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顾柠月嘴张的老大，“这个心悦你，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苍术用手摩挲着下巴，“应该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没想到柳暮烟还有这么大一个瓜呢。”
殿内，柳暮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一向端庄自持的贵妃，此刻正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的，衣服上还挂着几片玫瑰花瓣，脸色铁青，和绿芙放在一起，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
“她快要挺不住了。”顾柠月看到绿芙的身影忽实忽虚。
绿芙满眼温柔，抬手轻轻拂上柳暮烟的面庞，柳暮烟双眼喷火，脸上却感觉像有条滑腻腻的蛇在不停游走，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恐惧和羞辱不停在心中交替。
绿芙转身消失不见，殿内声音久久回荡，“小姐，绿芙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柠月见到柳暮烟滑落在地，双眼无神，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就让苍术带着她从屋顶下来，悄悄回了凤栖宫。
接连两天，宫内风言风语不断，几乎都在说承乾宫不干净，夜晚有邪祟作祟；又或者说柳贵妃是冲撞了什么，这才夜夜不得安眠。总之，承乾宫被打上了个邪祟的名号。
“承乾宫那是什么地方，是宫内仅次于当今皇后娘娘凤栖宫的地方，一般的邪祟哪里敢在那里撒野，你们是没看着柳贵妃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被采阴补阳过的人。”
“不是吧，你可别吓我。”
“难不成还是个会采阴补阳的色鬼？”
顾柠月正躲在柱子后面，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宫人们讨论承乾宫，“采阴补阳的色鬼？这是我最近几天听到的最离谱的八卦了。”
顾柠月把手中剩下的瓜子揣在腰上的小布包里，拍拍手往冷宫走去。
自从前两天她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玄力，她就一直在找原因，今日就是要去验证自己想法的时候。
冷宫地处偏僻，门前只有一两个侍卫，因着昨夜宿醉，此刻正抱着刀坐在地上补觉。
冷宫大门年久失修，上面扶手处只用一根铁链拴住，露出半个手臂的空隙，顾柠月侧着身子就从空隙钻了进去。
冷宫里面冤魂恶鬼众多，好在现在是白天，日头大阳气盛，鬼魂实力骤减，她才敢进来。
院内野草疯长，几乎没到顾柠月的胸口，顾柠月只好爬到石阶上，往没有野草的地方走去。
冷风吹来，带来声声轻语：“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子，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连冷宫都敢偷偷溜进来。”
顾柠月嘴角勾起，“来找你的人。”
声音顿住，似在怀疑，“你能听到我说话？”
“当然。”
“吱呀”一声，顾柠月推开老旧的木门。
门被突然推开，这让坐在桌旁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即温柔一笑，“果真是个小娃娃。”
顾柠月觉得昨夜捉的那个小鬼说的没错，冷宫里的那位老大，的确是个温柔似水的美人。
顾柠月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你好，美人姐姐，我叫顾柠月。”
舒窈呆愣一下，站起身走到顾柠月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却还不能和面前的小女孩平视。
顾柠月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减，“美人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舒窈。”
“窈姐姐。”顾柠月脆生生的喊道。
顾柠月生的极好，用离芯的话说，顾柠月完美的继承了皇上和皇后相貌上的优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起来就像月牙一样，婴儿肥的小脸上还露出两个小酒窝。
可能是太久没见阳光了吧，舒窈想到，不然这个笑容怎么那么刺眼，还有那么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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