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天安城,天安县衙,死牢。
处于迷糊状态下的陈长风翻了翻身,继续打着呼噜睡去。
鼻息如雷,鼾声震天,这觉睡的那叫一个舒坦。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睡的这么香。”
一名狱卒走了进来,大声喊道:
“陈长风,吃饭了!”
陈长风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呓语道:
“今天周末,不用上班!让我再睡会儿!”
周末?上班?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要被问斩,换作是谁也不会轻易接受。
狱卒听罢,一通怒吼:
“别睡了,别睡了。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赶紧起来吃饭,这饭是吃一顿少一顿,这觉以后多的是!”
“唉!想睡个懒觉都不行!什么吃一顿少一顿?什么以后…”
陈长风睁开双眼,坐了起来。顿时,脸上一片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
只见四周光线暗淡,整间屋子四周都是石壁,只有前方有一处类似木栅栏的门,在他的身下,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
又做了一个梦?
“陈长风,我可真是佩服你!我当狱卒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死刑犯还能睡的这么安稳的,我是第一次见!也算是开了眼了,饭给你送来了,你自己爱吃不吃!”
狱卒说完,随着一阵阵脚步声愈来愈小,四下变得一片安静。
“啪!”的一声,陈长风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环顾四周,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这不是在做梦?
难道是我穿越了?
不会吧,我就是昨夜追剧睡的晚了些,就穿越了?
他正要回想些什么,突然脑海之中涌进无数记忆。
陈长风,字破浪,十八岁。大周国首都天安城一市井小民。
自幼父母双亡,由爷爷抚养长大,因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三年前爷爷被活活气死。
爷爷去世之后,他深受打击,决定洗心革面,成为天安城刘记绸缎店一名伙计,做一些搬运下力的粗活儿。
半月之前,刘记绸缎店老板刘富贵突然暴毙身亡,官府在调查之后,将其带走。
七日前被定为此案凶手,罪名是偷盗钱财,杀人灭口。打入死牢,将于十日后在城中菜市口问斩。
七日前?十日后?我艹,还剩三天?
我好端端的在家里的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一名阶下囚?经过我本人同意了吗?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很快,陈长风便意识到,自己现在深陷牢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是一个死局,怎么样才能破局?他在脑海之中不断的思索着。
以宿主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想要有人来个雪中送炭送温暖,进行搭救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最终自己却成了杀人凶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自然知晓,要么是被人陷害,要么是官府急于破案拉他顶包。
无论怎样,他现在都是一只待宰的替罪羔羊。
越狱?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否定了。
破门而出,外面有着狱卒守卫,是死路一条。
凿壁而出,身后是冰冷的石墙,把他的手指挖破也不可能从石墙上扒下一层灰。
死局!绝对的死局!
陈长风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出什么妙计。
天安县衙,大堂之上。
两人对视而立。
一位是穿着官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是天安县的县令,名叫崔西洲。
另一位则是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眉清目秀,绝代之姿。她身穿一袭白衣,气质脱俗。
“上官大人,您怎么突然到访?”
崔西洲一副谄媚之相,看的白衣女子一阵恶心。
这种嘴角她最是厌恶,却由于身份的原因,她却又常常会看到。从小到大,见得多了,她便从中领悟到一丝真谛:这样的人,多半不是好人。
“我来你这里寻一个人。”
少女红唇微动,声音不仅动听,还很悦耳。
县令笑起来,脸上的肥肉横飞,小眼珠子一转,问道:
“大人来找谁?”
“不知!”
不知?不知道?不认识?不认识你来我这里寻人?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现在我立刻把衙门的人都叫过来,恰好是清晨,他们刚刚到职,尚未外出。”
白衣少女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衙门大堂之上,整整齐齐站满了人。
白衣少女一眼扫过。
“没有!”
县令大人眉头一皱,说道:
“没有?那是不是不在这里?”
“我说在,就一定在!”
白衣少女的语气不容置疑。
“去将这里的犯人一个一个带过来。”
崔西洲立刻派人照做。他的心中忐忑不安,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上官大人来这里的用意。
死牢之内,陈长风想了许久,也想不到如何破除眼前的死局,干脆直接躺平。
身下的稻草虽然有些扎肉,不过躺平还是比站着舒服。
既然睡一觉能穿越到这里,说不定再睡一觉,我就又回去了。
抱着这样极其乐观的心态,他的呼噜声越来越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狱卒打开了牢门,一脚将他踹醒。
“陈长风,起来!跟我出去!”
出去?陈长风立刻打起精神,什么情况?难道要将我无罪释放?
“去哪?”
“过堂!”
过堂便是县衙大人要见他。
看来或许真的有转机,他一个死刑犯这个时候能让县衙大人提审,多半是好事。
一入大堂,陈长风立刻跪下哭诉起来。
“草民冤枉啊!这件案子跟小人没有任何关系,大人您可是明镜高悬,万万不可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冤假错案发生啊!”
白衣少女目光扫视陈长风一眼,问道:
“他犯了什么案子?”
陈长风看向白衣女子,除了觉得她长的漂亮,还感觉到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宿主与她并无交集。
崔西洲此时觉得情况不妙。在其他犯人被带上来之后,上官大人皆是一言不发,而现在她却开口了。
“上官大人,这想必也不会是您要找的人!他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泼皮无赖,以您的身份定然不会结交这样的浪子。”
崔西洲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狱卒将陈长风赶快带下去。
“我问你,他犯了什么案子!你是听不到吗?”
她的语气很轻,却吓得两名狱卒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他是杀人凶手!经过本官明察秋毫,已经定案!”
崔西洲神色慌张的说道。
“不,我不是,我是冤枉的!”
陈长风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眼前的白衣少女此时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卷宗呢?拿来让我看看!”
白衣女子说道。
她要看卷宗?看来她真的有心救我。
这位白衣仙子,你可一定要成功解救我啊。
只要救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我以身相许,我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陈长风满怀期待,开始暗中观察。
崔西洲头脑发蒙,这件案子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尽管卷宗做的滴水不漏,不过那是他认为的。他可不会傻到将卷宗交到眼前这名女子的手中,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
“这件案子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过问,只是我要带他走!至于案子有没有问题,该怎么样重新审理,我就不多说了。”
白衣少女说完,崔西洲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
“快快打开枷锁!放人!”
县令大人一发话,两名狱卒立刻三下五除二,卸掉陈长风身上的枷锁。
就这样被救了?陈长风一阵诧异。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睡了一觉就穿越了。
他尚未来得及道谢,便听到白衣女子的身影从眼前飘过,留下一句话:
“跟我走吧!”
走?当然要走!他可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
陈长风立刻起身,向门外走去,此时他的心里十分惊喜,他的步伐万分潇洒。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救他,事实却是她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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