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今日长缨在手

夏国六年七月一日,辽东巡阅使府,辽阳、白山、龙河三省高级军政人员齐聚一堂。“夏东铁路,自后金末年罗刹国窃取筑路权后,在铁路沿线占地12.6万垧,即189万亩,罗刹在这些土地上拥有完全的自治权和护路军,自欧罗巴大战以来,护路军不断西调欧洲战场,目前仅剩余2900名左右。罗刹每年在白山和龙河两省对森林进行掠夺性砍伐,年砍伐价值在1亿银元以上。罗刹今年从辽东掠夺的粮食预计在29万吨以上,农副产品合计在82万吨以上。民国三年,在夏东铁路沿线流通的罗刹纸币达6000万卢布,到今年,由于罗刹国内通胀严重,滥发卢布,夏东铁路沿线流通的卢布高达4亿。今年三月,罗刹国内改朝换代,克伦斯基上台,废止了旧币,开始发行新币,本月开始,这种新币已经有流入辽东的迹象,罗刹道胜银行故意将旧币收起来,强制推行新纸币。据可靠消息,罗刹新政府在上月发动的新攻势已经完全被日耳曼和哈布斯堡联军击垮,罗刹军队伤亡十万,已被彻底打垮。罗刹国内因此发生了大规模街头活动,克伦斯基血腥压制。”交际处长石新宇向到会的诸位传达北方大朝罗刹的最新动态。李律禛伸手说道:“新宇,先到这里,大家听了后有什么想法都讲一讲。”辽东政务委员会主任王铁龛率先站起来说道:“大帅,必须禁止罗刹发行新纸币,同时与罗刹政府交涉兑换民间流动的旧纸币。”秘书长袁庸庐反对道:“禁止罗刹这个列强发行纸币,只怕燕都也没有这个能力。”辽东军需处长李恪仁说道:“自欧罗巴大战以来,罗刹损失军民近千万,国家势力遭到严重削弱,如今国内执政的克伦斯基并不能完全掌控局势,内忧外患,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罗刹最为虚弱的时候。”参谋处长杨凌阁说道:“大帅是想收回夏东铁路吧?这是公然违反国际法的,可以说风险甚大。”李律禛的卫队长张辅忱说道:“大帅,我们身侧还有东瀛人,咱们、罗刹、东瀛好比三国,咱们打了罗刹,打赢了还好,打输了东瀛人可要出来捣乱。”新上任的整军精武副处长姜超六说道:“大帅,从军事学上讲,打仗有没有把握,不在于敌人能不能打,而在于我们怕不怕和行不行,我只知道已经整训的辽东军能行。”整军精武处长郭茂宸既想着打好这一仗收回国家主权,为自己的军团长铺路,又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刹真是个令人生畏的庞然大物,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律禛说道:“大家的意见我认为都很有道理,但恪仁有一句话说到我心坎上了,这是有史以来罗刹最虚弱的时候了,罗刹横跨欧亚,交通不便,当年与东瀛一战,也才动员了十分之一的力量到辽东,如今其实力已经去了三分之二,咱们在辽东也是可以和他掰一掰手腕的。为政者,为民谋福,为将者,为国取利。眼看辽东三省民众要受4亿旧币贬成废纸之苦已经很难受了,怎能坐视新币再流入?”在座众人都低下头,黯然不语。李律禛思索后说道:“茂宸兄,给你三个月,能否将辽东军的战力训练地更胜一筹?”郭茂宸脸涨的通红:“大帅,卑职,卑职能。”李律禛朗声道:“好,辽东军将扩编成四个军,三个月后,我亲自检阅部队,你当辽东军第一个军团长兼第一军军长。”郭茂宸大声答道:“是。”李律禛朝向姜超六说道:“超六,你的意见很有见地,为将者,一颗仁心是最重要的,我们吃辽东百姓、穿辽东百姓,就必须护百姓周全,肯为捍卫百姓的利益牺牲,这样方不失为将的初衷,我命令你,三个月内,除训练好部队外,协助茂宸制定一份完善的武力收回夏东铁路计划,确保一旦有不测发生,我们能及时应付,先下手为强。你出任第二军团军团长兼第三军军长。”姜超六激动地站起身答道:“是,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李律禛看了看许芝田的部下郭芳宸,“芳宸,久闻你是武当剑术传人,可否为辽东军练就一支坚不可摧的铁军?你出任第二军军长。”郭芳宸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地受到重用,颤声答道:“是,定不负大帅所托。”李律禛补充道:“我向关内的曹大帅借了一员虎将,辽东军老是在小团体内比来比去,不免小觑了天下英雄,这是彭子耕,来自北海军第一主力第三师,出任第四军军长。子耕兄,和大家见个面。”彭子耕一脸虎气,向众人行了个军礼。李律禛最后说道:“铁龛兄,你现在负责用奉票回收罗刹旧币,不要让百姓受损失,并向罗刹政府谈判赔偿旧币损失,同时立即管制罗刹道胜银行,禁止罗刹新币在辽东发行,当然不是立即诉诸武力,而是想方设法拖延三个月,大家不用担心,我赌的就是罗刹会继续乱下去,三个月后一是咱们新军练好,二是罗刹会更加虚弱,咱们齐心协力,一步一步将罗刹缠在咱们脖子上的绞索拿下来。”众人齐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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