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从花家上梁山到回清风寨这段时间大概有十年左右。此时的梁山在宋江的主导下,已经全部接受朝廷招安,大小一百多员战将带领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东京卞梁。
有家属的头领只好安排家人各回老家居住。于是花荣便让夫人带着孩子和妹妹一起搬回了清风寨。主要是为了月桥的学习和两家相互照应。
以后的几年里,在花安秦成二人的经营下,买进了不少好地,又增加了两处买卖,可谓顺风顺水。
主要是花家人买卖公平又诚实守信,童叟无欺。虽然不能日进斗金,但在清风寨这种不大不小的集镇里,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除了杨老夫子随家搬回来之外,其余教月先仨人武功的几位师父都随军走了。
花夫人出身于大家闺秀,对于武功一窍不通。她知道小姑子经常练武,但俱体达到了什么高度她不知道。现在只有管家花安还算可以,时常给老爷当陪练,应该有两下子,也只好让他帮助姐弟二人继续练武了。
主人的吩咐花安不能不去,可他也算是练武的半个行家,知道小姐少爷都是习武的天才,自己这两下子未必能教得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花安就来交差说,“小姐少爷武功精进,除力气之外,其它方面均在花安之上,奴才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夫人喜忧参半,他猜想管家的武功,应该与一般的武林人士在伯仲之间。两个小孩儿能达到如此境界,真令人意想不到。即然没人教他们武功,只能靠自己勤学苦练。
而花月先这个小姑娘非常精明,她也知道姑母练武的事儿,便有意找姑姑讨教些武艺,却始终未能如愿。
姑母何曾不想拿出点真本事来,她知道花安教不了,自已这点水平能应付多长时间自已都不知道,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留点儿神秘感或许更好些。
时光荏苒,又经过两年多的勤学苦练,不但在武艺方面大有长进,在文化课学习方面也是勤奋努力,这两个小人精聪明绝顶,一点就通,而且记忆力惊人。
杨老夫子无奈,也来向夫人辞行,“东家容禀,杨某才疏学浅,几十年寒窗所学,倾囊以授,再呆下去,恐怕要误人子弟了,就此告辞!”
花夫人再三挽留,“先生为几个孩子的学业殚精竭虑,劳苦功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您老愿意,就在家中住下,将来让孩子们给你养老,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夫子闻言十分感动,“月先月桥天资聪颖,若有机缘得遇高人,当更进一步,有我在这儿反而不妥。这样吧,我也一把年纪了,趁着腿脚还利索,也想到各处走走,多则几年,少则一年半载就回来。”
夫人无奈,让管家托出一盘金银赠与夫子,“穷家富路,先生可随时回来。府里小童跟了你三年有余,机灵勤快,让他继续跟随左右,早晚服侍先生,我们也好放心!”
老夫子一笑,“童儿若不怕辛苦,愿意跟随也好,顺便教他读书认字,也许能在将来出人头地。金银则不需这么多,世道不太平,多了反而不便,然后只在盘中取一少部分。
月先和月桥二人送出镇外①,仍然依依不舍。
月先说,“老师,不管您今后走到哪儿,有任何情况,只要捎句话来,学生即刻前往。前边已经给您准备了马车,千万不要累着自己。我和月桥在家里随时等候您老回来!”
说完,二人一起给夫子深施一礼,然后又塞给小童一锭金子,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老师,吃好喝好,然后洒泪而别。
目送着马车渐渐走远,最后不见了踪影姐弟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整整十余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融入了太多的亲情。
家人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夫子的书桌上留有一封信,急忙拿过来交给月先说,“小姐,这封信应该是夫子留给你和少爷的。”
月先接过信展开一看,正是老师龙飞凤舞的一封短信;
月先月桥亲启,今年县里当有童试,时间不定。注意官方布告,届时前往,必有收获!
月先看看月桥,二人高高兴兴地把信交给姑母和娘亲看,“既然是夫子之意,你们姐弟俩照办就是,也好检验一下多年所学究竟如何?”母亲看了看小姑子笑着说。
月先想起老师曾经讲过关于科举考试的相关知识。最初的首创者是隋文帝杨坚,后兴于大唐。到了宋朝,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已经基本形成了完整的科举制度。
大家熟悉的秀才、举人、进士乃历代文人走向仕途的必行之路。起码普通读书人也有入仕求取功名的机会。这对于隋朝以前的九品中正制②是个历史性的重大进步。
考取功名的第一步,必须有秀才身份,按现在的学历相当于大学生水平,但不能直接做官,也不包分配,与现代的就业形势差不多。
有了秀才身份却可以自谋职业,比如教学或受聘于县学里的一些相关职位,以及县衙里各类押司(师爷)一类的文员工作,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合同工。如果是贡生③还可以谋得教谕或训导等编制之内的九品小官,也就是教育局局长和副局长。总之社会地位有了明显提高,可以见着县官不用行跪拜之礼。
而多数秀才则是选择继续考取功名,如果在下一步乡试中考中了举人,便有了做官的资格,再往上考就是进士及第。
我们现在讲的是杨老夫子所说的童试。严格地说,还不算正式的科举考试,充其量只能算一次初级考试,以后还要有一场童生考试,然后才是秀才。
童试也称县试,顾名思义,是在本县知县的组织下进行的一场考试。要求全县各乡镇村所有考生都要提前一个月到县里报名。
考试者不限年龄和职业,但必须有完整的证明材料。比如说父母,祖父母以及祖上三代的信息、籍贯等。还要详细描写自己的体格,容貌特征,最后还需要本县秀才提供的举荐信才能正式参加考试。
①此时的花逢春已奉父命去侍奉岳父混江龙李俊。
②九品中正制是三国时魏人陈群所创,完全是为了迎合曹坯篡汉自立之需要而设立的一种考官制度。
③贡生,是秀才当中的优秀者,经过知县等各级官员推荐后,进入国子监读书的学生,地位仅次于举人,可以在州县里做一些编制之内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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