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干的好事！”合力把男人拖到床上，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掐了掐他的人中，但完全没反应。
“是你先冲进厕所把人看了个精光，这才给人吓着的吧？”在我的强迫下綦旭正在厕所替男人“善后”。
“要不是你把合同递给我，我会拿着看吗？我不看的话他会晕倒吗？”我又试着按了按他的太阳穴，还是没用。
“你这鬼讲不讲理？”綦旭一边跟我拌嘴，一边在屋子里来回逛游，“呦，他还是个大学生呢。”他从男人的挎包里翻出一张学生证，“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被鬼阿姨吓死，你可真是造孽了。”
“少说没用的，现在怎么办？”懒得跟他吵下去，我把话题扯回正轨。
“走呗。”
“这是我家！”
“你都死了，还要什么家？”他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现在这是他的家。”
“我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哎！”开玩笑，就这么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再说我们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什么意思？”他问，“什么叫我们？才刚认识就邀我同居？还跟一个大活人一起住？两男一女，你要演三角恋？人鬼情未了？”
“情你个头！”我抓起床上的靠枕砸向他，“你抢了我的钱，总要负责吧？”就在刚才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人间有那么多鬼，那我一个女生怎么抢得过他们呢？如果能有一个帮手，肯定事半功倍，“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怎么合作？”他问。
“我提供住所，你负责抢钱，到时候二一添作五，我们一鬼一半。”
“你没事吧？”他好像并不赞同我的提议，“鬼又不用睡觉，我可以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抢，我要个住所有什么用？到头来还要分你一半？”
“话不能这么说，做鬼也要做的精彩，七颗造身丸，七十亿啊，还有保护费，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凑齐的。你想啊，你天天游荡在马路上，还不能触碰到活人，东躲西藏、孤苦无依、无人问津。下着大雨你躲在桥洞底下，突然一只老鼠窜出来咬了你一口，你……”
“行行行。”我刚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那他怎么办？”他指了指床上的男人。
“这个简单。”看他被说动，我瞬间变得胸有成竹起来，“等他醒了我们再吓他，到时候这个房子传出闹鬼的谣言，肯定没人敢来住，这不就变成我们的了。”
“你还真是有够卑鄙……”綦旭的话还没说完，这个昏迷中的男人好像恢复了些知觉，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綦旭赶紧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以防男人再次触碰到我。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孩，乖乖的站在角落里。
男人醒后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神情还有点恍惚，他自言自语：“做梦了？”
本来还计划再吓他一次，可真要做的时候，我却怂了。我给綦旭使眼色，他居然装作没看见，还在那偷笑，仿佛在说：“你不是要吓他吗？你上啊。”
看他一点都不配合，我只好鼓足勇气亲自出马，刚想跳上床给男人来个突然袭击，可下一秒他竟然脱起了裤子！
“臭流氓！臭流氓！”我急忙闭上眼，才迈出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然而活人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在确认。”綦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他正目睹眼前的一切。
“什么？”我问，他没回答，“确认什么啊？”我再次追问。
“确认刚才自己确实在上厕所，他扣了扣……”
“懂了懂了。”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阻止他说出那个词。听到下床的声音，我又问：“他在干嘛？”
“沾了一手，八成是准备洗澡。”他猜得没错，没一会，浴室传来了水流声。
“睁眼吧，贞洁烈女。”看我还紧闭双眼，綦旭用手肘点了点我，“看不出来，老阿姨这么害羞？”
他的嘴里就没句好话！我可是黄花大闺女，恋爱都没谈过呢！
趁着男人洗澡，綦旭找出纸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写什么呢？”我凑过去问。
“告诉他我们的故事，讲明我们是鬼，但是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他合租。”
“你疯啦？”这种鬼话谁会信呢？
“你才疯了。”他解释道：“你想想，他如果能接受，那我们不就等于找到一个长期饭票？他可以每天烧纸，我们很快就能攒够七十亿。如果他不能接受，也正好吓他一下，一举两得。”说话间，綦旭的故事已经写完，浴室的水声也停了。
为了防止他再次目睹一张纸飘来飘去的恐怖场景，我们决定把纸放在床上，等他自己发现。
很快，男人裹着浴巾出来，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纸。
“我拿给他看！”等了好一会，眼见这个迟钝的男人压根没往床上看，我实在等不及，在他专注的擦拭头发时拿起纸就怼到他眼前。
一声惨叫，再伴随着綦旭的叹息，历史重演，他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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