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34.5山谷以南10公里,1954年3月2日,下午3点

佤朗熟练地卧倒在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背呼啸而过,他暗骂一声,立即拿起MAS-36步枪向来袭处射去。谁都没想到,小队乘坐的美制C-54运输机竟然会坠毁,更糟糕的是,好不容易缓过劲,就遭到敌人袭击,敌方似乎有一挺日制歪把子机枪,强大的火力压制着一行人几乎抬不起头!

一小时前,运输机内

佤朗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武器,仍然是最熟悉的MAS-36步枪与MAT-49冲锋步枪。经过了一番自我介绍,他们才正式认识了各个队员。小队队长叫让·沙东,是个典型的法国浪子,喋喋不休地吹嘘着自己的“光辉历史”,阿尔及利亚人名叫阿卜杜拉·哈尼,黑人来自马里,名叫穆萨·杜尔,他们三人都是原自由法国的军人。而那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弗尔·冯·沃尔里希是德国人,前纳粹党卫军成员,在阿登战役中被俘虏,随后加入法国外籍兵团,据说此人曾经在东线战场表现活跃,甚至对平民也毫不留情。

队伍里居然有一个前纳粹?佤朗抬起头,朝德国人瞧去,发现弗尔也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二人便针锋相对地对视起来。这时,机舱里爆发出一声惊呼,而原本正常的通讯器突然尖啸起来,喇叭中传来了某种诡异的沙沙声。那声音持续不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节奏感,那声音像鬼魂的哭嚎,也似恶魔的低语。接着,警报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几乎要摧毁每个人的耳膜!

但还未等做出应对,强烈的失重感涌上大脑,飞机骤降而下,机内众人只来得及凭借本能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却仍能感受到与地面的撞击。随着一声巨响,之后便是不省人事。

佤朗是第一个醒来的,他摇摇头,以最快的速度拿好自己的装备,他看了看机舱,发现飞行员僵坐在座椅上,已经失去了呼吸,他的眼睛睁得巨大,恐惧几乎写满整张脸,扭曲成了极其骇人地模样,佤朗检查了他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只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黑色的颗粒物。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醒了过来——除了那个黑人穆萨,一根铁条穿过了他的喉咙,他当场毙命。一行人检查了飞机,却没有发现有被防空武器打中的迹象,也根本没有引擎卷入外物的迹象。任务刚刚开始,横遭此祸,又出现伤亡,剩余的六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老兵,身经百战,但这一次似乎有一些不同,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中悄然浮现。

半个小时后,步行前往目标地点的小队便遭到了敌袭。“掩护我一下。”佤朗听到一声轻呼,回头一看,发现弗尔手中拿着一把德制98k狙击步枪。他立即会意,取下背上的枪,子弹倾泻而出,接着,仅瞬息之间,随着弗尔的一声枪响,对面的射击便戛然而止。走上前去,众人大吃一惊,因为敌人只有一个人——一个十五六岁少年。他的头顶被打出一个洞,鲜血从洞里涌出,像河流支脉一般蔓延到全脸,全身,他的眼神就像小鹿,无辜、可怜。看着少年的眼神,佤朗的内心突然泛起一阵苦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被日本鬼子杀害的弟弟,一股愧疚感逐渐爬上心头,如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没有在动少年的尸体,只是继续向目标行进。一路上的气氛再不复之前的轻松,沉重的像越南的鬼天气一样,原本话痨的队长也没有心情再唠叨了。尽管佤朗内心沉痛,但苗族猎手极高的敏锐性却一直冲击着他的脑海,他看向四周,试图找出不对劲的地方——他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这种感觉随着小队的前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逐渐加大。但周围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有数,数不清的树,以及偶尔能传来的鸟叫虫鸣。

“怎么了,阿拿?”柳寨金突然凑上前,着实吓了佤朗一跳。“没什么,可能是我多虑了。”佤朗淡淡地答道,但心却始终悬着。“我们休息一下!”队长在前方停下脚步,小队成员们经历了坠机与交战,的确疲惫不堪,也就索性就坐倒在地。阿卜杜拉从背上放下了便携式电台,土绿色的方盒子看起来笨重又好笑,但那是他们与指挥部联络的唯一手段。略作调试,这位阿尔及利亚通讯兵便将话筒交给队长。

“指挥部,我是沙东中尉,能收到吗?”“嘶嘶嘶嘶...”“喂,能听到吗?”“嘶嘶....”无论怎么说,通讯器那头传来的只有杂音。起初,只是毫无意义的电流声,但几分钟过去,杂音逐渐有了一种诡异的节奏开,竟与先前运输机通讯器里的节奏一模一样,别无二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不知所措。又过了一会儿,电台里的杂音消失了,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发出。

通讯器到底怎么了?突然,喇叭里传出了人声。队长欣喜若狂,刚想回答,却听到那人说的话根本不知所云,自己完全听不懂——听起来,对面应该是一个女人。

“总部,你们在搞什么?赶紧回复,我们坠机了!”“Không ai có thể sống sót...”“到底在说什么?”“Không ai có thể sống sót....”

“没人能活着离开。”柳寨金的声音有点颤抖。“长官,对面在说,没人能活着离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