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给上官紫汐开了门,并没有进去,而是看上官紫汐进去后又帮忙把门关上。
上官紫汐正犹豫要站着等还是坐着等的时候,李洛水换了身衣服,从屏风后迎了出来。
她笑意盈盈,走到上官紫汐面前,面带羞怯之意,伏身行了个礼,“公子安。”
上官紫汐作揖回礼,“小姐安。”
李洛水指了指那边的桌凳说:“公子请坐。”于是二人一起坐了下来。
李洛水为上官紫汐斟了一杯酒,递给她说道:“公子才华斐然,洛水心中钦佩,贸然相邀,望公子涵宥。”
上官紫汐接过酒杯,客气道:“小姐舞艺超群,天人之姿,得小姐相邀,实乃鄙人之幸。”
“公子切莫过谦,如果公子是鄙人,那别人岂不是连粗人都不是。”
上官紫汐自谦道:“说实话,我那首诗根本不叫诗,我知道的诗人很多,个个都是文豪,与他们相比,其实也没有资格相提并论,萤火与日月争辉罢了。”
“第一次有人写诗给我,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
“得小姐赞赏,荣幸之至,虽不才,但诗句赞美情真意切,纯然肺腑。我不敢说我写的诗是最好的,但我敢说我的情意是最真的,再写可能也能写出比这辞藻华丽的诗句,甚至我可以借鉴一下先贤的佳作,但我不想那么做,我就想用我的真情实感来表达我心中所想。”上官紫汐发现这种商业吹捧也要看对象,在现代时她最厌烦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但面对这样一位知书达理的大美人,那些溢美之词侃侃而来,一点都不别扭。
“那公子能否告诉洛水,何为鹊桥仙。”李洛水拿出她写的那张字条。
上官紫汐认真地为她讲解起来,“传说天上有一位仙女,她来到人间闲逛,山间沐浴之时偶遇了一位放牛郎,二人一见钟情,想在人间长相厮守,但仙女的母亲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凡人,强行将仙女带走,并划出一条银河阻隔二人,凡间的喜鹊感念二人相爱不易,于是每年七月初七自发结成一座鹊桥,架在银河之上,让牛郎与这位仙女可以见上一面,后来就把这位仙女叫做鹊桥仙。姑娘跳舞时,纷飞的玉带仿佛那银河,舞姿轻盈仿佛仙女,由此我便想起了鹊桥仙。”
“原来竟是如此美的典故,洛水受教了。一见钟情的爱情就是一场美丽的梦。”她恐怕也一见钟情了。
这一夜,上官紫汐和李洛水,高山流水觅知音,从诗词歌赋聊到琴棋书画,喝酒畅谈,好不尽兴。这是上官紫汐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和人聊了这么多,二人都感觉遇到了精神上的挚友,直到后半夜,二人实在熬不了了,才一起合襟睡下。
自那以后,上官紫汐便住在了星满楼,白天与李洛水游湖赏景,赋诗作画,晚上二人就回到这里,喝酒吃饭,赏月猜谜,本来星满楼的老板不同意上官紫汐住在这里,但上官紫汐给了她一大笔钱,又承诺只住一个月,老板见到钱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二人相处感情日渐深厚,上官紫汐在玉绝言那里的失意,在李洛水这里得到了补偿,但此时她还不做他想,只是觉得与她志趣相投,心意相通,如果真不能和玉绝言在一起,得一精神契合的挚友她也满足了。
有一次上官紫汐问李洛水,对她今后有什么打算,李洛水怔忪片刻,以为上官紫汐是在暗示她什么,落寞道:“能有什么打算,我这样的身份,即使赎身也不会有人愿意娶我,洛水,落水,焉能上岸。”
上官紫汐劝她,“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她想起一部电视剧里的一句话,“你自己就是一道光。落水不要紧,出来就行了。”
“可我落入的是脏水,即使干了,也并非没有痕迹。”
上官紫汐握住她的双手,“我们一起努力,我一定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到时我们一起游山玩水,然后开一个私塾,你觉得怎么样?”她现在的钱其实也够把人赎出去,但那是她的全部身家,如果都用掉的话二人就要喝西北风,她觉得不如等她再赚一些,这样即使出去她们也有安身的本钱。
李洛水很感动,“公子不嫌弃我?”
“我与洛水如同知己,人无愚不愚,时有利不利,身陷此种境地你也无可奈何,我有何理由嫌弃你呢?如果日后能与洛水一起携手平生,我心满意足。”上官紫汐没敢把话说得太直白,因为怕被认出来,她不能坦白身份,如果说得太深入,导致误会,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强调是知己。她准备帮李洛水赎身之前再告诉她,到时如果她愿意跟她走,她们就过伯牙与钟子期的生活,如果不愿意,她也会帮她赎身,然后一别两宽,她一个人浪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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