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偌大的庄园显得安静异常。
这是花语无数次望着窗外的花亭发呆,迷糊间,总能看见一名笑容温柔的女子,温柔的牵着她的手,或者摸摸她的脑袋,在满是蔷薇花的篱笆前悄悄收藏一朵开的正艳的花。
突然,一束灯光自远处射来,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华丽庄园。
不一会,那束光停在草坪上,接着,一群黑衣人抓着一名满是血污的男子,直接将他拖进了房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花语淡淡道。
门被推开,进来一名黑色劲服的男子,规规矩矩道:“族长,长来抓回来了一名花浅同党!让您过去审问。”
“知道了,一会来”花语冷漠的点点头,转身向着浴室走去,那男子见状,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
等花语收拾完,戴上一副笑脸,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自己,才开门走了出去。
“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大理石地上响起,此刻整个宴会大厅热闹非凡,整个族中大大小小的人皆到了,几乎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花语眼神无害的看了看周围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以及一个个熟悉面孔的假笑,又看了一眼一旁端端正正坐在左侧的老者,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快速走到了他身边。
“族长来了!”一声娇弱的声音响起,花语寻声望去,便看到站在老者旁边,笑的得意的花枝蔓。
“族长可叫我们好等啊!”花枝蔓看着老者并不想管的样子,又看了看打扮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忍不住开口道:“这才做了族长,便摆了这么大的谱,还让爷爷等你,你眼里有长幼尊卑吗?”
花语直接就一个白眼翻了过去,还路过她时,悄悄用口型说了三个字:“脑残病”
“大长老爷爷,不知深夜而来,所谓何事”花语看着眼前端端正正坐着闭目养神的老者,心里明白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还是开口道:“这不知大长老爷爷深夜前来,适才换衣服耽误了一些时间,多有见谅”
听到声音,大长老缓缓睁开眼眸,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一抬手,一名满是血污,浑身脏兮兮的男子便被两名黑衣男子丢在地上,那名男子满脸痛苦,呼吸微弱,好似下一秒就随风而去。
随后,又让人送来一个精美的木盒子,端正的放在了花语的面前。
“打开看看”老者浑厚粗狂的声音响起。
花语不明所以,还是打开了眼前的盒子。
只见盒子中间躺着一块精明的玉石吊坠,用一根简单的红色绳子套着,而在吊坠上,有一颗圆润玉珠,清晰的刻着一个浅字。
“姐姐的东西?”花语大惊,抬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者,此刻心里的恨意疯狂,却又被她狠狠压制住,保持冷静道:“这是花浅那叛徒的东西?”
老者原本紧绷的脸在听到叛徒二字瞬间慈祥起来。
“语娃娃,花浅做错事,你不会怪罪你大爷爷吧?”
看着面容慈祥心思却恶毒的人摆着和蔼的神情,花语恨不得将眼前的人丢入十九层地狱,让他尝尝抽筋剥皮的痛苦。
想到被打到毫无一块好肉,又被生生施展了数道酷刑,折磨到死的姐姐,花语拼命忍住眼底的痛苦,笑得明媚又张扬。
“大爷爷说笑了!我们是一个整体,既然她要破坏我们的利益,自然就是我花家的叛徒啊!”
“这盒子便是从她逃跑的亲信身上搜到的,还想逃到境外,也太小瞧我花家的实力了!可惜就是那叛徒一个字也没有交代”说罢,还重重跺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发出沉闷的响声。周围人被下了一跳,原本窃窃私语的大厅,瞬间静的可怕。
“大爷爷别生气嘛”花语笑了起来,又拿起面前的茶杯,倒了两杯,一杯恭恭敬敬的端在他面前,才拿起另外一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他眼光隐晦的盯着花语将面前的茶水喝掉,才拿起来喝了一口。
“花木,你来解释一下,这有什么作用?”花语拿出那条吊坠,一步一步的走到那瘫在地上的男子面前,一把凶狠的扯起他的头发,直直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
而地上的男子却毫无反应,瞪着大眼空洞的看着头顶的吊灯,哪怕在花语的用力下,头皮开始慢慢出血也不在意。
“唔”男子一脸不可置信,在他心脏处,一枚细长的银针狠狠的穿透了他。
他慢慢回头,但眼前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
“还不说”花语看了一眼四周,又加大声音到:“不就是个叛徒吗,值得你卖命吗?”
长久的沉默,那男子状态越来越不好,花语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吊坠,丝毫没注意到满手都是血。
突然,男子剧烈的挣扎起来,双手双脚不受控制的胡乱抓着什么,但又没有坚持多久,便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死了”花语丢开手中的头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对着站起来的众人道:“真不知道这个叛徒有什么好的!晦气”说罢,还不解气的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一脚。
“花语!”花枝蔓气疯了,指着她破口大骂道:“你不知道为了抓这个人损失了我们多少人力物力吗?怎么在你手中就突然死了?”
周围人也是满脸赞同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推入无底深渊。
“或者,你知道一些事情”花枝蔓语气一转,矛头直接指向了花语。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花语突然语气变得十分冷漠,缓缓开口道:“我应该知道是你故意对花浅使用酷刑,将她折磨致死?还是应该知道我母亲被你父亲陷害,最后自杀?”
“还是应该知道推我不过是我孤立一人,是个傀儡?”
“怎么了?我这个傀儡让你们觉得不好掌控了,所以安排一个对家族毫无用处的废物来评判我对整个花家的贡献?”
“大爷爷,你不会不知道是谁把你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吧?”
“二叔,你不会忘记谁帮你解决黑道追杀吧?”
“堂姨,你的赌债呢?”
说到最后,看着周围不敢再看的眼睛,满脸不屑到:“在他之前,本就是将死之人,要想问点有用的,那为何还要折磨成这样!”
“好了!”老者用力杵了一下拐杖,说到:“今日到这吧,来人,收拾一下。”
说罢,转身出了大厅。
花枝蔓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花语,转身追着老者而去。
四周的人三三两两散开,大多人脸色难看,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默不吭声的走了。
原本喧闹的大厅,此刻就只剩下花语一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又进来两个抬着架子的男子,当着花语的面,盖上一条白布,然后放在担架上,动手抬了起来。
“等等”花语看着已经迈出大门的两人,开口道:“把他埋在城北的山腰吧。”
离花浅近,还有,远离了花家。
“好的,族长。”
花语站起身,缓缓上了楼。
刚进入房间,她便迫不及待的甩掉高跟鞋,急匆匆的冲进了一旁的小书房,着急忙慌的翻开架子,在隔间找到一本绘画,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副涂鸦画。
那是花语小时候,缠着姐姐花浅一起画的涂鸦。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确是一张和吊坠一模一样的画,整个画很详细,甚者被磕坏的残破口都清清楚楚。
“姐姐,你想说什么啊?为什么木头哥也是,啥都不说,我究竟该怎么办?”花语痛苦的起身,捂着脸,忍不住的奔溃,一颗颗泪珠无声的滑落。
“花羌,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扑朔迷离的真相,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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