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易容

“留着慢慢折磨吧!”鸩羽淡淡说道。

许清容收回架在许清萱脖子上的刀。强行抬起了她的下巴,不屑说道:“这容貌在不死门里有人要吗?”

“他们都多久没见过女人了,哪里敢挑”

“那就把她送过去,让荷带衣易容过来。”许清容端详着许清萱说道。

“是,我这就去”鸩羽说着带着许清萱离开了。

………………

“女儿给母亲请安”许清容对着楚馨曼行礼道。

“你奔波了数日,怎么起这么早,快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不必来请安了”楚馨曼正对着镜子上妆。

许清容接过侍女手中的簪子,亲自戴在楚馨曼头上。“这些年女儿不能陪在母亲身边已经很是遗憾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自然要好好侍奉母亲。”

“你有心了”楚馨曼抬手让侍奉的人下去。等人都出去了才继续说道:“容儿,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只是离开生母来到这,你真的甘心吗?”

许清容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母亲说什么呢!父亲的信上写的再明白不过您就是我的生母。难道您不愿意认我吗?”

听到这话,楚馨曼更加确定许清容绝非善类,见招拆招一个错都挑不出来。许清容越是这样落落大方,楚馨曼心中就越恨,当年她本就不愿意嫁给许昌宏,可是无奈家中的逼迫,她只能妥协,成亲多年,许昌宏忌惮她娘家势力也好,真心喜欢她也好,对她一直体贴周到。即使她多年不孕也不曾怪过她。可没想到许昌宏居然成过亲,还有一个女儿,楚馨曼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木已成舟她只能配合许昌宏承认许清容是她的女儿。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可昨日一见,她看到许清容出落的婷婷玉立,容貌更是出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几句话下来,更是滴水不漏。还知进退,这让楚馨曼心里更不痛快了。她养的许清萱娇惯的不成规矩,可在乡下长大的许清容却这么出众。想必她的亲生母亲,也绝对不简单。

“有你这样的女儿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不愿意认你呢!我也是怕你想念故土”楚馨曼强颜欢笑道。

“父亲母亲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故土。母亲,我侍候您用饭吧!”许清容笑道。

许昌宏上朝回来,见到许清容在帮楚馨曼布菜,体贴周到,早上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许清容看到许昌宏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父亲快尝尝这道菜是女儿亲自做的,您试试可还合口。”说着许清容就把碟子里的周兰雪枣夹到许昌宏碗里。

许昌宏尝过后连道好吃。“刚才母亲也说不错,看来女儿这菜做的值了。”

许昌宏看着许清容忙着夹菜,又想到她早起做饭心中有些不忍“容儿才回来,不用急着侍奉我们,先歇息几日吧!”

“女儿能在父亲母亲膝下尽孝,不觉辛苦,反而很高兴。”说着许清容离开座子,同时拉起许昌宏和楚馨曼的袖子,真切的说道:“这些年我没在你们身边承欢膝下,已经愧不自已了,如今有机会侍奉你们,女儿求之不得。只是女儿粗笨,若有不周之处,万望父亲母亲不要生气伤了身子,直接打骂女儿就好了。”

听到这话,许昌宏甚感欣慰,又说了许多夸赞之话。

待到二人用完膳,许清容才起身离开。

“呀!”出角门时,许清容忽然摔倒。侍女凌书见状赶紧扶她“小姐怎么样?可有碰着哪里。”

许清容起来弯腰拍了拍身上说道:“脚好像扭了”

“奴婢这就去请郎中”凌书说着就要去。许清容却拉住了她,“并无大碍不用惊动郎中,一会回去揉揉就好了,只是我走不了了你去叫几个人弄个步撵来吧!”凌书听了正欲离开。“等一下”许清容叫住了她。“我好像丢了一个簪子,你去帮我沿路找找。那簪子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戴了好些年了,你找仔细些。不用着急过来,这太阳这么好,我在这晒会太阳”

等凌书的背影彻底不见,许清容缓缓站起,又折身返了回去。

“六殿下不过是赵氏侥幸活下来的余孽,根本成不了气候,这次受封赏也是歪打正着,官人不必如此忧心”屋内楚馨曼把沏好茶放到许昌宏身旁的檀木桌子上。

“六殿下能活到现在不过是靠着陛下那一点恻隐之心,他自然掀不起风浪。我只是纳闷,壮着胆子贩卖私盐的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野蛮人,这么棘手的事他是怎么搞定的。”许昌宏叹气说道。

听到此处,许清容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夜里,圆月高悬于夜空中,点点星子缀于其间,窗外并不安静,蝉鸣不断,十分扰人清梦。

许清容站在窗前,并无半点困意。

外面的打更人连敲三下,一慢两快,这是到三更天了。

“这么晚了,姐姐还不睡”娇滴滴的声音的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被咿咿呀呀的打开。鸩羽携着许清萱进来。

许清容放下了窗子,回座到了桌子上。她一边敲着桌子上的棋子,一边打量着许清萱。

“挺像的,就是把声音再练练。”许清容说道。

“许清萱”点头说好。

鸩羽把不死门的情况一一告诉了许清容,许清萱被带到不死门后,满足了那些许久不见女人的疯子的性*欲。最后被弄的半死不活,就把她扔在里面让她自生自灭了。

许清容听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哦!”便转了话锋。“朝中的事妥了,我们见面的事就安排在这几天吧!”

“是”鸩羽回道。

“那些人都到了吗?”

“除了临寂,都来了”

许清容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开始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她说道:“随她去吧!哦!对了把楚氏灭武当一事告诉她。韩仙元的绝笔信也一起给她。”

“好,我会吩咐下去”

“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荷带衣转身离开,鸩羽却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还有事?”许清容问道

鸩羽拿出袖子里的手帕,上面的字有些已经看不清楚了,可是很干净。“我捡到的,你还要吗?”他试探着问。

看着手帕,许清容皱起了眉头“扔出去吧!”

鸩羽出去后,认认真真地看着上面不太清晰的字“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轻轻念着。最后还是把手帕收在了怀中。

那手帕是许清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姜晚瑶的母亲绣给她父亲的,那时候,虽然父亲是地方父母官,可她家过的依旧清贫,她父亲为官善良,那点微不足道的俸禄都拿去救济百姓了,她母亲便靠绣手帕维持家里生计。家里用的自然也是她亲自绣的,而那块手帕是当年她父亲进京时,她母亲绣的本想等他回来就把新的给他,可没想到最后等来的确是他客死他乡的消息和姜氏抄家灭门的一道圣旨。

那怕子后来一直跟着姜晚瑶,那上面的血时刻在提醒着她当年经历的种种。决定成为许清容的时候,姜晚瑶觉得那帕子没有用了,所以就扔了它。毕竟她连父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又何必留一块见证了那么多伤心事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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