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事相求

三人回到家中,乔婉终于静下心来开始审视周围陌生的环境。旧宅破破烂烂的,除了几张桌椅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宅子倒是挺大的,三房两厅。想必乔家未被李二侵吞前也是有些家底的,可惜全被李二败光了。如今这颗毒瘤被拔取,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回现代的办法,不如就先留下来,反正早就想提前退休,趁此机会休息休息也是不错的。乔婉这样想着,一时间放松下来。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乔婉刚想着提前退休后的美好生活,麻烦事就找上门来。

眼前这笑眯眯的老头,从进门开始便四处打量,随后从怀中掏出两份契约书摊在乔婉的面前。一份房契,一份地契,表明一月前李二已将乔家屋宅抵押给了钱庄,如今借款期限已到,按照契约规定,如今这房屋归钱庄所有。此番这趟便是来收宅邸的。

“阿姐,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小宝还未从脱离魔爪的喜悦中平静下来,一泼冷水便浇到头顶。

乔婉暗叹一声,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方房产都是人类生存的一大难题。她安抚住两个小朋友,与眼前的笑面虎商议道:“陈老板,这欠款是李二借的,理应由李二来还,您收了我乔家的房和地岂不是有些不合理?”

“房契地契已在我手中,不管是谁借,今天我都要把房子收走,你们赶紧搬走吧。”陈老板笑眯眯的,压根不吃这一套。

乔婉不清楚这个朝代的律法,看钱庄老板的态度,这房契在水手中,谁就拥有房子的产权。如今拖家带口的,要是没这间房子大家肯定是要一起流落街头了,自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独立女青年,让这两小只跟着她一起风餐露宿自己良心也过不去。思索片刻,她问道:“陈老板,这房子您就算是现在收回去,一时间也不好出手吧,况且,这李二因为杀人如今也被押入大牢,这事故房就算出手了,恐怕这房价也会大打折扣,不如我给您出个主意,让你不亏本如何?”

陈老板被勾起兴趣,这小孩说的确实不错,本来他是铁了心想收了乔家宅院的,可李二这事一出,这房子立马就砸在了手里,运气好碰上个外乡人卖了还能勉强回本,运气不好,这房子十年八年都出不了手也是必然的事。虽说他不太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让他止损,不过听听也无妨。

“说来听听。”

“敢问陈老板,李二将这房、地抵押给您,贷了多少钱?”

“二百两雪花银。”两小只一脸肉痛。

“您看这样可好,欠的这二百两我来出,您只需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算上利息,我还您二百五十两。”

“呵,小孩口气还不小。二百五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你怎么还?”

“这个就不劳陈老板费心了。半个月我连本带息还您,你损失不了一毫,岂不更划算。”

陈老板指尖轻敲桌上的契约,嘴角微微下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若是你真能还上,我再容你缓上半个月也未尝不可。我瞧你姐弟三人年幼,也是不忍心,今天就当卖你这个人情了。”

乔婉颇多感谢,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陈老板。雅雅倒是嗤之以鼻,说什么可怜稚子,左右不过是有利可图。半个月挣够二百五十两,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可怎么办好。就是起早贪黑的去给莫大娘磨豆腐也赚不够这么多呀。

小奶娃藏不住心事,焦虑与忧愁写了满脸。乔婉扯过两个小孩,二话不说一顿洗洗涮涮扔进了房间睡觉,告诉两人不必操心,钱的事情她来想办法。

第二日清晨,乔婉便早早出门溜达,想看看有什么赚钱的营生。一路走过来,发现曲县虽说地处偏僻,却是绝佳的旅游圣地,背山临海,景色优美。还有天然的盐湖奇观,是发展旅游业的绝佳地理位置。倘若将曲县发展成旅游名地,在此处做什么生意都必定十分火爆! 只是无论想发展任何产业首先得有足够的成本,可她现在身无分文,该如何进行第一步呢?

“哎,果然挣大钱的办法都写在律法里啊!”乔婉忍不住感叹一声,没钱的日子真是寸步难行。

“小友何出此言啊?”笑盈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婉转头,一位着装考究,通身儒雅的老者抚着胡须探究的看着她。古代还有这么社牛的人,自言自语都有人搭话,乔婉瞬间来了攀谈的兴致。

“这自古以来,最赚钱营生的定会被律法禁止,像是赌博,一场下来肯定是日进斗金。”乔婉咂咂嘴:“但一旦沾上赌博,家破人亡也是指日可待。如果不明文禁止,也就没有制度可言了。”

老者眼前一亮,追问道:“那该如何明文禁止呢?”

“自然是在律法中写明何为赌,几人算赌,多少算赌,如何处罚,情节或轻或重。即法无明文不为罪,法无明文不处罚。”

老者眼神越来越亮,忍不住连连点头:“好一个法无明文不为罪,法无明文不处罚。小友见识独到。”

“过奖过奖。”乔婉打哈哈道,心想学了那么多年法律,这都是先辈的功劳,自己只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

“今日听小友一番话,老夫真是茅塞顿开,不知小友可否帮我个忙?”

“帮忙?可有酬劳?”不怪乔婉此刻不想乐于助人,只是前有两只小娃嗷嗷待哺,后有半月期限迫在眉睫,白干的事她可不想做。

“哈哈哈,自然是不会亏待小友的。”老者爽朗一笑,挥了挥手,身边的仆从立即摸出沉甸甸的钱袋。乔婉颠了颠,虽不知是多少钱,但分量不轻,想必也不会太少,顿时眉开眼笑,应允下来。

“小友,此事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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