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结局

婚礼如期举行,林诗婉在父母的陪同下,坐上婚车前往教堂。

小蝶和婉君不负众望成了她的伴娘,林诗婉望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色,嘴角微扬,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她和她的少年,终于能够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

教堂内一片热闹非凡,众多亲友纷纷来参加这场盛世婚礼。

林诗婉挽着父母的手,走在红毯上,一路走来,她不断地往前望去,寻找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影。

蓦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红毯尽头缓缓走来。

那男人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踩在林诗婉的心尖上,让她怦然心动。

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个身材修长,容貌俊逸,气质卓越的年轻男人身上。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逐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一直到走近她的眼底。

心砰砰乱跳起来,仿佛随时都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这就是她心中最爱的人。

她要嫁给他了,这辈子她都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能夺走。

林诗婉嘴角微翘,抬眸看向那个朝自己款款而来的英挺男子,低声唤他,“阿齐。”

林阿齐看着眼前一身婚纱礼服的林诗婉,她唇红皓齿,一双美目水灵灵的凝望着他,令他心猿意马。

他终于娶到她了。

两人缓缓走向神父面前,神父微笑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不论贫穷或者富贵、疾病或者健康,都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神父看着林阿齐。

林阿齐深邃的双眸犹如一汪清泉,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我愿意。”

"那么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新郎?不论贫穷或者富贵、疾病或者健康,都愿意照顾他一辈子?"神父将目光转移在林诗婉身上。

她想也没想,径直回答道:"是的,我愿意!"

神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林阿齐含笑,慢慢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红唇。

她感受着他的温柔和爱怜,心底一股甜蜜涌动,伸手搂着他的脖颈,闭上眼睛。

“哇哦!”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亲朋好友都用祝福的眼光看着这一幕,小蝶和婉君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眼里含泪。

“太棒啦,太幸福了......”

“是啊,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呀,简直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一旁的牧师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拿过圣经,严肃地念道:“我宣布,从今往后,他们二人就是合法的夫妻。现在,让我们恭喜林先生、林小姐,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依偎在他怀中,柔顺地靠在他肩膀上,像只温顺的小猫儿。

林阿齐心头一软,顺势抱紧了她,将头埋在她颈项间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独特的气息。

林诗婉闭眼,嘴角带笑。

这是她爱了很久、很深的人啊。

如今就在她的身边,不会再离她而去。

……

和阿齐结婚的第五年,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阿齐给他取名叫‘林初’

她曾问他为何要取这样的名字,他笑着对她说:初心不变,此生唯你。

林初的性格跳脱,自小便调皮捣蛋,林诗婉表示没少被气死。

在林初又一次打烂花盆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送了林初一顿竹笋炒肉丝。

那日的阿齐倒是犯了难,两边的心头肉都在哭,一个是疼哭的,另一个心疼哭的。

又过了几年,林初出嫁,林诗婉表面兴奋十足,庆幸家里少了个捣蛋鬼,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偷偷抹着眼泪。

直到林阿齐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她才撕心裂肺的哭出声。

人到中年,难免有些别的娱乐项目,王者手速跟不上了,林诗婉便寻了婉君几人打扑克。

他们从以往的六个人,变成了十个人。

因为各自都安了家。

几人如同以前一般坐在一起玩闹着,日子倒也过的逍遥快活。

再后来,他们二人都老了。

可无论去哪,他总会拉着她的手,颤巍巍的往前走的。

他的步子不稳,可他攥着她的那只手却是稳的。

林初总说要接他们去城里住,但他们待习惯了农村,便不向往城市的喧嚣了。

人老了总是会有病痛缠身,他们也不例外。

二人双双住了院,两人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直到后面连起身都需要人帮助。

她隔空看着同样躺在病床上的他,轻声道:阿齐,我会一个人死在这个病床上吗?我有点怕。

他凝望着她,细想了一会,双手撑起身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巍巍的扶着桌子朝她的床上走去。

两人的病床分明就仅几步路,可却似乎走了半个世纪。

他累的满头大汗,费劲力气才终于和她躺在了同一张病床上。

他对上她那双惊谔的眼,笑道:不怕,我会跟你一起。

八十大寿这天,二人的身体更加糟糕,越发瞌睡了。

他托医生买了个蛋糕,只因为她曾说过:生日愿望这种东西,一次都不能落,说不定愿望就实现了呢?

她依旧如以往一般许了个愿望:“阿齐要长命百岁,我也要。”

烛光摇曳生姿,他唇角微漾,眼角的鱼尾纹便愈发加重。

他问她:“为何每年都是这般的心愿?”

她沉默许久,思绪恍惚漂浮,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半晌才说:“我曾梦见你的人生轨迹停留在十六岁那年,再无回来的可能。”

“可我依旧等啊……等啊……等了你好久好久……”

他好奇:“多久?”

她回答:“这个噩梦太长,我也不知道若一直做下去,我能够等你多久。”

他噗嗤一笑,未有言语。

她已经没力气了,眼皮缓缓阖上,只感觉身侧之人握紧了她的手。

似琢磨许久,他才将唇凑近她的耳畔,低声细语呢喃道:

“小婉,若那是噩梦,那便醒来吧……”

“别再等下去了……”

“我不愿你等那么久……”

……

周遭好似成了无声背景,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直直滑落,摔的四分五裂。

你说的不算,

只要脉搏还未停止,我便会一直等下去。

……

当旭日初升时,值班护士推开门。

桌上生日蛋糕上插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

病床上的两位老人紧握双手,已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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