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对面楼房里的一间房间，一个姑娘用手表在空中投射出一张巨大的照片，照片旁边悬空播放着赵楼东律所大楼内部音像。照片和音像360度清晰可见，每个角度的影像都可以跟随观看者眼睛指挥，转到特定角度。照片右上方有“丹心公安局”字样，中间一个戴着手铐的男人指着这栋楼的一楼大厅，一个警察站在他身边露出侧脸，再往左，赫然就是苗福和其他群众挤在一起看热闹。照片里的苗福除了头发是乌黑一片之外，居然跟现在长得一摸一样。姑娘对坐在屋内角落里的一个男人说：“康队长，这老爷子没说谎。局里通过比对刚才姜小年发给你的照片，从我局资料库中搜索出这张照片。当年“一只眼”指认现场时，苗福确实来现场看过热闹。他的记录很干净。他现年七十岁，连违章停车的罚单都没有。”她看了一眼停在律所门口的suv。
这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就是照片里露出侧脸的警察，他一言不发，眼睛像一把刀，想把照片里的苗福看透。
房间正中间另一个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坐沙发里说：“这老头不会是骗财骗色的神棍吧！听声辩物、无头鬼。切。”
被叫做康队长的男人陷在黑暗里，却轮廓清晰。他慢慢的说：“让局里检测一下这张照片有没有被AI技术篡改过。”
姑娘和跷二郎腿的男人笑了，都说：“怎么可能，照片上有我局的防伪标记啊！”
康队长露出一丝厌倦，好像这对话已经重复一百次了。他说：“技术日新月异。按我说的办。”他停顿了下又盯着姑娘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关闭我们的监控录像仪，查一下这家律所监控有无入侵的记录。”
康队长眼神太犀利了，盯得姑娘紧张的气短。她“哦”了一声，一个操作界面跟随她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她开始操作界面。
康队长从黑暗中走出来，开门出去了。
跷二郎腿的男人抖着腿，撇撇嘴说：“你看康头儿长的多着急，二十年前就和现在一样。这个苗福现在看着也就只有五、六十岁，看那些女的…阿姨，都迷上他了，啧啧啧。苗福二十年前和现在长差不多，不奇怪呀。”
姑娘问：“康队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我来刑警队一年多了，还没看到哪个刑事案子有权限用上这屋子里的全部器材呢！这一屋子器材得审批好几年吧！？”
男人抖着脚不置可否。
姑娘又说：“康队全天24小时监控这家律所，还不领加班费，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她撇撇嘴又说：“哎，这家律所的客户如果有商业秘密被泄露，会不会告我们公安局啊？”被叫做康队的男人不在，姑娘说话放肆起来。
跷二郎腿的男人说：“这栋楼房有古怪，一直到现在，还不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吃吃的笑……不是那对雕塑发出的声音！房内扫描仪能定位声音发声地点。扫描仪显示这些声音是从二楼空白墙壁发出的。” 男人看到姑娘鄙视的眼神赶紧解释。他又得意道“我和康队排除万难在这儿监控了两年多，这点可以确定，这房子还有没被发现的夹墙通道，而且有人在里面活动！”这时律师事务所二楼发出“啪”的人手拍打木头的声音和尖细的爆笑。
律所里的乱成一团的人们都以为是那对雕塑发出的，毫不在意。
男人向姑娘挑挑眉毛，作出一副大英雄明察秋毫的表情。
姑娘暗暗的“切”了一声，天真的问：“这家律所在这房子里办公近十年了吧，为什么只有你和康队发现这件怪事了呢？”
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底楼零号办公室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在地上爬行。他爬到雕塑处，抓住脑袋掉了一半的那具尸体的鸡爪手，压低嗓音说：“肖华梅，肖华梅，快出来，快点！”
姑娘玩世不恭，不惧怪力乱神，却富有正义感，这让她毛骨悚然，因为两个警察，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明知这栋楼房里有奇怪的人可能威胁他人人身、财产，居然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她在心里断定道：“看来，主任说的对，他们违规监控律所确实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当年那三位律师的投诉内容多半全部是真的。我眼拙了！”
可男人也吓一跳，从沙发上鲤鱼打挺弹起来说：“这是什么鬼？！他从哪儿进办公室的？”
两人一起看向挂在窗边的助飞轮。
康队长出现在律所门口。大厅里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转而看向他。姜小年将康队长介绍给众人。阿姨们都好像吃了颗定心丸，松了口气。胖阿姨从苗福背上跳下来，抢先一步冲向康队长。除了势利眼阿姨，其他阿姨也随后而动。足够高的武力值比智慧更容易改变他人的行为。
苗福不高兴的嘟囔：“怎么不是派出所出警啊？”，他越看康大华，越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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