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产生时间属于商代末期,但其兴盛发展之期和商朝重合。商人与异族战争不断,与各地频繁交往是存在的,所以古蜀人之人的兴亡和商人或多或少则有联系。更诡异的是兴盛至极的蜀国居然无声无息地覆灭了,而且其铜器上边并没有任何文字记载,而商朝甲骨卜辞涉及颇广,但我对甲骨未考释字的研究因为资料难寻而中断,而未识别字的卜辞中有很多古蜀国线索。鉴于此,本节则主要以商文为线索对古蜀国之兴亡作初步的推测,以求商蜀史料与器物可以互证,为以后联系未考释卜辞与三星遗物线索的学者提供一个思路以方便其继承研究就可以了。
我们都知道殷商之人多活动在中原地带,但与外界因为战争等诸多缘故交往也是很频繁的。每个民族都有其擅长之处。商朝之商字本身可作星名,代表天象,象征了商朝是占卜通天之族。而外族之名则代表了外族特征,和商人对其的主观态度。比如商朝大敌羌族之羌则重羊声,其上为羊之象形,代表了羌族为牧羊崇羊之族,而商人祭羌一是对羌人之痛恨,以求以祭奠的形式来击打士兵斗志,或者答祭先族,因为商人与羌人为世仇,当然另一原因则为视羌人如羊牛一样可以等同祭奠的,所以一个羌字则也反应了商人对羌人的态度。我们可以做出大胆推测,衣族也许非常擅长制衣。所以卜词有“衣亦有羌甲 ”衣地有羗甲出现。这可以解释为衣地出现穿羌甲之人,当然也可以解释为衣人也制作了羌甲。即衣族之人主要擅长制衣,所以卜辞会说王进入衣地没有危险,而且也有衣族之人进入商地,也许是作衣钱交易,所以商人和衣人并无战争。 我族之我字为持戈之形,则我族亦为好战之族。至于光族,根据光字象形,则有人持火炬之状,所以光人喜欢在夜间活动,光人更崇拜火。光族与商族交好,但是和羌族不善,所以商人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的原则对光族接纳。00182之“光获羌”光族获得羌,或者光地获羌都可以。00183之“光不其获羌 ”光族未获得羌人 。则反应了光族和羌人关系。00245“光来羌 ”指羌人来到光地。卜辞“亘,贞今三月光乎来。王占曰:“其乎来”。气至佳乙,旬有二日乙卯允有来自光,氏羌五十。 则光族一来,商人一高兴,就将五十羌人沉河。但光族终和商人反目。00140之“王占曰:“吉”兹日追光” 王亲自占卜,追光而吉。此处光可动,所以并非地名。 13799之“贞光其不其歼 ”指不灭光族。但光族因为莫名原因和古蜀族一样消失了,所以卜辞后边并未记载。那古蜀国之蜀字则也代表了其族特点和商人对蜀人的态度。
甲骨文中的蜀字则为虫状,并且上边特别侧重了目之象形。故有人以为蚕之形也,有一定道理。关于三星堆的青铜纵目面具则有《华阳国志》之记载:“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家也。”所谓蚕丛者即蜀道难之谓也。这里也强调了纵目。虽然指的是周失纲纪,但蜀人的纵目崇拜是在此之前的,且鱼凫亦为纵目。从甲骨纵目之描写中也可以窥见线索。比如新甲骨文编未解字第二百零七则亦与蜀字近似。而其第一百四十八字则为形象的竖目之蜀人之象,未解字之第九十三字似为青铜树之象形,故亦可以代替蜀人。卜辞云93.“庚辰卜,贞()宁亡若”,指蜀人不顺,其当为古蜀国铜器之像。 花东252之意为弹从古蜀国进入,通过占卜不要使其困厄于雨。花东450可示为地名。所以可以知道应该是弹进入蜀国发动战争。当然其它铜器也可以代替蜀国。比如新甲骨文编未解字第101之象形即为人其打耳洞而有饰物,当为古蜀人之相貌。并且从那一字中也强调了双目之形。和三星堆之人像注重双目是相同。 并且此字双耳打洞和三星堆黄金人物面具之象雷同。此具发掘于2021年1月,其上耳部则示洞口。表明古蜀国之人则流行配带饰物之风,进而成为一种象征。从现今出土的三星堆青铜器看来,存在商代铜器的变形纹饰,并且三星堆青铜礼器也存在模仿商朝的情况,比如喇叭口尊,立鸟纹饰等。尤其从三星堆一号坑和二号坑看,中原铜器从形制和纹饰都影响个古蜀。一号的尊,盘,器形盖很多是二里岗上层和殷墟一期常见物,纹饰物是商朝文化类型。二号的圆尊早期样式接近于商风,方尊方罍也属于商朝基本形态。壶,盘等文物形式上与中原文化保持了一致。但是三星堆青铜期风格也影响了北方,比如青铜无胡式三角形援蜀式戈与柳叶形剑。无胡蜀戈产生于商代前期,是蜀国特有,在商代中后期传到陕南汉中。柳剑则出土于成都十二桥和广汉三星堆遗址。在商末周初时传入陕南甘肃等地。这种联系主要是通过战争之故。在商铜和蜀铜上纹饰多采用几何纹和兽面纹,联系密切。并且装饰时多采用双层花纹和三层复合花纹,在其肩部采用高浮雕的牺牲首饰件。纹样则包括了饕餮纹,夔龙纹,云目纹,圆涡纹,环带纹蝉纹等。而铸造方法上都采用了浑铸法和分铸法。只不过蜀族青出于蓝,掌握了更先进的焊接和铆接等方法。而铸铜原料也可以证明商蜀联系,其质地由含高放射性成因铅组成,并且来自于中国西南之地,也就是说商人取料需要到边陲。铜矿于四川遍布较广,而大中型铜矿床则在云南的川南会理县一带。也就是说青铜原料材质集中于四川南部和云南东部。云南永善金沙及会泽等地矿山数据和殷墟青铜器高放射性含铅数据十分接近。而四川省文物考古院研究三星堆的铅也来自于云南。蜀地有矿,但商人开采记录很少,但锡料只能从云南取。在甲骨文中出现过“洱”则是云南水名。“沘”亦指南方水名。在卜辞中我们知道已经存在了舟,并且在新甲骨文编未解字第 21. 有帆字初文。左人右手,中间为帆之象形。可参观其卜辞:“已亥……令涉帆人”。此处指动词,张帆,即命令人度涉江水需要张帆之意。所以商人从水路和陆路和滇人和蜀人都是可以联系的。 商人青铜器原料的依赖分时期不同。前期可能通过商旅巴人传递,卜辞叫做巴方,商人曾经伐巴方,但巴人慢慢衰落,导致商器供给不足。《华阳国记》有载“蜀之为国。肇于人皇,与巴同囿。”也就是说巴方在西南和蜀国一样地势险困,可以说与蜀国为唇齿之据。所以巴方之亡也影响了古蜀的命运。合集6063卜词记载:“歼()夹方某四邑十三月”,明确记载了商人歼灭了古蜀国的四座大城,日期是十三月。”。其中此字为蜀人耳佩饰物之象形。这场战争是残酷的,因为商人记卜一般只问征伐与否,很少谈及结果并如此详细。所以蜀国是覆灭于商。其中起因需要从卜辞来分析商蜀关系。卜辞云:“口寅卜,壳贞:登人(召集士兵)征蜀。”则指商对蜀战。“口寅卜,壳贞:王登人征蜀。”“丁卯卜,壳贞:王敦岳于蜀。”等皆同。但商于蜀之关系也有和缓之期,如“癸酉卜,我贞:至蜀无祸。”“辛酉卜,录贞:至蜀无祸。”甲寅卜,臣子来蜀(蜀人来访)。”“癸巳卜,贞:旬在蜀。”主要指出与蜀国在交易之期的关系。“巳,贞:毕以津于蜀乃奠”、“辛巳,贞:毕以津于蜀乃奠”,意思是商朝使者到蜀国之后还要举行祭祀。卜辞中的“贞:蜀受年”、“贞:蜀不其受年”、“贞:蜀不其受年,二月”,所谓问蜀国能不能“受年”,可见其地位的重要性。但是商人对蜀国也是非常忌惮的。并且这种忌惮的方式导致了以上商蜀关系的发展和巨变,也是古蜀国灭亡的重要原因,当然这还要谈回及蜀字。我们经常说巴蜀之地,正是由于其地势险恶,才会有虫蛇攒出。巴字也有蛇意,而蜀即为虫。前文讲过蜀为蚕虫,并且其上有目,体现了蜀人的双重崇拜,同时也反应了商人对于蜀人的印象,即蜀人是以虫为伴,以虫为象征的民族。这里体现了商人非常敏感的意识,那就是对蛊术的畏惧。蛊字从卜辞之时就已经存在了,在后世的流传之中愈释余奇。而这里我认为学界忽略的问题应该是古蜀人用蛊术的事实。所以蛊和蜀是同韵的,商人对蛊畏惧而反感。在象形之中蛊字为盆器之中置有双虫之象,也有独虫的。因为蛊术则是将毒虫毒物等放置一处,任其相食,余一者为毒蛊。蜀地之地理紧与滇南之地相连,所以存在养蛊的物质条件。而蛊毕竟为巫术,也符合蜀人的迷信崇拜,同时也能引起商人的畏惧。前边已讲,商人和蜀人有战有和,炼铜之原料同来云南,所以存在严重的经济利益关系和矛盾。但商人对于蛊是惊心的。蛊对于商人来讲不仅有身体侵害,还有巫术的恐惧,商人迷信更容易信奉,所以自然谈蛊色变。13796之“有疾不蛊”与13797之“疾不蛊 ”可见能够判断是生病同时排除了中蛊的事实。 17183之“贞有灾不隹蛊” 指判定灾难时商人排除了蛊毒可能。13658之“有疾齿隹蛊”,所为疾齿则指牙齿出现问题,但却是蛊毒所至,可见问题之严重,并且无论是阳得蛊毒,还是民众患之,都会成为与下蛊之族的矛盾起因。而商人是不畏惧征战的,长年和很多异族关系紧张。22507“贞丙子余寻蛊”则把寻蛊之源作为重要政治任务。“不隹蛊”则用语气词侧重表明无蛊的释然。包括前之卜辞“至蜀无祸”从蛊的角度去理解就更清晰了,蜀人以养蛊为常事,乃至商人入之不仅需要担心军事威胁,还要放蛊于未然。商人至为迷信,而蜀族的这一特点可能会更得到商的排斥,再加上铜器材料的争夺为根本原因,商族是无法容忍强大的蜀族存在的。从与商人紧张的族际关系,蜀族最有可能是蛊术的传播者。所以才有之前的战伐。蛊与铜材料的争夺,导致了商对蜀的最后击战。而蜀的蛊术所以消亡不见记载,并且蜀蛊的消失和三星堆青铜的埋没几乎是同时的,对于蜀族王权来讲无异于灭顶之灾。而蜀族逃离至云南之后,讲蛊术带入,加之与苗族,瑶族和彝族等融合,是中华蛊术进一步发展。本身蜀族与古彝族是同源的,这也是蜀族避于滇南的原因。而古蜀人之异相则与彝人同,并非西方人或外星人。但古蜀人自有其青铜成就,并形成了自己的文化传统,而其早期所用语音之言与彝族相似,故不会将文字等刻于器物,体现对己文明的崇拜和自信。所以云南蛊术之阴蛇蛊非常残忍,当然苗族用毒后期也更为广泛,但都是受古蜀之余裔影响以自保。但金蚕之蛊其实始于蜀人。田蒙斋《黔书》“又有金蚕蛊,夜则飞出饮水,光如疋练,金彩灿然。要皆利人财物或与人有隙,或代人抱怨,故以饷之,远则十年乃发,近则俄顷一为。”金蚕之蛊可以招财,亦可以招灾,这和三星堆铜器给蜀人带来的命运是相似的,因此商之攻蜀,就是因为古蜀先进的青铜和黄金冶炼。蜀之字形则为蚕虫之状,因为蜀地确实为适蚕生养之地。金蚕蛊的特性是一般每天它需要蚕食四寸之锦,这个传统应该是从此蛊术诞生于蜀地时就如此,后宋《铁围山丛谈》,说金蚕蛊“日食蜀锦四寸”则一语中的。这似乎说明金蚕也有灵性,虽然可以蚕食各种绫罗,但更爱蜀锦,像倪匡《玲珑双剑》里的三只灵猿能够认主之女一样。商人最后对蜀的攻击则彻底打破了蜀国神秘的蛊术和军事的防御。包括之前商攻打巴方也许就是针对蜀国,解决唇齿之利,并且商朝远攻蜀国自然有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对蛊之恨惧和对三星之贪婪。蜀国周围之异族对于蜀国之力自是不能对抗,但是对其宝物则有觊觎,对其蛊术和军事则有生畏,正是商的攻击瓦解了蜀的实力,所以古蜀国也可能被其它小国族而灭。三星金权杖上刻有图案,分别是巫师、鱼、鸟的形象。这就是古蜀之王鱼凫,也是巫王,鱼和鸟则是他的化身和象征。还有一支长长的箭贯穿三者,指其死在战乱箭下,蜀人故作此以警记。而古蜀统治者自感不久覆灭,所以才借火燎之祭将三星铜器掩埋,为的是避免商之所学,族之所掠,而带领余众避往滇南。而诸多铜器象征的则是蜀国的神权和王权,是不能留给敌国的。而敌国多会摧毁异族之象征器物,因为从卜辞之中可以看出商人对蜀人极其了解。从时间线上看,商朝灭蜀的卜辞应该是接近商末周初。商朝连年征战已经资源匮乏,但还是派兵攻打蜀国,成为蜀国直接灭亡的原因,并且也加速了商朝在纣后期昏庸统治下的覆灭。殷商所在时间约为公元前1600年至约公元前1046年,而三星堆时间为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1200年。所以三星堆被掩埋后不久商朝也被周攻下了。而当时被掩埋的青铜再也没被找到,商人白忙活了半天,所以只会记载过程,但结果实在是太难为去记载了。而且就算周朝之人知道并且有余力去找三星铜器,也会畏蛊而放弃了吧。于是那稀有的繁华和神秘的巫蛊就从人们视野和记载中消失了。而商朝甲骨的掩埋,可以看出周人对仅知真相却也无法寻觅三星宝藏的卜人秘密处理了吧,只有那曾经流布于中原和西南的蛊毒留了下来。而当初给蜀族带来灾难的宝藏也变成了不能诉说的秘密。直到二十世纪左右王懿荣发现了甲骨文,八十年以后这些巧夺天工的三星铜器才重见天日。两相呼应的史料和文物才为我们勾勒了当时商蜀风云变幻、刀光剑影的爱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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