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尸医经之搜肠刮肚

1967年9月15日深夜23点50分,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窜入位于上海嘉定的布衣巷,满头的白发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黑影像在打摩斯码般有节奏的敲打着门环,木门后的铜铃和绳索准确无疑的把暗号传递给了正在“埋头工作”的谢少鹰。

“这么晚了,二叔来干嘛,暗语还是‘快救我’,难道他的病又犯了?”谢少鹰放下手里拿着的切掉天灵盖的头颅和手术刀,退掉橡皮手套,紧步跑了出去。

“少鹰啊,快开门,出事了!”惊魂未定的谢昌武一把扶住自己的侄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二叔,别怕,到家了,进屋我们慢慢说吧。”谢少鹰稳住谢昌武,把他带到了内院。

谢昌武看着谢少鹰关好了门,这才慢慢坐到太师椅上,接过少鹰递上的茶,一口喝了个干净。

“他回来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我们啊,这次他好像已经打探到我们这块落脚地了,少鹰,不行我们还是搬吧,我可不能让你再出什么事情,我们家要绝了后,将来我怎么去见你的父母。”谢昌武一脸悲呛和恐惧,似乎像是最近被鬼缠上了。

“二叔,他不也是个人?你干嘛这么怕他,我现在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了吧,你要让我蒙在鼓里多久?”少鹰有点不屑的看着年迈懦弱的叔叔。

“唉,本来我是想等你有了后代了再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听了,一定会找他报仇的,万一失手了,我们家岂不是绝后了。但恐怕来不及了,他已经打听到这里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他就要来嘉定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您说吧,究竟我们家怎么得罪他了,他又怎么报复我们家了,让您这样怕他?”

谢昌武一声长叹,说出了一段悲惨往事。

七、八年前的某天,谢昌文夫妇把少鹰叫到了他们的卧室,谢太太说道:“少鹰,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家去杨浦找你叔叔,你自己要多保重,万一我们……”

“说什么丧气话呢,不就是去见见面,搞得像什么一样!行了,少鹰,我们要出去一趟,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要在外面呆几天。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看家,反正你也不喜欢出去,你就在家好好研究吧,你妈还等着你看好她的心绞痛呢。”谢昌文打断自己老婆的话头,故作轻松的说道。

谢少鹰连连点头,心里暗自高兴,没有了管头管脚的人来左右自己生活,是很多年轻人无比向往的美事。

第二天一早,谢氏夫妇便乘车到了杨浦区,快到晌午的时候,才在彭浦新村附近的邮局门口找到了等候多时的弟弟谢昌武。

“怎么样,你和他约好了?”谢昌文开门见山问道。

“嗯,是的,说好了,今天晚上,到他住的地方去谈。”

“哦,你确定他手里真的有恩祖的遗骨?”

“何止是遗骨呀,说是还有骨珠,那还真是宝贝了,要是是菩萨身上的,那就该叫舍利子了是吧。”

“这他能给我们?我看悬啊!”

“应该会吧,他只要书,他说他的书早没了,好在昌辕当时拓印了两本,一本给他,一本自己留着了,你也知道昌辕那本被他太太收管着,太太死的那天我偷出来后就放你这边了,现在他那本没了,我们这本就算孤本了,他当然要出个好价钱的,是吧?”

“话是没说错,我也知道他是个医痴,这种书对他来说比命都看得重,你侄子现在也是,我问他要,死活都不肯拿出来,我实在没办法,先拿了本《金匮要略》蒙一下,他要真有骨珠,我再回去拿给他就是了,对了,昌武,他怎么知道我们有这本医经的?”谢昌文疑惑的看了看弟弟。

谢昌武吓得头一低,避过凌厉的眼神:“我,我这不是那天晚上遇上他了吗,开始我还以为是昌辕,把我吓个半死,后来才知道是昌轩,他看到我的脸就知道我在用医经上的秘方,我架不住他逼问,就说了……”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你这是奴才做惯了,一点把持不住。那后来呢?”谢昌文气恼的斥责道。

“后……后来,他就说恩祖的遗骨在……在他手上,愿意和我换这……这本医经。我想想也是,当初我们去挖尸骨的时候,昌辕是安排把尸骨交给昌轩处理的,对吧,所以……所以我就说书在你们这边,我要和你们商量。”谢昌武擦了擦汗畏畏缩缩的说着。

“你透了我们的底了?你把我家情况都说给他听了?”

“没……没有……真没有,其他的我真啥也没说。”

谢昌文沉吟半天,把事情反复捋了捋,觉得没什么破绽的地方,想想自己反正也没真带书来,就算上当也上不了什么大当,何况自己这边三个人,谢昌轩现在却只剩孤零零一个人了,应该吃不了什么亏的。

“既然都安排妥了,那就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晚上,我感觉不会那么简单轻松的,昌武,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再找个旅馆休息休息,一大早的坐长途车过来,你大嫂也累了。”想到昌武那简陋肮脏的破屋,昌文只想快点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晚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呢。

三人在“为民饭店”点了些上海小吃,边吃边聊了会家常,吃完谢昌文夫妇就在附近的一家“春风旅社”住下,谢昌武在哥哥的安排下直奔曲阳路第四百货商场买了三把小号的斩骨刀、一个打火机、两个手电筒和几个麻袋。

谢昌文斜躺在床上暗自思量:如果今天一切顺利的话就能请回恩祖(鲜卑人乞伏元焘)的遗骨,完成历代护陵祖宗的遗愿,那将是他谢昌文多么光宗耀祖的时刻。可恨谢昌轩那族到现在还对恩祖陈见颇深,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初恩祖尽全力救下了全村父老,如今哪有你们的存在。何况,你们家不也在用恩祖传不来的医经办事嘛。

想起自己当年家境贫寒,不像昌轩昌辕家是殷实人家,自小衣食无忧,所以被逼无奈只能和弟弟趁着乱世,在吴淞口这边做起了刀头上见血的无本买卖,后来因为一时贪心,劫了英国威廉希尔商团的货船,还杀了几个西洋鬼子,等到政府发下海捕公文通缉了,才发现闯了弥天大祸,匆忙和弟弟双双隐遁起来,他在双塔附近用赃款买下一套老宅,明着护陵,实为避祸。弟弟则逃匿在谢府(谢昌辕家)做了家丁,顺便还按他的意思,时时监视着昌辕家的一举一动。

且不说他如何心怀不满的暗自数落谢昌轩,单说金乌西坠,月挂东梢,眨眼间已是晚上五六点的模样,他们便草草吃过晚饭,让昌武带路,就着昏黄的月晕,找到了谢昌轩栖身的位于军工路上的废弃发电厂。

走过车间,绕过仓库,七兜八拐来到一间隐蔽的房间,一台简陋破旧的小型发电机直接输送着不够稳定的电源,白炽灯忽亮忽暗地闪烁不停。

谢昌轩正在里面忙碌着,像是在整理什么,看到他们来了,赶紧迎上去。

兄弟三人免不了寒暄一阵,嘘寒问暖地客套一番。

昌轩泡了一壶碧安溪铁观音,给三人茶盏斟满:“尝尝,这是新到的铁观音,秋天喝这个是最好的。”

昌武一口喝完:“香,真香,好茶。”

昌文故意装作看房间布置,顿了几分钟,看看弟弟表情无异,也呷了一口,赞道:“却是好茶!”用眼神示意媳妇也喝了一盏。

“昌轩哥不是外人,我就直言不讳了,昌武说你还保留着恩祖……不不,鲜卑人的遗骨?”昌文乘势直奔主题。

“呵呵,恩祖……”昌轩讪笑道:“你们真的把他看成救世主了,没有他,谢家早就不存在了是吧,也不动动脑子,他只不过是机缘凑巧,耍了些狠毒的手段而已,算不得什么。”

谢昌文有心辩论,又怕开罪于谢昌轩,只好忍气吞声,站在一旁陪笑,心里暗骂:要论歹毒心肠,谁又及得了你们家,想霸着别人的书,还要这么诋毁人家,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谢昌轩继续问道:“遗骨么不急,你们书带来了吗,昌武说他把书交给你保管了,给我吧,这种东西,你们留着也是个祸害,我替你们保管吧。”

昌文媳妇本是徽剧小戏班的一个刀马旦,可惜生逢乱世,光景不好,戏班生意惨淡,无奈只得跟着昌文在吴淞口做了那没本钱的买卖,凭着打小练得功夫底子和一副急脾气,倒也让众江匪小觑不得,如今看着谢昌轩阴阳怪气地一通数落自家男人,当即发作:“呦,我说大哥,我们唱戏的都知道饮水不忘掘井人的道理,你这么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反倒不知道?再说了,书在我们这边是祸害?我们都不怎么识字,就能拿着书祸害人?给了你,你就能老老实实把书封起来?”

谢昌轩被这连珠炮似的抢白弄得满脸通红,愠怒道:“我们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妇道人家说话了,昌文,这就是你们家的规矩?我看你们这支还真的越来越有出息了。”

谢昌文不急不躁,慢慢说道:“昌轩哥,你怎么还跟她计较,她就是个有口无心的急脾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行了,我们长话短说吧,你拿出遗骨,我给你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怎么样?”

“嘿嘿,要遗骨啊?我早给你了呀!”谢昌轩对着谢昌武怪笑了一声。

“什么,什么给了,哥,你别听他胡扯,我哪有拿。”谢昌武急忙辩解。

“在你肚子里啊,你刚才一口喝掉的茶里,就有你们家恩祖的烂骨头,我磨成粉,特意放在铁观音里招待你们的啊!”

谢昌文看看吃了大亏,急对昌武说道:“你快跑,到老地方等我,我和你嫂子会会他。”

谢昌武点下头,冲出了房间,头也不回的跑了,谢昌轩竟眼睁睁看他跑了,也不追赶。

谢昌文夫妇到了这时也就顾不得什么了,亮出剔骨刀,一前一后,配合默契的封住昌轩的退路,昌文说道:“昌轩哥,这是你欺负人在先,也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今天你交出遗骨,我们马上走人,从此互不干涉,老死不相往来,你要不交,就别说我这个弟弟心狠手辣了。”

”你知道我干嘛放昌武走吗。就算放了他他也活不了几天了,我可还要靠他给我指路呢,我知道他是个软骨头,他不会不告诉我的,哈哈,至于你们,你们倒是活不了多久了,我这秘药,就是要让你们这种警惕的人中招的,刚泡好的茶,毒性没有散开的时候就喝,身体能压制一部分毒性,反而变成慢性duyao了,等到你们喝的时候,毒早已发散开,再有一刻钟,你们就要瘫软在地,任我摆布了。”

“你这疯子,我们好歹也是同族兄弟,也从没有深仇大恨,你这样暗算我们,究竟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吧,就算你们给我书,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江匪、戏子,我们谢家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腌臜糟粕,老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我这是替老祖宗行使家法!”

“算了吧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着谢昌文擎刀直冲昌轩,可惜刚一提气较劲,就感觉浑身无力,半点劲使不上来,刀也“当啷”落地,回头再看媳妇,早跌倒在地起不来了。

“呵呵,不自量力,怎么处置你们呢?现在都没地方存尸体了,真不方便,算了,还是看要什么留什么吧。”谢昌轩喃喃自语道。

一个小时后,谢昌轩办妥了一切前期工作:他把两人拖到外边一个小型车间,让他们一人躺在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吊扇下面,褪去他们的衣裤,拿起了刚才还属于他们的剔骨刀。

“头晕无力是吧,但我知道你们大脑都是清醒的,就是身子不听使唤,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一会,你们就能享受到快乐了,想叫就叫,这里没人听见,你们有多大声就叫多大声啊,千万别憋着!”谢昌轩嘴上说着,手里没闲着,他直接用剔骨刀从昌文的鸠尾穴(人体最底下肋骨稍下处)一直划到会阴处,切断直肠取出,在直肠底部勾上一个铁钩子,又去如法炮制的在昌文媳妇直肠上挂上了铁钩。接着,他把电源通上可升降式老吊扇,降下老吊扇,每片扇叶片上都有一个小孔,应该是专门用来挂铁钩的,他分别在两个吊扇的扇叶上挂好铁钩,边开动吊扇边慢慢升起吊扇。由于电力不足,扇叶只能较为缓慢的旋转起来,只见两条血链随着吊扇的上升在空中飞舞旋转着,直肠、大肠、小肠、胃、食管,腥风血雨中,消化系统所属的诸多器官一一升空展示,随着转速的升高,十几米的大小肠使整个车间内血雨纷飞,胃中积压的未被消化的“上海小吃”溅得到处都是。破损的直肠处,尚未排泄的废渣和血喷薄而出。腹腔中的其他脏器也都借着外力涌出体外,见一见这从未见过的人间花花世界,感受感受上海“秋老虎”的炎热。

在食管被生生扯断后,夫妻俩的尸体总算是停止了抖动,安静的睡着了,估计它们在感叹:“终于不折腾了!”

“恶人肠短啊,我又做了件除恶扬善的好事。”谢昌轩抚肠自语。

《血尸医经》gang肠医方:肠风下血,可取灵畜(猫、狗、猴为佳)内腹(膀胱),塞入gang中,聚气成球,带出内肠,剜除患处,取人肠胃碾粉,和以人脊肉,配枸杞、甘菊服食三日,自可散温止血,滋阴润燥,养阴除热,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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