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泰竖举狼牙棒小声说道:“上马,点火。”
“点火。”
五十名悍匪翻身上马,一个个油布火把被点燃,四百名悍匪纷纷拔出长刀,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冲出杀人。
“给我杀,老少不留。”
“杀呀!”五十骑悍匪率先冲出,如同旋风一般,悍匪从篝火边飞驰而过,十几名打盹的牛家军战士人头落地。
顿时间,牛家寨内惨叫四起,火光冲天中哭声一片,受惊的马儿嘶吼着逃进树林,百姓们争相逃窜,或躲在牛车下,或钻进石缝里,或者慌不择路的逃进了深山老林。
悍匪逢人便杀,逢物纵火,简直惨无人道。
一间大棚内,牛三永和两百多名战士猛然惊醒。
牛三永大叫:“不好,是悍匪偷袭,快,跟我杀出去。”
牛家军战士来不及穿戴战甲,他们拿起弓箭和战刀跟着牛三永冲了出去。
众人刚刚跑出大棚,一波冷箭从夜色中射来,前方的十几名战士纷纷中箭,有三人当场死亡。
紧接着,五十匹悍匪战骑冲杀上来,长刀砍过,又是十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甚至有两人被砍掉了脑袋。
牛三永再次大叫:“不要乱,盾牌在前,长枪殿后,弓箭手,放箭!”
“哈!”牛家军战士纷纷怒吼,五十名盾牌手呈弧线散开,构筑出防卫态势,百名战士持枪斜刺,数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
“射!”
一波箭矢覆盖而出,刚刚调转战马的悍匪便遭遇了迎头痛击,十一名悍匪被射下了马,几人被马当场踩死。
“一群乌合之众,弟兄们跟老子冲,杀光这些鸟人。”
尹泰横握狼牙棒,带领剩下的悍匪骑兵气势汹汹的向牛家军扑来,两百多名悍匪飞奔而上,紧跟在骑兵后面向牛家军杀来。
悍匪是什么人?他们个个身怀武功,常年在刀口上舔血,压根儿就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相比之下,牛家军战士不仅没有习练过武功,更没上过战场,遇到如此阵仗,战士们不禁发憷,手心里捏出汗来。
牛三永很清楚这点,盾牌阵根本挡不住骑兵冲锋,一旦被撞开防御,这将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于是,牛三永大喊道:“撤入木棚,弓箭手,爬上棚顶射杀悍匪,盾牌阵,给我顶住大门和窗口。”
两百多名牛家军战士撤进大棚,准备负隅顽抗,但他们突然发现牛三永没有进来,而是孤身一人向尹泰冲去,原来他想要擒杀匪首尹泰,以此化解危机。
“好小子,有点胆识,看样子你就是牛家军头领牛三永吧,都给老子滚开,我要亲手毙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尹泰猖狂大叫,悍匪们赶紧让开。
“驾。”
尹泰和牛三永互相冲锋,不过一个是骑马,一个是踏足狂奔。
瞬息之后,二人短兵相接。
当的一声,牛三永只感觉虎口一疼,手中牛家刀脱飞而出,扎进一根木柱内。
牛三永被狼牙棒巨力击飞,重重的摔在三米开外。
未等牛三永缓过神来,尹泰从马上飞落,抡起一棒便砸向牛三永脑袋。
眼看悲剧即将发生,就在这时,一根冷箭从夜空中破风射出,正中尹泰左肩。
牛三永趁机滚地而起,一脚踢向尹泰,可是牛三永太低估了尹泰的武功。
“找死。”
尹泰侧身一让,轻易就躲开了牛三永的飞腿,狼牙棒回旋一摆,就要重重的砸在牛三永的脊背上,真被砸中,牛三永脊骨都会粉碎,半条命也就交代在这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飞刀击在狼牙棒上,一股巨力传开,将狼牙棒带偏,让牛三永躲过一劫。
突兀间,六十名头戴斗笠,手握大刀的绿林好汉从茶马古道那边冲出,径直杀向尹泰。
而这时,牛三永借机飞退,避开了尹泰追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尹泰的对手,愚昧拼杀,只是自寻死路。
尹泰惊叫:“苗熊!”
“尹泰,你这个叛徒,给我受死!”
尹泰折断左肩上的羽箭,翻身上马向后仓惶逃跑,口中大喊:
“快,给老子拦住他们。”
一名悍匪小头目叫道:“给老子上,保护二大王。”
呼呼,悍匪闻风而动,两百多人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将六十名绿林好汉团团围住,悍匪骑兵从旁策应,并有弓箭手不断释放冷箭。但让人吃惊的是,苗熊等人势不可挡,大刀起落间,一名名悍匪饮恨西北,他们从腰间拔出飞镖猛甩而出,数十名悍匪弓箭手被刺透眉心。
牛三永从木柱上拔出牛家刀,然后高声叫道:
“牛家军,跟本将军冲杀悍匪,弓箭手,放箭。”
“杀,杀悍匪呀。”
牛苁等人从大棚内冲出,弓箭手纷纷射箭,偷袭悍匪后阵,几十名悍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翘了鞭子。
立时间,双方发生了混战,不断有牛家军战士战死,但同时,悍匪死伤也不在少数。
就在这时,战况突然发生了变故,苗熊击杀掉一名悍匪后,突然猛的喷出一口淤血,这一幕自然被尹泰看的清清楚楚。
尹泰疯狂笑道:“哈哈哈,苗熊,原来你的伤还没好,真是天助我也。”
尹泰挥舞狼牙棒,就要冲锋陷阵,前去诛杀苗熊,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嗓子一苦,然后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不好,箭上有毒,弟兄们撤!”
尹泰拔马就逃,一群悍匪慌忙后撤。
“大当家,你怎么样?”一名刀疤脸男子问道。
“刀疤脸,不用管我,跟我追。”
“是,大当家,弟兄们,给我追。”
在苗熊带领下,几十名绿林好汉风驰电掣般向东波湖方向追出,只听咣当之声再次响起,牛家寨外不断传来惨叫声。
“三永,你受伤没?”
“苁哥,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
一名战士问道:“将军,怎么办?咱们死了好多弟兄。”
牛三永一看,地上惨不忍睹,倒在血泊中的牛家军战士起码有八九十个,除了三十多人没有受伤外,其它战士身上或多或少的挂了彩,每个人身上都被鲜血染红了。
“救人要紧,战士们,大家彼此包扎伤口,止血再说。牛强,你们几个去找我爹和各位族老,帮助他们处理善后之事。苁哥,你带几个人去召集百姓,把青壮年全部组织起来,拿起武器,以防悍匪再次袭击,遇到没死的悍匪,留几个活口外,其余都给我杀掉,你们十个人跟我走。”
“是。”
牛三永等人骑上悍匪留下的战马,向东波湖边追去。
一里荒地,顷刻就到。但湖边哪有悍匪的影子,苗熊等人也不知所踪,湖边只留下几只小船和三十多具悍匪尸体。
“将军你看。”一名战士指向湖中叫道。
牛三永向湖中望去,只见一支船队已经驶到了湖水中央,若不是月色和微弱的火光,还真看不见它们。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一名战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钗,这根木钗上还雕刻着一个永字,牛三永清楚记得,这根木钗是他亲手制作并送给马呦呦的定情信物。
牛三永惊呼:“糟了,悍匪一定抓走了许多妇女,呦呦就在其中。”
“将军,怎么办?”
“先跟我回去,救助百姓要紧。等一等,把那几只小船拖上岸。”
“是,将军。”
曙光来临,天亮了。
一群乌鸦在牛家寨上空盘旋,几只秃鹫不知从哪儿飞来,降落在湖边啄食悍匪的尸体。
牛家寨内哭喊一片,百姓们纷纷从躲藏之地出来,寻找自己的亲人。
牛家寨内一片狼藉,到处冒着青烟,寨子里血流成河,尸体随处可见。
牛善和几名族老带着数十名战士正在清点伤亡情况,牛三永一脸羞愧的说道:
“爹,都是孩儿无能,没有保护好咱们大马镇的百姓,让这么多牛家军战士白白惨死。”
“将军,都是我们的错。”
这时,几名战士扑腾跪下哭着说道,原来这几人正是昨晚开了小差的巡逻兵和暗哨。
“牛明,你个混蛋。”牛三永一脚踢在巡逻队长身上。
“三永住手,牛家寨遭此大难,我作为一族之长,罪责最大。”
四阿公道:“牛善,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先带领战士清点伤亡,安顿好百姓,再搞清楚悍匪的来历,这么多妇女被抓,总得想个办法救她们才行。”
“是,四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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