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望着牛头许久未言,最后叹息一声说道:“老牛、念在你我相识已有上千年的份上,听兄长一言,有些事情最好别掺和。当然,我不干预你们的事,我也不告发,我只做好我该做的本职就够了,望你珍重。”
牛头抱拳:“谢了鬼王大哥。”
然后急匆匆的朝另一条路跑去。
等我们穿过枯木林,一条大河横在众人眼前。有人称其为“三途河,”也有人称其为“忘川河。”
此河是黄泉路与冥府间的一道天然屏障,其色呈黄色,里面尽是不去投胎的孤魂野鬼和虫蛇满布;大老远便闻得腥风扑面。
当然,这就是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之人,可以不喝孟婆汤,但必须要跳入忘川河;等待千年后才得已投胎转世。
在这千年之中,你可以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从桥上走过,但却言语不能相通,只能你看着她,她看着你。你唯一能帮忙的是,让他坐着你的身躯到达河的另一面,亲手送她去地府。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在千年的等待里,你虽一次次的看她喝下孟婆汤,虽盼她不要喝,却又怕她跳入忘川河中煎受千年之苦。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千年的等待,只是为了再看你一眼。
若千年后,你的记忆还在,没有被河中的水所侵蚀,你对她的相思仍未减,便可以带着记忆去阳间找她。至于她会选择谁,是否已婚配,皆看天意。
这一路走来,不由我感叹;奈何桥上道奈何,忘川怎渡旧人回。乡岭斑斑颜消悴,几寸相思几人知。三生石上皆三生,何人三生三世生?浮尘爱恨前已定,孟婆一汤千里眠。
几艘船慢悠悠的朝我们行来,船上的划桨之人佝偻着身躯看不清脸庞。
或许是怕吓着刚来的鬼魂,又或许是别的原因。通常称他们为摆渡人。
等船只靠近了,划船来人用僵硬的语言只说着一句话:“地下有人帮忙五万,没人帮忙自己要过河的五十万。”
来人所说的地下有人帮忙,是指不愿轮回,等候千年之人。他们用自己的身驱托着心爱的女人、或者是生前好友以及重要的人渡过忘川。等过了河由摆渡人带她们去见那边镇守大门的鬼差。
小兰客气的回道:“不用了老伯,我们自己可以过去。”
“鸿毛不浮,飞鸟难过,生人勿近。”
摆渡人再次划着小船用僵硬的语言说着,慢悠悠地往来时方向划去。
等摆渡人上岸离去,我将手中血饮朝岸的那边一指,一道血光慢慢幻化成桥。
因小兰之前的原故,我拉起了她的手,冲狂君做了个请的手势,狂君会意一笑,大步朝前走去,我和小兰随后,其于众人紧随。
等过了河上了岸,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到达彼岸。
一连过了几道关卡后,阳间的风貌切实的在地府展现。
确切来说,有点像古时候的阳间。
有叫卖的小贩,有摆摊的摊主,也有酒楼饭馆。路上除了巡逻的阴兵外,也有商队和各种稀奇。
我们此刻所到的地方便是地府的第一个区域,归秦广王管辖的秦王城,也称之为第一殿。
“既然秦广王邀我今夜赴宴,那便先去他的府邸,看他如何说。”
狂君上仙一笑:“全听大哥安排。”
随后狂君对身后众人下令:“听令,所有族人在外驻扎,由星辰二人负责。”
狂君如此安排很是妥当,我们双方各留一人。
我、狂君、关书瑶、小兰、玉玲珑、寒青六人朝秦广城而去。
这边我来了好几次了,守城鬼差自是识我,一路上畅通无阻。
秦王城相对于外面而言冷清了不少,也许是秦广王喜欢清静的原故吧。
等到了秦广王府邸大门口时,我拿出请帖,冲门口两童子道:“本君随狂君上仙,前来赴宴,望告知秦广王。”
两门童对视一眼,左边门童立马换上笑容:“我家秦广王早已恭候多时,两位上仙快随我来。”
我明显看出了一丝异样,但还是没有挑明,跟着门童往里面走去。
等众人进了大门,穿过几条走廊,便到了大厅。此刻正见一微胖男子焦急的踱着步,好像有什么急事。再看周围四处,哪还有什么诞辰该有的一丝喜庆。
“秦广王恕罪,本君来迟了。”
秦广王抬头朝我们一看,明显一震,好像对于我们的到来全然不知似的,随机开口道:“原来是血君、狂君两位上仙亲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无防,秦广王日夜操劳,是我等唐突。”
秦广王叫我们上座,我们自然是拒绝了,哪有客人占了主人位置之说。等奉上香茶,秦广王才问我们:“不知二位上仙亲临秦王城有何要物?”
我和狂君都愣住了,感情秦广王虽然嘴上没说我们,然则心里还在怪我来迟了呀。
我尴尬一笑,解释道:“秦广王恕罪,只因我等今夜前来走得是黄泉一路,路上有事耽搁一二故来迟了。难不成,看此状况宴会已然结束,真是叨扰了。”
秦广王一脸的迷惑:“什么宴会?”
“秦广王当真不知?”
“本王当然不知。”
我示意小兰将请柬拿给秦广王看,秦广王接过请柬一看,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本王诞辰二月初一,这是众人尽皆之事。我想有人在跟上仙开玩笑吧。”
我说道:“本君自知秦广王诞辰,还以为秦广王有什么要事不便诉说,才用这种方法叫本君前来商议。”
秦广王笑了笑:“根本没有此事,难不成是血君有事,用此方式前来地府;本王知道,血君自来对地府不是怎么待见,可地府……”
“难道上面的大印也是假的吗?你连自己的大印都不认识了?”狂君上仙此刻开口质问道。
秦广王赶紧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请柬上的大印,顿时错愕,便冲门外大喊一声:“掌印使何在?”
门外一文官装束的老者慌乱的跑了进来:“掌印使在。”
“掌印使、本王问你,你可曾假借本王之名,擅动过本王的大印?”
掌印使一听此言,双膝跪地颤声回道:“下臣不敢,望秦广王殿下明鉴。”
“本王再问你,大印现在何处?”
“在……在文书上房,受……受香火供奉。”
“快快取来。”
“是。”
掌印使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后,朝门口退去。
没一会儿时间,掌印使及一众文书差役慌张的跑来,掌印使更是连滚带爬的来到秦广王面前:“大、大……大印不见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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