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手术

董嘉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医院给她打电话,护士给她说了个日期,问她有没有什么问题。董嘉赶忙说“没有问题。”护士说“没问题就按照时间准时来。记得找个人来陪你,因为需要推病床。”

董嘉不想麻烦田喜,田喜身体不是很好,于是对她说“我找了朋友和我一起去,就是个小手术,你别担心。”

田喜觉得董嘉生病也是因为董平,于是骂道“你爸爸这个挨千刀的,我们娘俩为他生多少气。”

董嘉给孙倩打电话,她们是工作后认识的,毕业第一年还一起租过房子。孙倩接到董嘉电话赶忙说没问题,那天准时到。后来孙倩又打电话给赵穆,说了董嘉做手术的事情,问他要不要去。赵穆听说董嘉要去做手术很是紧张,后来听说是个小手术,才放下心来,他毕业后在D市考了公务员,平时工作清闲,他对孙倩说“我提前和领导说说,应该没问题,都不需要请假。”

董嘉那天6点就来到了医院,先去抽血查了乙肝、艾滋。之后等着结果出来后拿着结果去手术室排队。手术室外很多人,有个小姑娘已经是第4次进手术室了,她一点也不紧张,她对其他人说“这个一点也不疼,我左边开放手术,右边微创。啥样子我也体会过了,我是割了长,长了割。”董嘉本来紧张的心情听到她说的话感觉缓和了不少,看看周围有比她大的,也有比她小的,她不好不坏。

因为她是开放手术,要等做微创手术的人做完才轮到她。她从早晨一直等到了下午,孙倩给她发消息问她情况怎么样了,她说“还没轮到我,快了。我看别人都是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可是等到她做手术的时候,因为是双侧开放性手术,时间比别人慢些,给她做手术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他和他的助手一边在讨论篮球明星,一边给她用电刀割瘤子。虽然打了麻药,可是董嘉还是疼的慌,她疼的叫起来,医生呵斥她“你别动,很快就割完了。你看你怎么长了这么多。”

医生把割下来的瘤子放在袋子里,左侧一个瘤子形状特别,他们甚至还在那里看了好久,说“浅分叶状,你看。”

后来有一个他们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又从隔壁借来仪器,借助仪器来寻找,终于在深处找到了,医生用镊子夹住那块组织,用电刀割起来,董嘉甚至闻到了肉的糊味。

她安慰自己,坚持一会就可以了,马上就要胜利了,以后千万不要生气了,实在是太疼了。终于在漫长的时间里,手术做完了。她的胸上缠上买的绷带,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去。

等她出去的时候,孙倩、赵穆正好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赶忙来推病床。护士对他们说“你们把病床推到住院楼就可以了,你在那里打个消炎吊瓶,观察一个小时没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董嘉看到赵穆很是不好意思,责备地看着孙倩,孙倩连忙解释说“不是我让他来的,是他自己要来的,而且这个病床我自己也推不动啊。有个男生帮忙轻松一点。”董嘉转头对赵穆说“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赵穆说“不要这么见外,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

他们把董嘉推到病房后,就在外面等她。因为她出来的晚,做手术早的人都已经准备走了,看她进来还说“你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啊,我们以为你很快就做完了。”

董嘉笑笑说“我是双侧,又是开放手术,所以时间慢一点。”

董嘉打完吊瓶之后,就慢慢起身,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因为两侧都有伤口,她不敢动作太大,只能慢慢的抬手。

孙倩看到董嘉出来,赶忙上去搀着她上了车,赵穆把她送回了家。

董嘉现在自己租房住,没和田喜住在一起。赵穆问董嘉“你这样需不需要人照顾你啊?你自己可以吗?”董嘉说“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有事情的话就给你们打电话。”

他们走后,董嘉给自己倒上水,放在床上,开始躺在床上休息。医生说晚上睡觉要尽量平躺,不要侧身睡,过一个星期去上药,看伤口恢复情况。她养的金毛沙拉此刻正趴在床底下,满是忧愁的看着她。董嘉对沙拉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过几天带你出去玩。”

沙拉好像听懂了,叫了一声,然后趴下了。

董嘉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每次想翻身的时候总是发现翻身困难,她用双手支撑着坐起来喝了杯水,之后半躺着睡着了。她请了5天假,病假3天,调休2天,应该能恢复好可以去上班。早晨不用早起,她躺着发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声,她问谁啊。

“是我,赵穆。”赵穆怕董嘉自己没法做饭,就从早市买了豆浆和油条给她送过来了。

他去厨房找到筷子,把买的小咸菜倒在碟子里,让董嘉赶紧吃饭。

董嘉问他“你不用上班吗?我没啥事,你赶紧去上班吧。”赵穆一直说不要紧,让她赶紧吃饭。

董嘉只能坐在桌子边开始吃饭,赵穆牵着沙拉往外走,说“你先吃着,我去帮你遛遛沙拉,你这几天肯定不方便遛它。”于是赵穆带着沙拉下楼去了。

过了10分钟,敲门声响起。董嘉一边开门一边说“遛个狗怎么这么快啊。”她看到了秦北,怔愣在原地,秦北看董嘉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于是举起手里的东西来说“我听说你做手术了,我给你带的鸽子汤,对伤口好。”一边往里进,进去之后四下打量,他没有看到男人的拖鞋,说“你自己住吗?生病了怎么照顾自己啊。”后来他看到桌子上的豆浆,说“你这还有人给你送饭呢,这待遇不错啊。”

董嘉只能让他在客厅里坐一会,说自己没法给他倒茶,让他自便。秦北摆摆手说“不用那么客气,太见外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董嘉于是重新坐到餐桌前吃起饭来,她觉得背后有双眼睛一直在看她,看的她有些发毛,于是她在心里祈祷赵穆赶紧回来。

过了一会她听到走廊传来沙拉的脚步声,赵穆在和它说“你乖一点,下次我带你去游泳。”

董嘉赶紧去给他们开门,赵穆牵着沙拉进门的时候看到了秦北,有些吃惊,用眼神询问董嘉,董嘉赶忙说“秦北,你还记得不?我们大学同学,听说我生病了来看看我。”

秦北对于董嘉这么介绍自己很是不爽,只是笑着对赵穆说“老同学,好久不见了啊。”

赵穆啊了一声,说“是挺久,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杯水。”

赵穆的主人态度让秦北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赵穆在董嘉这里像是在自己家这么自在,于是说“我不喝了,一会还有事情,我带的鸽子汤,董嘉,你别忘了喝。”

董嘉对于自己狭小的屋子里突然塞满了人感到浑身不舒服,于是对赵穆和秦北说“我这里没事情了,你们赶紧回去上班吧。”

赵穆看董嘉似乎有些不开心了,于是和秦北说“走吧,我去送送你,我也要上班去了。”

于是秦北和赵穆一起下了楼。

赵穆问秦北“你这是什么时候回D市的啊,不是听说你在北京发展吗?”

秦北说“回来发展家乡,北京压力太大了。”

赵穆说“哦,挺好的,这里老同学不少,以后有时间聚聚。”

秦北说“好啊。”

他们从小区出来后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赵穆赶着回去上班,秦北也要回家了。

等他们都走后,董嘉才感觉胸也不闷了,又能呼吸了。她想不通秦北怎么来看她,秦北不是在北京吗?难道又休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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