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秋风萧瑟,河面泛起阵阵涟漪,瑟瑟的秋风吹得洛秋把双手紧紧抱着臂膀,缩成一团,她坐在河岸上直打哆嗦,冷风吹起了她的发梢显得有凌乱,精美绝伦的小脸已经有些煞白,显然她已经感到非常寒冷,她和往常一样只要一有心事,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在河边坐着很久,很久。

洛秋的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她一只手捋着胳膊,一只手摸着身旁的大石头,转而看向河面,她美丽的脸庞充满了哀怨和惆怅,看着流动的河水有些愣神,如果河水有灵的话,可能看着那么一张绝世容颜也会被瞬间凝固而心醉。

洛秋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

“啪!”一只陶瓷碗掉碎的声音。

洛秋显得非常非常惊慌,心跳慌得快跳到嗓子眼,眉间深锁。

洛秋的母亲听见动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这丫头又出幺蛾子了!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副气急败坏的姿态,双手插腰,大声喝斥道:“你这死丫头,洗个碗你都洗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罢,洛秋的母亲扬起粗糙的大手重重地给了洛秋一个巴掌!

“啪!”巨响!打在洛秋的脸上。

洛秋捂着被打的脸蛋,一时间火辣辣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顿时涌出泪水像珍珠一样滚落地上,她的脸瞬间被打得有些红肿,生疼。

“死丫头,还不把垃圾捡起来!你要是再做不好事,今天的晚饭就别吃了!”洛秋的母亲满脸皱纹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默不作声的洛秋。

洛秋的母亲早就想把洛秋给嫁出去了,可是她家老头又说看着洛秋还算老实勤快,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是她一手包办,想让她多呆几年,洛秋的母亲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可是今天看着她打碎了碗,平时强忍的怒火,一股脑儿的就都爆发了出来。

洛秋等母亲走了以后,她把碗筷收拾洗好,接着又把床单给洗了,她一个人不仅家里的家务活都要她做,从小到大没有念几年的书,她一个人洗衣服做饭,烧火砍柴,而弟弟却什么事都不用做,还对她喝来喝去,颐指气使,她做完了全部的家务,一瞬间的委屈无法宣泄就回到平时经常来平时给自己舒缓心情的地方。

洛秋眼里噙着泪,她永远都是这么多愁善感。

“洛秋!”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从小和洛秋一起玩到大的沈腾,沈腾从十岁以后就父母双亡,也是个苦命人,但他和洛秋却不同,他遇到了一个好师父,他的师父可怜他没有父母,教会了他一身好功夫,教他下海捕鱼,以至于他可以每天生存下去。

洛秋知道他没有父母经常把地里吃不完的菜拿一些来送给沈腾,沈腾非常感激洛秋的帮助,因此便和洛秋成为了惺惺相惜的知己,而洛秋却没有沈腾那样自由,可洛秋并没有怨恨父母,她知道家里不富裕,已经尽力在体谅其实洛秋的父母艰辛,在她弟弟出世之前对她还是很好的,只可惜……但是洛秋还是竭尽全力做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努力去讨好她的父母。

洛秋看到沈腾的到来,急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希望沈腾看见自己悲伤的样子。

沈腾慢慢朝着洛秋走近,看到洛秋的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润,原本俊美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哭过了?”沈腾心疼表示样子,高大威猛的身躯弯下了腰,仔细地凑近看了看。

“没有……”洛秋,有些欲言又止的羞涩,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洛秋知道如果父母又因为琐事而刁难自己,像沈腾这种暴脾气,估计又会上门找父母理论,大吵大闹。

“还说没有,眼睛都哭肿了,你看你,有事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哭,有什么事我不肯告诉我。”沈腾一脸焦急,他这样的急性子,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他一直从内心暗恋的女子。

“没有啦,真的没有!”洛秋起身,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沈腾显得异常镇定。

沈腾望着眼前的洛秋,目光停留在她发红的脸颊上。

“有人打你了,是不是?”沈腾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听到沈腾不断地审问,她怕自己再次说话会露出破绽,便低着头,沉默不语。

“一定又是你父母在捉弄你,我找他们理论去!”沈腾大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怒气,看着洛秋受委屈,沈腾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洛秋又憋着不肯言语,只能干着急,想想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连心爱的女人也无法保护,若是别人欺负她,打一顿就罢了,可是偏偏是她的父母,真让他不知所措了。

“别……”洛秋的手急忙抓紧即将扬长而去沈腾的衣袖,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不要去,是我自己不小心把碗打碎了,是我的错,和他们没有关系。”

“唉……你呀。”沈腾停下将要远去的步伐,继而长叹一口气,“你就是太善良,太心软了,才总是被你父母牵着鼻子走!”

“沈大哥,不能这么说,我父母毕竟是把我养大了,他们也不容易,我也应该多理解他们的!”

洛秋透亮的眼神凝视着沈腾,她那双明澈似清水的眼睛看得沈腾不免心神荡漾,双方的眼神均顾盼且多情,柔柔的微风吹散了洛秋的黑发,在这将要接近黄昏的夕阳下,沈腾目光如炬,一张长期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在这夕阳下衬托得越发狂野而俊俏。

他们彼此凝视的眼神大概停留了几秒。洛秋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层红晕,如红透了的山柿子。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继而故作镇静,接着又腼腆地对着沈腾微微一笑,灵巧的小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的时候腮边的两个酒窝也深陷着,清晰可见。

沈腾也顿时反应过来,表情略显尴尬,五官分明如雕刻般的脸微微从侧面转去,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英挺的鼻梁。

“好了,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洛秋低着头,轻生呢喃着,双手不停地来回摆弄着,无处安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那好,我送你!”听到洛秋要走,沈腾不免有点失落的神情,才刚刚进入一点状态,但又迅速恢复正常。

“不用了,被我父母看见就不好了。”

洛秋望着沈腾凝视了几秒,他们含情脉脉注视着对方,接着洛秋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又不舍地转过头望了望沈腾,接着又转回去又转过头望了望,他们就这样反复如此,彼此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洛家,一座陈旧的老屋里。

“死丫头,你看看,太阳都落山你才回来,老娘都累了一天也不知道做好饭等着咱们回来吃,一家子都等不开饭呢,你不知道吗?真想饿死我们吗?你个没心肝的东西!”洛秋的母亲看到洛秋的到来气急败坏的一脸凶恶的大声喝斥着,她的眼睛里闪着凶光,眉毛和老态的脸庞似乎狰狞到了一起,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坐在椅子上的弟弟洛君也不屑地撇了一眼洛秋,没好气地说道:“就是,这么晚才回来,八成是不要咱这个家了,想饿死咱们!”

洛君是洛家唯一的独生子,他的父亲洛川一直就盼着这根独苗能够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对洛君是百依百顺,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毫不为过,在他们看来,姑娘是赔钱货,儿子才是宝贝,重男轻女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洛川唯一的指望就是他家的宝贝儿子,可容不得他吃半点苦。

“是啊,洛秋,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咱们家里地里活多,秋收了,庄稼都收割了,今天好一阵忙活,你弟弟要让他用心读书,你应该在家把晚饭做好才对,怎么还跑到外面去了,我们回来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这可不行啊!”

洛川额头上镌刻的皱纹随着不悦的眉毛和发白的胡须显得有些微微颤动,虽然说话的语气比母亲温和着,但是他的眼神里也能看到一丝责备。

洛秋听到众人责备的声音,她的神情有些许低落,但是看到父亲两鬓夹杂的银丝,又很懂事得低着头,她只得悻悻而归到属于她该去的厨房里。

很快,洛秋做好了饭菜。

洛秋端起一碗热气腾腾地面条缓缓地走近父母的房门,正要推门而入时,无意间听到了父母的谈话:“洛秋这丫头现在也长大了,你到底要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嫁出去!我都等不及了!”

洛秋本不想听,轻轻挪动了下步子,可是听到父母在谈论关于自己嫁人的事情,便好奇地主动凑近到门前贴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你急什么,总要等她嫁给有钱的人吧,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把她给嫁了!”

“老东西,你可别忘了,洛秋她又不是咱们亲生女儿,要不是当初咱们生不出孩子才不会把她给捡回来,早知道后来会有君儿,我才不会养这么个赔钱货!”

“唉呀,你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让洛秋给听到了!”

“怕什么,听到了又怎么样,咱们可不能白养她,她最近总是和那个穷小子沈腾在一起,刚刚那么晚还不回来做饭,准是去和那小子出去了!”

这时在屋外偷听得知真相的洛秋,双腿不免有些发软无法支撑站立,双唇微微颤动,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把手里装着有面条的碗放到地上,自己也跟着慢慢坐下来,她拼尽力气打起精神保持冷静的状态,不动声响静静听着屋内的声音。

“可是洛秋今年毕竟才16岁啊,如果她嫁出去了,咱们家里活不就没人干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别忘了,她可是断掌啊,你要是再留个几年不是把咱们几个都给克死了!”

“什么?她是断掌?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都一直没留心看。”

“唉呀,我本来也一直没留意,也不知道断掌是什么样的,也是听别人说的,知道的时候都已经养了她十年了。”

“你不要道听途说……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有个人看见洛秋在河边洗衣服看到的,她的掌纹就是断掌,唉呀,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街坊邻居,大伙儿都这么说。断掌的女人守空房,克夫克子克……呸呸呸……唉呀,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天呐!居然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那赶紧把她嫁出去!”

“哎,老头子,我跟你说,亏得洛秋长得是个美人坯子,否则还真得发愁嫁不出去了呢!”

“这事儿我看还是你决定吧,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连串的不幸听得屋外的洛秋心如死灰,她的两眼黯淡无神,她强忍住悲伤不让泪水掉下来,自己居然是捡来的,难道父母对自己这样冷淡,最让人崩溃的是,自己居然还是断掌!这让人难以接受,双手瞬间不停地开始颤抖起来,不,如果就破门而入,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过?她深呼一口气,仍然保持镇定,她不希望让父母看出任何端倪。

“哎?这丫头饭还没做好吗?”屋内母亲急不可待的声音。

“那你等会儿出去催催,我累了,要先躺会儿!”

一向逆来顺受的洛秋哪怕听到了多坏的消息,她都能克服,都能坚强起来,她听到了母亲的叫唤,轻轻地起身,整好自己的衣服,端起了面汤假装平静地在门口敲门。

“咚咚咚……”洛秋一只手端起碗,一只手敲了敲门。

“洛秋吗?”洛秋的母亲问。

“嗯!娘,面做好了!”洛秋的声音是那样清脆轻细。

“嗯…进来!”洛秋的母亲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说道。

刚刚躺在床上的洛川听到洛秋的声音,便起身看着他老婆提醒道:“啊闲,你现在应该要对她客气一点,她以后嫁个好人家,说不定还能帮衬咱们点儿。”

啊闲的全名叫孙阿闲,她爹娘也是打从她一生下来就有非常重男轻女的思想,她父母发誓一定要为家里生个女儿,结果一直生了七个女儿,直到生下了第八个才是个男孩子,父母从小到大一直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没儿子不行,因此阿闲与她父母的封建主义如出一撤,本来洛秋就是捡来的,如今她有了儿子自然不会把洛秋放在眼里,但是有了老头子的提醒,转念一想,洛秋若是找个有钱的人家还怕自己儿子以后还娶不到富家千金吗?

于是,孙阿闲这时便转变了另外一副面孔,她开始抬手整理下发髻,面带猥琐的笑容顿时涌露在脸上,眼里眯成了一条线,客客气气地说道:“那个…面,就放那儿吧。”啊闲用手指着身旁的柜子说,“阿秋啊,以后家里的衣服就不用你洗了,那个饭呢,娘来做就行了,你呀,就好好去学点刺绣,女红啥的。”

母亲突然的转变一时让洛秋无所适从,她顿时明白母亲的态度改变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以后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

洛秋面露难色,她从来没有做过刺绣这类的东西,如今让她做这些犹如赶鸭子上架,但她依旧默不作声。

“啊秋,我知道你不会,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活,高家的染布坊和刺绣坊正好缺人手,你进去呀,他们准会要的。”阿闲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做过的他们也要吗?”一旁的父亲洛川问道。

“那是,高家可是这儿的大人物,听说他们经常和洋人打交道,生意好得不得了!”阿闲说。

洛秋知道父母的命令不能违背,因为每次她只要不听从父母的命令就会遭遇一次毒打,或者就要接受母亲无休止的骂骂咧咧。

她已经承受太多了,她不能再承受下去了,天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也许尽早逃离这个家庭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爹,娘,你们决定吧。”洛秋抿着唇,迈着沉重的步子举步维艰,此刻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往前走,洛秋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额头上细细的汗珠随着精致的脸颊两边滑落,绝美的容颜可谓是我见犹怜。

不答应又能如何呢?洛秋没有半点法子,母亲说她是断掌,她明明自己有心爱之人却又不能嫁给他,真怕他若真嫁给他会遭遇不测,洛秋回到房间坐到床边暗自心伤,泪眼汪汪,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她不明白为何断掌的女人是不祥的,看着自己的掌纹直勾勾的一条线,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这辈子恐怕是和沈腾都是有缘无分了,想想真是好遗憾啊!

次日,孙阿闲便带着洛秋来到高家,孙阿闲的管家李宁正在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前热情地送走两位顾客,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商讨好了什么事情,非常顺利的样子。

等两位客人送走后。

这时,孙阿闲便急忙拉着洛秋的手走到李管家身前搭讪。

“李管家,我听说您这儿最近工人紧缺,请问,现在还要人吗?”孙阿闲凑近询问,语气十分温和,和颜悦色的样子和她平时在家那股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姿态截然相反,可以说是形成完全鲜明的对比。

果然,势利眼这几个字在孙阿闲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宁看到孙阿闲,上下打量了一翻,他有着如鹰一样犀利的眼睛,他平时做事谨慎,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待人接物都很随和,也十分得到老板的赏识,他看到眼前的老妇人穿着朴素,俨然是个乡下农妇,不像是个做工的。

“我看你那么大年纪应该是在农地干活的,我估计你吃不消做这种差事的。”李宁干脆直截了当,一口回绝。

“李管家,不是我,是我的女儿,你看看我女儿,她行不?”孙阿闲反应迅速,把站在身后的洛秋带到李宁的面前。

李宁看到洛秋的瞬间眼前一亮,天下竟然有如此美人儿!李管家的眼睛注视着洛秋,习惯性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姑娘好像在哪儿见过呀,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

她不是少爷房间挂在墙上那副画里的姑娘吗?这姑娘真是比画儿还要美啊!咱们少爷可真有眼光!这几天少爷一直在向我打听这个姑娘的住处,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宁暗暗窃喜。

“这样吧,我就把她安排到印染坊做工好了,那你先回去,她今天就可以给她安排活做了。”李宁对着孙阿闲说。

“那好,我先走了,洛秋就麻烦您多多指点了。”孙阿闲眼见事情如此顺利,便笑得合不拢嘴,那眯成线的眼里皱纹更深了。

“洛秋,那你就跟我进去吧!”

话音刚落,洛秋看了一眼李宁一言不发,低头静静跟着李宁走进了高家的后院。

高家不愧是家大业大,连后院都有比平常百姓家十倍那么大的场面连洛秋见了都叹为观止,让人惊掉下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院子,无论亭台水榭或者花鸟鱼虫都犹如画中走出来一样,洛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就在不远处她看到凉亭中有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在和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款款而谈,那洋人似乎正要离去的样子,而那位公子穿着一身淡雅的绸缎,正弯着腰在伸手行礼的动作,这应该是洋人的礼节。

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正是高家的少爷,高枫。他是高家的独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父母从未舍得让他吃半点苦,但他天资聪颖,知书达礼,能下海经商又能孝顺父母,不过,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母亲,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完美无缺的好男子,而他最渴望的就是要得到这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就是因为他完美所以他也必须要找一个和他一样完美无缺的女子才行。

高枫正谈话间,看到了李管家带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向洛秋,太美了!画中人终于到来了,只见洛秋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扎起着两个马尾看得高枫挪不开眼,李管家办事效率太高了!他简直难以置信。

“少爷,那我送送查先生。”李宁看到少爷这挪不开眼的样子就明白了一切。

高枫正看得愣神,一旁的李管家打断了这一刻的寂静。

“那好,你替我送下他吧。”于是,高枫对那个洋人查先生摆摆手道,“查先生,后会有期了!”

二人相视而笑。

“后会有期!”洋人说着便跟着李管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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