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崇仪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您想让我怎么做,让出宫上的位置?”
“我想让你离开这里,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同意。”
凤崇仪脸上终于不再平静,她羡慕上官紫汐,主上竟然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她闭上眼睛,随即睁开,就这一瞬间,她下定决心:“我不会离开,我此生的梦想就是嫁给主上,无论做不做宫上,都无所谓。您如果一定要让我走,请为我备好棺材,否则,我不会离开。”
“宫上,离开我,你还有机会去寻找新生活,留在这里,你的一生都荒废了。其他宫人都走了,你如果要走,我会给你一笔更加丰厚的财产,保证你后半生,即使谁也不靠也会很富足。”
“主上,请不要揣测我对您的真心,我嫁给您,不为任何东西,哪怕对你和凤家来说,这只是一场交易,但对我来说不是。您随便在宫里给我找个地方,我保证不会打扰您和上官紫汐的生活,我只想待在离您近一点的地方,还请主上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成全;否则我只有一死,埋得离您近一点。”
玉绝言其实很心疼凤崇仪,这个女孩从十四岁嫁给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可惜他们的结合属于政治联姻,玉绝言对她只有爱护和尊敬。这么多年,他多少还是了解凤崇仪,如果真如遣散其他女人那样,让她离开,她可能真的会死。
玉绝言在心里跟她说了句“对不起”,感谢你这几年的陪伴,可我的爱只能给一个人。
做完这些事情,玉绝言把玉衍昆接了回来,自从上官紫汐失踪后,他白天忙于政务和找人,晚上把相见接到自己寝宫。他要自己陪伴相见成长,给他多讲讲她母亲的事,在这个世界,他和相见是上官紫汐最亲的人,不能等她回来了,相见却不记得他的母亲了。
如今的玉衍昆已经八岁,说话见地颇有玉绝言的风范,玉绝言把对上官紫汐的怜惜都转嫁到他身上,半天功夫不见就特别牵挂。之前夏池和凤崇仪都想把他要过去抚养,玉绝言都没有答应。他不是不明白凤崇仪和夏池这几年心里的苦,可身在帝王家只能这样,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的棋子。
除了坚持还在找人之外,值得一提的是,玉绝言开始研究起上官紫汐提到过的,她穿越过来的阵法。他甚至自己暗地里试过几次,因为他觉得上官紫汐有可能又穿越回去了,他想去把她找回来。
派出去给兀竌金找人的暗卫,半年后终于回来了,告诉玉绝言有了准确的消息,玉绝言心下黯然,为什么别人就那么好找。不过那女人没有跟回来,而是请暗卫转告玉绝言,如果需要她,请主上亲自去见她,届时她也有事情要禀告。
暗卫小心翼翼地传达了那个女人的意思,不知道一个亡国之妇怎么有这么大底气,让主上亲自去见她。
玉绝言听了暗卫的转达,嗤之以鼻:兀竌金,看来你夫人根本不想见你,不然哪用我去见她,她早就跑着来见你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再等等吧,等什么时候我想发善心了,就去看看她有什么把戏。
终于在一次,兀竌金又挨完打之后,他咬着牙对玉绝言说:“你别给我找人了,我不想她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而玉绝言就像听到了令他特别感兴趣的事,笑得有点变态,“我还没跟你说啊,我找到她了,明天就带你去见她。”
兀竌金闭嘴了,他发现玉绝言这几年心里渐渐扭曲,你越不想他干什么,他偏要干什么,尤其以折磨他为乐。
于是第二天,玉绝言带上兀竌金,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去了暗卫向他报告的那个地方,兀竌金也在亡国将近六年后,第一次见到他的夫人。
玉绝言看着他们二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拥抱,只能寒暄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爽。侍卫给他搬了把椅子,他大喇喇往那一坐,两条大长腿微张,向后一靠,笑着说:“知道你什么心思,怕你见不着人不肯说,把人给你带来了,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兀竌夫人看了眼兀竌金,对玉绝言说:“请您放了他,我就告诉你。”
玉绝言“哈”地笑出声,“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一个亡国败将。”
兀竌夫人没接话,她盯着玉绝言的眼睛,只是背了首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早在她背出“相恋”二字的时候,玉绝言突然站了起来,他方才还轻蔑的笑意转瞬变成寒意:“这是谁教你的?”
“主上觉得谁还会这首诗?”
“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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