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风顺着声音望去,慢慢地站了起来。
说话的人是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皮肤如树皮般干枯,脸上刻满岁月遗留下的沟壑和皱纹。
正在他打量眼前之人时,突然
,一阵刺鼻的恶臭从其身上袭来,熏得柳长风不禁连忙用手捂住鼻子,
皱眉道:“这位兄台怎落魄至此,你身上的气味怎会这样刺鼻?”
男子投给柳长风一个悲哀的好似嘲弄般的眼神,
随后慢悠悠地坐倒在地上,缓缓开口解释道:“抱歉啊,这位兄台。
因为几年前我的家族将我逐出,
再加上我无武无才又没有什么人脉,所以就只能做些卑微的活计草草维生。
明天,我的妹妹将离家出嫁,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所以才会做更多的活,直到现在才回来。”
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哀伤,他轻轻叹息着,
继续说道:“只是我不知道,以我如今这副落魄的样子,
她还是否还会认我这个…哥哥。”
那声哥哥被男子拖出了长长的尾音,
像是一道在地上艰难爬行的落水狗拖出的痕迹。
他彷佛在哀叹着自己不幸的命运,亦或者是在愤慨自己的软弱无能。
柳长风心中一动,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男子在倾诉完自己的感慨之后,便抬头正视柳长风,直言不讳地说道:“兄台,且不谈我的事了。
我看阁下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穿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干净利落。
你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会舍下脸出来行乞的人。”
自己?难不成告诉你我是从另外一个异世界重生来的吗。
柳长风深吸一口气,仔细想了想以后回应说:“我的情况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的名字叫柳长风,你呢?”
男子简短地回答了他:“诺尘。”
在之后,柳长风和诺尘简单交谈了一会儿,
有的关于诺尘的妹妹——那是个叫丽萱的漂亮姑娘,
也有的关于在这一点有什么地方适合他们这样的流浪汉。
诺尘大抵是真的劳碌了一整天,
在简单聊过一会儿又便兴趣寥寥地拖过草席入睡。
夜很漫长,凉风不时灌入脖颈。
柳长风不太适应这样睡觉,只觉得翻来覆去有些难受。
更别说旁边的诺尘还是不是长叹几声。
虽然睡觉断断续续的,这一夜也总算过去了。
旭日一早,
一股喜气就从天府城城中心涌出,无形地席卷着每一个街道上的路人。
倘若你有心注意到了气氛的改变往城中心去,
就会发现这里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府邸,其门楣上龙飞凤舞高书三个鎏金大字——“九华府”。
想来这里便是那地位显赫的九华家族的居所。
今日的九华府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铜锣大鼓像是不要命的敲着,
使劲卖弄着自己的身姿为今天这场大事招摇。
墙头门框上都插满了五彩缤纷的旗帜,
一扇扇迎风飘扬,烘托着喜庆的底色。
倒也得说,九华府当真是那天府城的名门望族,
来客也各个都是喜笑颜开、穿红挂彩、
锦衣玉佩,好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他们一边嘴里说着“能被九华家宴请是在下的荣耀。”
一边嘱托下人赶紧把谢礼送于九华府门前迎接来客的管事。
待下人们弯腰把礼物礼物呈在大管家的面前供大管家过目后,
大管家就根据礼物和来人的规格摆出他那张百变的面具。
一边挥挥手让下人把礼物收进库房,一边把宾客迎进门来。
进入府门,香花铺地,
琉璃灯笼和绸缎彩带装饰在前院的每一个角落,
像是将整个九华府变成了一片繁花似锦的海洋。
金色的椅子整齐排列在宽敞的庭院中,中间摆设着一条红毯,直通主台。
一个又一个丫鬟和小生步履匆匆地在各个门中进进出出,
忙碌而又有序地穿梭在宾客之间,提供茶水和点心,
对即将到来的出嫁做最后的准备。
受着气氛烘托,往日里不熟悉的人也放下了戒备。
就在天府城九华府中、热闹的婚礼之际,
又两位宾客交谈起这桩大婚。
一位男子兴奋地说道:“这大喜之日!我可总算盼来了!
为的就是来沾沾九华府的喜气,并目睹一眼丽姑娘的芳容。”
另一位哈哈大笑,回应道:“会有机会的。
不过我听闻这次丽姑娘所出嫁的地方,是在相隔万里之遥的蛮荒之地!
那地方可是常年滴雨不下,百姓更是颗粒无收!
恐怕丽姑娘嫁过去要遭罪哦。”
紧接着,第一个男子不悦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这不正说明了丽姑娘跟青公子可是真爱,又岂会因为一点阻碍所退缩?”
但在九华府喜庆的气氛之下,那些宾客所不知道的地方。
一股奇怪的氛围正在不断蔓延,
甚至连舞翩翩的锣鼓声都盖不住那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丽萱的闺房内,阳光柔和,却不及她眉头的担忧更甚。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位身穿大红锦衣的中年男子,
他的面容好像一块被岁月的风霜雕刻过的冷峻巨石,红艳艳的丝绸穿在其身上却显得分外严肃。
此刻他站在房间一角,目光深沉地望着丽萱一字一句地嘱托道:“记住!待会时辰一到,
你就好好配合,不要给我惹生事端。
这场联姻对我们九华府来说至关重要。
你一个外人能被青枫公子所娶,那是你的荣幸!”
男人的话充斥着无情的冷漠和现实,
宛若刀子一样一字一句地铭刻在丽萱脑海中、心头上。
虽然外面一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景象,
但那句“荣幸”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丽萱心中模糊的疼痛里。
丽萱的双眸突然间变得冰冷,她转过身,发狠般地背对着那男子。
“哼!不!我不嫁!”
她的声音清脆却坚决,像是笼中向自由啼鸣的金丝雀。
“那青枫分明就是一个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无非是想牺牲我,去换取青枫家族的庇护罢了!
还真像你们九华府的一贯作风啊。”
身旁的男子一向被恭维和顺从包围,
此刻突然面对丽萱这般毫无畏惧的反驳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他的恶狠狠地皱起眉头,语气随之重了起来:“你说不嫁就不嫁?
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九华府的地盘!
倘若你敢不从,我就派人将你那个废物哥哥给做了。”
他靠近丽萱——声音下降到几乎只有她听得见的程度——
带着一抹狠戾嘲弄道:“啧啧啧!前几日我还看见,
你那废物哥哥在酒馆端盘子,挨打挨骂,任劳任怨啊。
甚至有人朝他吐了口老痰,他都乖乖地咽了下去,
逗得大家满堂哄笑啊。”
男子一边冷笑着一边转身离开,
冷冷地丢下一句。
“给你一盏茶时间考虑,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说罢,男子缓缓迈开沉重的步伐,
每一步都仿佛在丽萱的心扉上敲打着,刻录着命运的无情。
他在离开房门前投来的最后一瞥,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就像是在看着什么陌生人。
随着房门轻轻地关上,
只剩下丽萱的哭泣声在闺房中回荡,“哥哥!告诉我丽儿现在应该怎么办?
丽儿现在好害怕......”
丽萱的心好像是落入了寒冰之中,
一种绝望和愤怒交织成的寒冷爬满了全身,她只得闭上眼睛强忍着浑身的痛苦和颤抖。
他的哥哥帮不了他,看上去丽萱除了顺从似乎别无选择。
一盏茶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但男人没有再回来寻问丽儿的意见,彷佛认定了丽儿不会再反抗。
在九华府奴婢们的打理下,丽萱换上了喜庆的红装。
身旁的奴婢们小心翼翼,以她为中心,将她缓缓引向等候府前的婚轿。
丽萱每踏出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仿佛每前进一寸,都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就在丽萱踏上那宛若牢笼般的花轿后,
一声令下划破了庄重的气氛。
“时辰已到!轿起!”
九华府的家扑声音洪亮喊道。
随后,吹拉弹唱的小生们立刻鼓足了劲卖弄起来,把气氛不停地炒热。
在谕令声中,轿夫们相互对视一眼,
肩头肌肉紧绷,默契地将脚步调整一致。
而在队列的最前方,
阵阵寒风在清晨的府上肆意吹撒,撩起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青枫。
他的装束很简单,却因那身红色的喜服显得格外醒目。
一旁的护卫静如雕塑,气氛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期待。
就在他们目光交织之间,忽然,‘起轿’二字,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锁定,青枫没有丝毫迟疑,
伸手紧紧握住了缰绳,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坚定,随即开口,声音洪亮而有力:“驾!”
这一令下,婚列队伍才缓缓起步向蛮荒之地进发。
队伍缓缓前进,街角的喧闹声,被落下的脚步声所代替,
天府城的大门穿梭在视野之间,仿佛在向他们告别。
这气派的队列啊,这喜庆的队伍啊。
在那宴会之中,无数双眼睛目送着这婚礼队伍的出行,
却没人窥见轿中丽萱眼角的泪光正在富丽堂皇的喜装下默默地滑落。
唢呐的声音如同刺耳的针一般探入丽萱的耳廓。
每一声宾客的喝彩都像是重拳一样打在她的心中。
她难过极了。
但队列并不会因为她的难过而停留半分,只是一匹马接一匹马,
一个人接一个人的挑着那华丽的花轿缓缓离开。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顺利进行之际。
突然!一抹寒光闪过,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猛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目光所聚之处,正是一把长枪从天而降,
它携带着无形的波动,狠狠地插入前行的道路中央。
“英雄,就要在最后一刻出场!我宣布,你们被捕了。”
柳长风一边喊道,一边带着诺尘从天而降,落至队列前方。
紧接着,以一个声势浩大的登场出场的诺尘走到所有人的前方。
他以冷峻的眼神横扫所有正在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人,
然后以最大的威严开口道:“这桩婚礼我不同意,诸位还是请回吧!”
也就在此时,柳长风脑海中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源始骨源已感染引气境修士五十名,抵抗源始骨感染修士三十名,
目前源始骨已完成进度百分之十,为使用者解锁控语,
范围为一公里。正在为使用者投放说明书】
【可控引气境二十个字节,通体境五个字节】
【初次使用控语,给予使用者一次无限字节的机会,
修士限制为命轮镜以下,时间为半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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