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冯容华紧赶慢赶往钟粹宫去了,她才用过午膳,说是再看看账本便小憩一番。宫侍来报时也才开始午睡,一下子被惊醒,这样大的事不敢不报给端妃,请人与自己一同过去看看。
她到钟粹宫细细查问好一番后皇帝与端妃才至,见皇帝来了忙下跪请安:“是嫔妾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皇帝摆手不谈,还是端妃急忙问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太医早已来看过,腹中呛的水也已咳出,说是无甚大碍就下去开方子了。便只叫柔小仪的贴身宫侍桐竹上来回话:“回禀陛下,回禀娘娘。我们小主说着许久不曾出门了,便是今日由奴婢陪着小主出去逛了一番,外头风大,奴婢出去时也未曾多想。想着栖云湖离钟粹宫也不远,便说回来给小主取件披风去披着,没承想就是奴婢回来取披风的工夫,走到半路就听见有人说是小主落了水。至于小主是如何落入水中的,奴婢实在不清楚。”
端妃执掌六宫已久,细细听下来中间是什么由头早已明了,不免呵斥:“糊涂东西,明知刚下过雨还带你们小主过去栖云湖。你也是,取披风这等小事随便指个宫侍去做就是了,也用得你亲自去,竟是让你们小主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太医开妥了药才前来回禀:“虽说柔小主已经出月了,但春日里的湖水依旧严寒,小主还需好生将养。”皇帝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晓了,太医拱手退下。此时皇帝不由得想起柔小仪难产那夜里太医与他私下禀明的话:“陛下,柔小主生产时伤了身子,恐怕此后再难有孕了。”
此刻床上的柔小仪才悠悠转醒,衣裳已经换过,头发只是简单擦拭了几下,还是洇得枕上满是水迹。见皇帝也在立马眼里便含了几颗泪珠,任谁看了不说一声我见犹怜。“陛下…陛下终于来了。不知嫔妾是做了什么样的恶事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害了嫔妾的颐沅还不够,如今又来要嫔妾的性命了。”说不了几个字便要咳嗽几声,一语话毕,更是止不住地咳嗽,往日鲜活亮丽的女子如今面色惨白,见到这个样子,他微微一愣。柔小仪一贯柔弱,他也宠幸过一段时日,有孕后自己也曾欣喜过,怎料后面会发生这些事情,他心里终究起了几分怜惜。
见柔小仪醒了,端妃示意冯容华她们不便久留,她二人先行退下。
皇帝伸出手把人揽进怀中,轻轻拍着怀中的后背,是以安抚之意。“嫔妾好久未曾见到陛下了。”床上的女人抓住了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温热的眼泪滴落在他手背上,也烫进了他心里:“你好好养着,孤日后多来看你就是。”陪着人坐了好一会皇帝才走,也说明日再来看她。
“什么样的法子不好,小主何必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呢?”桐竹一直觉得这样的计谋不妥,偏偏又拗不过小主去。柔小仪面色苍白,面上却是计谋得逞的冷笑,她就着桐竹的手一口一口地喝药:“我幼时便凫过水的,今日不过也是做做样子草草呛了几口,不碍事。她今日未曾过来?只一味装病有什么用,左右协理之权还在她身上,查不到作案之人便是她二人办事不力。咱们这位陛下最是多疑,九州清晏时她便害过我一次,后头嘉容华又来搅了一通,你说陛下还会放心将宫中事宜交给她么?冯容华倒是不好下手,来日方长,不急。剩下的唯有一个娴小仪还有点威胁,只是她那样的脑子怕是早就把宫中得罪干净了,偏她自己还不觉,好笑至极。桐竹,你信我的颐沅只是个意外么?”后宫中哪有那么多巧合,难不成是那端妃早早知晓自己有孕,怕自己的孩子早于她的孩子出生,便出手加害于自己,也并非全无可能,左不过都是自己的臆想罢了。只是那日飞鸿洲的宫侍都被打发了,无从查起,当真伤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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