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夜,城市的街道上人影稀疏。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却没有任何人接听。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电话铃声听上去特别刺耳。

在电话另一端,陆阳的母亲正在医院里接受手术,情况危急,需要紧急手术。但是,她的儿子陆阳却不在身边。

在国外忙于工作的陆阳一直挂念着自己的母亲,但由于时间差的关系,他在接到急救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开会,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和短信。如果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正在危险的边缘徘徊,他一定会立刻坐飞机回国。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此时,顾睿也在忙碌中度过着这个夜晚。作为一名杂志编辑,她常常需要加班赶稿子。今晚也不例外。她正为了一个重要的版面而加班,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她准备下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通急救电话。顾睿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所以没有接。

可是,陌生号码的主人并没有放弃,仍然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可顾睿顾不上作出任何反应,仍然专心致志地赶稿子。终于,在电话被打了十几次之后,陌生号码停止了拨打。如果当时顾睿知道,这个电话的来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听。

第二天一早,当顾睿从微信朋友圈看见有人发陆阳母亲已经离世时,她惊呆了。她想起了昨晚那个陌生号码,想起了那个没有接听的电话。如果她接了电话,也许她就能及时通知陆阳,或者她能及时赶到医院参与医生的决策,陆阳的母亲或许就不会离开了。

顾睿感到内心的自责和无助,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接电话,但是已经晚了。

顾睿来到医院,被一位护士拦住了。

“你就是顾睿吧?”女士问道。

“是的。”顾睿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是陆阳母亲的护士,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一直打你的电话,但你没有接。”

顾睿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手机没带在身边。”

“她的情况很不好,需要家人的陪伴。可到最后一个人直至闭上双眼。”护士说道。

顾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感到非常的无助。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她心里感到非常的尴尬以悲伤。

护士看着顾睿的尴尬和懊悔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明白。毕竟,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她也可能误认为是诈骗电话,不成想到这是一通急救电话。但是,她语气还是有些不满和责备。

“你能想象,如果你接了电话,这位女士也许就不会孤独地离开了。每一通电话都很重要,尤其是在紧急情况下。” 护士有些激动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很难过。”顾睿低头道歉。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安排后事。需要有人负责。”护士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是的,我会尽力安排。”顾睿回答道。

“你需要打电话给病人家属,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护士轻声地提醒着顾睿。

“是的,我知道。”顾睿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男友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开始有些结巴:“喂,陆…阳。”

“怎么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陆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我……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顾睿的声音开始颤抖。

“什么消息?”陆阳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

“你的…母亲…她…她…今天…早上…去世了。”顾睿轻轻地说道。

电话那边的陆阳一片寂静,似乎已经完全崩溃了。顾睿也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应,但是她并没有听到陆阳的声音。

“陆阳,你在吗?”顾睿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在。”陆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很抱歉。”顾睿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陆阳的声音变得低沉,“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这很难受,但是你…需要面对现实,需要开始…为你母亲安排后事。”顾睿轻轻地安慰着他。

“我……我知道。”陆阳的声音还是很低沉,“谢谢你告诉我。”

顾睿又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缓了一下气:“我很抱歉,我漏接了医院的紧急电话……”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顾睿能听到男主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男主终于开口:“你……你怎么会漏接电话?你知道这关系到我母亲的生死吗?”

“我……我以为是骚扰电话……”顾睿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我知道这很不负责任,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男主的声音有些尖锐,“这就是你的全部回答吗?你知道我在国外,我一直担心我的母亲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委托你帮忙,你知道吗?如果我能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可以立刻回国,和我母亲道别,至少还能看见她最后一面。”

顾睿咬着唇,听着电话那头的责备声,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疼痛。

“我知道,这个事情……我也不能弥补。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处理后事。我会……陪伴你,安排……好一切。”

电话声重重的挂断!!!留下急促的忙音!

陆阳回国处理母亲的后事,一切都是那么沉重和疲惫。他和为数不多的亲戚一起忙碌了几个彻夜,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后事、殡葬、追思会等等。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被这些繁琐的事情消磨殆尽,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

场馆里布置好了母亲的照片和最喜欢的鲜花,安静而庄重的气氛让他的心情跌倒冰点。他开始回忆起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的余生都失去了母亲的陪伴,心里顿时感到一阵阵的悔恨和难过。

陆阳回忆起小时候的往事,他出生在很穷的家庭。父亲常年酗酒家暴,母亲为了保护他,带着他离开了家乡,来到了陌生的城市打工。那时候母亲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但从来不让他感到饥饿和寒冷,高中交不起学费的时候,母亲甚至去卖血,这些都是他后来看到医院单据才知道。

可是母亲从来没有埋怨过生活的艰辛,总是笑脸迎人,说话柔声细语,母亲说自己是她在这个世间最好的礼物,母爱总是如此的伟大无私,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感情能比拟。

母亲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一直鼓励他去努力学习,即使自己没有钱,母亲也想尽办法挣到钱支持他去美国读书。他记得母亲送他上飞机时,眼里噙满了泪水,那是他第一次见母亲掉泪。

终于熬到毕业,找了份不错的工作,母亲刚轻松没多久就积劳成疾倒下了。而他更是在国外出差的途中,错过了母亲的临终陪伴。

子欲养而亲不在,陆阳终于懂得痛彻心扉是什么感觉。

处理完后事后,陆阳回到家中,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他准备出门去处理一些事情,却在小区门口看到顾睿的身影。

顾睿是他的女朋友,但也是导致母亲去世的罪魁祸首。陆阳看到她,立刻失去了理智,怒不可遏地扑向了她。

他一边猛烈地打着顾睿,一边痛哭流涕。

周围的人们惊呆了,他们看到陆阳发疯似地攻击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孩,都想上前制止,但陆阳的攻击力极强,谁也不敢靠近。

最后,陆阳累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对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顾睿大声呼喊:“你害死了我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他的声音在整个街道上回荡,每个听到的人都为之震颤!

直到几名身形彪悍警察合力才把陆阳从顾睿身上拉起来?顾睿血肉模糊,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污垢,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

她一边吐血一边喃喃道:“我做错了,原谅我。原谅我。”

陆阳被警察合力摁倒在顾阳面前,顾睿看着陆阳的眼神,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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