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敲打温玉

飞鱼司外,商演在黎春风的搀扶下走了进去,几个护卫见到商演正要去拦。

却看见了商演腰间的玉佩,上面俨然刻着一个小飞鱼。

这是飞鱼司的信物,凭借此物可随意调遣飞鱼司。

商演很规矩的站在大门外,向几人说道:“麻烦支会一声指挥使大人,就说商演求见。”

几人连忙恭敬的行礼,领着商演走进了飞鱼司。

飞鱼司内设有情报处,司法处,以及飞鱼卫。

情报处负责搜集天下情报,监察百官。

司法处负责审讯敌国犯人,正二品以上腐败大臣,刑部只能审讯正二品以下官员,因为一入飞鱼司,便基本再无可能出去了。

即便不死,也要掉层皮。

而飞鱼卫则是一批战力强悍的护卫,负责抓捕敌国逃犯,敌国奸细,或者是极为罪大恶极之人。

总之这飞鱼司都是直接向皇帝负责,甚至可以说特例独行,不受陛下管辖,因为陛下给了他们这个权利!

若是飞鱼司中人发现有人欺压百姓,违法乱纪,用职务身份之利以谋私利。

那你看见那司法处了没,你也得在里面走一遭,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同事,每个部门都有每个部门自己的职务,互不相通却又相互关联!

商演坐在大厅里等着指挥使温玉,过了一会,温玉便来到了大厅。

“二殿下,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飞鱼司喝茶了?”温玉笑道。

“来求你办点事。”商演开门见山道。

温玉听后却是皱了皱眉,自己与商演并未有过太多的交情,商演腰间的那块飞鱼令牌,令牌是由纯金打造的,里面有很多复杂的纹路,只此一块。

这是永武皇帝给商演的!

可温玉却是有些不解,商演既然有这块令牌,那他完全可以自己去调动飞鱼司内的人员们,又何谈来求自己办事?

“殿下说笑了,我等都是为陛下做事,若是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温某绝不推辞。”温玉说道,心中却在纳闷这商演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看来温指挥还是对我不放心啊?”商演笑笑,抿了一口茶道。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这飞鱼司向来是直接向陛下负责,是个极为特殊的部门,所以温某若是直接替殿下办事,恐怕会惹人非议啊。”温玉不卑不亢道。

自己若是帮了商演做事,那肯定会被朝中那些个大臣们认为自己站队,到时候一封封的弹劾信,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商演听后笑了笑,起身把玩起了茶具,淡淡说道:“指挥使,你看这杯中之茶,茶香醇厚,只有懂茶之人才能品好茶,不懂茶的人呢,即便喝着再好的茶,也喝不出什么门道来。”

说完商演便将杯中的茶水一把洒在地上,有些黯然道:“就像这飞鱼司,若是用的好了便是一把利刃,若是用不好呢,就只能换一把了。”

商演随即看向温玉,露出一抹微笑道:“你说是吗?指挥使大人?”

温玉看向商演的眼神,这才有些心虚,连忙应声道:“殿下所言极是。”

温玉这才是看明白了,怪不得商演如此得皇帝的疼爱呢,小小的年纪就如此的有城府,自己这个飞鱼司就是商演口中的利刃,若是不能为商演所用,那恐怕商演的意思就是换一个执刀的人。

或者说!直接让飞鱼司不复存在!

温玉此时已然额头冒出许多汗珠,商演的这一番敲打属实是把温玉震慑到了。

“别紧张嘛,温指挥,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你如此这般胆小怕事,我都怀疑你到底堪不堪重用了。”商演玩笑道,起身拍了拍温玉的肩膀。

温玉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拘谨问道:“不知殿下是要吩咐我做何事?”

“说来也简单,待我到达东十四城之时自会告知与你。”商演笑道:“放心好了,既然你肯为我所用,那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殿下请讲。”温玉道

“顾清风在京城外身死那件事,是我做的。”商演云淡风轻的说道。

温玉本来已经有些放松了,可一听商演此言一出,顿时差点跌倒在地!

这...这可是大逆不道诛九族的罪啊!

商演居然如此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

“殿下切莫和我开玩笑了,顾清风身死之时,殿下早已在外殿候着了。”温玉强装镇定道。

商演笑着指了指身后的黎春风说道:“自然不是我做的,他干的。”

温玉顺着商演的手,看向了眼前英姿挺拔的男人,男人那一双鹰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竟让这个飞鱼司的总指挥使都有些发怵。

“放心好了,我既然敢与你讲,自然是信的过你,毕竟,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啊!顾风云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发动全城的暗杀我?”商演看着温玉的表情,有些好笑道。

“殿...殿下...”温玉正要开口,却被商演出言打断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走了。”商演起身便要走出去,临走之时回头看向了温玉,淡淡笑道:“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王贵妃也是我的人,所以,如果她找你让你做什么事的话,就是我找你做事一般,明白吗?”

说完商演便走了出去,还向温玉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温玉心中直直后怕。

王贵妃居然是商演的人?那岂不就是说,当时商演吩咐飞鱼司去查林梦然的时候,自己得知去宫里告密这件事,商演早就知道?

温玉一想到此时就有些后怕,尤其是回味起商演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还有那个商演身后的护卫,居然敢杀顾清风,他的那双鹰眼,让自己都有些后怕。

商演出了飞鱼司,经过今天来此一趟,便将飞鱼司死死捏在了手中。

商演坐在马车上,似乎有些低沉,黎春风看向商演,看见商演似乎有些事情困扰。

黎春风开口问道:“殿下是觉得温玉不可信吗?”

商演摇乐摇头,淡淡说道:“不管温玉可信还是不可信,此番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温玉是个聪明人,敲打一番自然会乖乖的为我所用。”

“那殿下因何事发愁?”黎春风问道

“你...你可有中意的女子?”商演开口问道,还真是有事困扰着商演,那就是林梦然。

自己明明下午才刚刚见过面啊!怎么几个时辰不到,自己的思绪老是没来由的飘到林梦然身上。

“啊?属下并没有,这跟殿下您发愁有什么关系吗?”黎春风显然是被商演这个问题给整蒙了,只能开口问道。

“关系大了去了,黎春风,我想成亲了。”商演有些认真的说道。

黎春风听后不由得有些不可置信,商演的嘴中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殿下可是...看上了那鹤春楼的掌柜?”黎春风有些拘谨的问道。

对于商演,他向来是琢磨不透的,也才不明白商演的心思。

所以他一般不敢当面揣测主子的心思,只是按照商演所吩咐的做。

“嗯,你说怎样才能让她也喜欢我?”商演开口问道,随即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拍了拍黎春风的肩膀不由叹息道:“算了,你一个粗人,哪懂得这些。”

商演随即便换了副神态,认真的和黎春风说道:“此事你切不可向他人提起。”

黎春风有些不解道:“既然殿下喜欢她,准备些聘礼与她成亲便是,为何不能向他人提起?”

毕竟在东舫,遇到了中意的女子就要勇敢的表明心意,以商演的地位身份娶林梦然根本就是不在话下。

多少人想挤破头皮做这太子妃呢!

不对,商演还没有被立为太子!可在黎春风的眼中,商演早已经就是太子了,是这大吴国的未来君主!

“死穴岂能轻易示人?”商演开口道。

商演此时认真的眼神,让黎春风感觉眼前的商演自己从未见过。

他印象里的商演一直都是毫无破绽,从不感情用事。

眼前的商演会说林梦然是他的死穴,会担心林梦然的安慰,会见不到林梦然便有些思念。

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主子,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

“对了,你吩咐下去,将此行的路线图公布出来。”商演揉了揉眉心开口道。

“是”黎春风应道。

虽然心中不解为何要将前往东十四城的路线图公布于众,但黎春风绝不敢质疑商演的决定。

“明天就是陈思忠女儿成亲的日子了吧?”商演问道。

“是,坊间一直传闻苏启州爱慕林小姐,不知可用属下...”黎春风开口道。

黎春风所说自然是为了顾及商演,毕竟是林梦然之前一直对苏启州念念不忘,黎春风这样说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商演的反应。

商演撇了一眼黎春风,淡淡说道:“你何时越发越没规矩了?”

黎春风听后立即跪倒在地,紧张说道:“属下并无他意,只想为殿下分忧!”

商演笑道:“你与我相处时间之久,没有十五年也有十六年了吧?”

“十五年!”黎春风答道

“不用那么紧张,你与我早已情同手足,怎么总是如此这般拘谨?”商演上去将黎春风扶起,淡淡说道。

“行了,去把路程图公布出来,你下去吧。”商演挥手说道。

“是”黎春风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下。

此时夜幕降临,街道也没有了白天的喧嚣与热闹,商演回宫给永武和王贵妃请了个安,便从皇宫内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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