓，因为有好事者喜欢自作多情。对号入座，所以不得不借助于拉丁字母。今年40岁，据一本号不出名字的杂志中的某篇被人们遗忘了题目的文章分析，这是人的第二青春期，是十分危险的、最不安份的年龄。

偏偏承蒙领导的信任，要我负责组建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科，定员两人，工作是负责浴室和厕所的改造。浴室和厕所有男女之分，因此，这个科必须要由异性组合，也就是说，我是男性，另一个必定要是女性，问题的复杂性也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

按照规定，我是负责人，应当由我首先提名。于是我提了B，她原来一我共过事，36岁。大学毕业，性别当然是女的。由人事科长提交到一个我至今也叫不出名字的什么委员会审核。

X委员：A为什么是提B，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听说，以前厂里看电影，他们两个人的票是连在一起的。

Y委员：现在新建一个科，只有两个人在一间办公室里，这个问题不得不防。

Z委员：为了防患于未然，我看还是不要让B去为好。

于是形成决议，否决了我的提名。

人事科长把这外决定告诉我时，还特地关照一句“至于原因嘛，你就不必问了。”

我改提C，30岁。大专毕业，初级职称，性别也只能是女的，当然还得送往什么委员会讨论。

X委员：C比B更年轻更漂亮，与A在一起工作，恐怕会带来一些麻烦。

Y委员：听说C小俩口常闹矛盾，近来住在娘家。

Z委员：我还是这个意见，谨慎为好。

于是又通过决议，否决了我的提名。

人事科长通知我时，还是这句话：“原因嘛，你就不必问了。”

我改提D，40岁，中专毕业，初级职称，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什么委员会又开会讨论了。

X委员：A和D年龄相仿，D的丈夫去年死于车祸，这个情况我有必要告诉大家。

Y委员；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也许有点道理，反正让A与C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多，总是有害无益。

Z委员：我看还是对A的爱护，不要让D去。

这个决议很容易形成了，人事科长告诉我时，也没有说原因，我自然也已经懂得，这不是我该问的。

我再也提不出人选来了，只好请求组织推荐。

三天以后，这个委员会推荐了E，54岁，小学文化程度，已经抱上了孙子。她能否胜任工作，我无法知道，但从年龄结构上看，的确是无可非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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