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出来吗……”
司奕眼巴巴地望着浮在空中的书籍。
“这才一个半小时，正常时间，耐心等吧。估计不会有太大差别。”
“太慢了……”司奕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时不时抬起眼睛看看散发着光芒的书籍。
“嗯嗯嗯。”洛隐漫不经心地点着头，一边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话说，这真的对你有用吗？”
“当然有用，这可是灵感啊！”一说到这个，司奕就两眼放光。
“只有体会人间百态，才能达到最高的境界。况且就算是不为这个，单纯地看看故事也是非常有趣的。”
“你不都是一直在睡觉嘛……”
洛隐嘟囔着瞅瞅状态稳定的书，快速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后放心地将其塞回兜里。
“那我就先走了。”她看了司奕一眼，没等回应就快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司奕一下子清醒过来，大声喊住洛隐。
“喂！那夜星尘怎么办？”
“那就靠你喽。”
说话间洛隐就已来到门前。她回头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冲司奕挥挥手后接着不见了身影。
“又是我来管这种事吗......”
司奕叹口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显然对洛隐的来去无踪习以为常了。
“算了，有素材也挺好的。”
……
书籍安静地悬浮着，像是被微风吹拂一样轻轻翻动着书页。经过了时间的洗礼，风变大了，书页的翻动也越来越快，最后快到只能听见“刷拉刷拉”的声音。
司奕的耳朵动了动，抬起头：“哦，要出来了。”
刹那间书页破碎，在风的作用下又凝聚成一团纸碎旋涡。一个人影在狂风中逐渐显现。点点金光融入其中，旋涡也随之消散。
夜星尘看看周围，又看看司奕，感觉身体像被重塑了一次。
记忆断断续续的浮现，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真是好久都没有体验过了。说来也奇怪，夜星尘在能清楚的记得梦中的记忆，就像是醒着做梦一样，但在现实中他却会不时想不起一些事情。
一张白色的纸从空中飘然落下，静静地悬浮在夜星尘面前。夜星尘接下，一道看不见的波动顺着他的手传入纸页中。鎏金的字体在最上面显现，标注着他的名字以及后面的一行字。
“战斗类被动型神域 「破妄之瞳」”
“哦，新神域吗？这学期真是人才济济啊。”司奕好奇地凑过来。在看见大片大片的空白后，脸色瞬间从极度兴奋跌落到满是失落。
“没有啊，不幸。”他一脸苦笑地回到了坐位上。
“洛隐呢？”夜星尘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洛隐么？那女人已经先走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俩了。”司奕站起身，走到书店里间。
“请等一下。”
“哗啦哗啦”的水声传出，大概是要洗漱吧。
夜星尘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大约有20分钟，司奕从里面走了出来。虽说不至于到换了个人那种程度，但单看根本无法将他和之前那副略显邋遢的样子联系起来。
“走吧，回学院。”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镜子照照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其实你告诉我路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夜星尘有些歉意地摸摸头发。
“那倒没什么，毕竟都是同班同学，相助关照一下是可以的。”司奕从收银台下拿出一把大锁，等夜星尘出来后挂在门上。
“不用锁吗？”
“不用，没人偷的。”司奕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走在夜星尘前面。
两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夜星尘专注地看着脚下，他感觉现在自己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撞到别人。
五感的提升，动态视觉和静态捕捉能力的增强，这是最直观的感受。最重要的是，他有种感觉，在别人即将撞到自己时，身体就会自动避开。当然这种避开仅限于侧侧身子或者快走几步什么的，至于能不能做出什么大动作还尚且未知。
“总之，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突然间，司奕来了这么一句话。应该是他说的，夜星尘还不至于分不清别人的声音。
“……”夜星尘沉默了一会儿，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见他不说话，司奕回头看了他一眼，对着面无表情的夜星尘笑了笑。
“真的，压力太大没什么好的。”他的语气很是轻松。
“这是来自一个正在苦心思考的同学的忠告哦。”
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夜星尘不得不开口了。
“额……其实……”他斟酌着自己的话语，“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点压力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但是你一直板着脸啊，总让我觉得你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司奕失笑一声，挠了挠头发，接着说道。
“其实吧，这也是洛隐交给我的任务，让我好好和你相处，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他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嗯……就，因为你一直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怕，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会触犯到你。”
“我也不想这样的。”夜星尘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我一直都是这样，情绪的变化比较小，哪怕有较大的浮动也会很快平复。这估计跟基因有关系吧。”
“啊，多巴胺吗？”司奕显然也知道这个，他放慢步子来到夜星尘身边，与他并排行走。
“根据人类那边的研究表明，人类快不快乐基因占55%。有些人天生身体里缺少某种多巴胺的分泌，所以天生就不容易快乐。”
人类那边？夜星尘暗暗记下了司奕的用词，点点头：“对，我估计就是这样。”
“嗯嗯。”司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不容易炒热的气氛他可不会放弃，一边装作随意的模样，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与这方面相关的新闻。
他们随着人流移动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人行道的边缘，估计很快就会被挤到路中央。
“最近人类那边的技术发展很快。”司奕试探性地开口道，“听说AI也能像人类一样思考了。”
“哦……”夜星尘思考了几秒钟，点头回答，“挺厉害的。”
失败了……看来他对人工智能没有什么兴趣。
司奕暗自苦笑，再次开口：“最近那边的学生压力可能很大吧，许多学校出现了轻生事件。”
夜星尘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没说任何话。
“就业的人太多了，下一步大概就是到我们这里来了。到时候我们的生活压力也会进一步加大吧。”
夜星尘再次点头，回了一个“嗯”字。
“人类那边的资源快要开发完了，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咱们这一届有些不太走运，到时候会死很多人吧。”
夜星尘闻言转过头来，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他。
司奕愣了一下。他也或多或少知道这一届的情况，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不，也不一定。说不定到最后大家都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呢。”
夜星尘看着司奕一张一合的嘴巴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他的耳朵里充斥着由鸣笛声，惨叫声，破碎声以及不知还有多少种声音混合而成的地狱大合唱。之前的对话还是他半听半猜接上的，现在合唱进一步扩大，连这点提示都被掩盖了下去。
他转过头去，本想试着用唇语来辨别司奕说的话，但很快就发现，他对自己实在太高估了。
司奕的话他完全“听”不懂。
真没办法啊。夜星尘挤出一点轻微但自己又觉得很大声的回答，费劲地构成一句话：“人太多了，很吵。”
“很吵吗？”司奕竟然就听懂了。他左右看看，像是发现了什么眼前一亮。
“到这里躲躲应该很不错，说不定还能逮到某人。”
他说着开始向边缘处移动，精准地抓住了完美的时机，一下子就来到边缘处。
夜星尘自然也要跟上。他没有找到任何时机，只能全凭刚刚觉醒的神域死马当活马医地横穿人群来到司奕身旁。
这感觉像是在穿越密集的子弹雨。不过他还是过去了。
“我们到了。”司奕看看他，伸手拉开店铺显得厚重的红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夜星尘抬头看看店名，但由于位置太过靠前根本看不见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到什么店去，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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