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折腾的太晚，顾柠月是打算一觉睡到中午，可是一早离芯就把她叫了起来。
饭桌上，顾柠月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精神。
沈星婉把粥放在顾柠月面前，“昨儿下午芳贵人来了，说是五公主过了生辰后就四岁了，想着给请个启蒙师傅。”
沈星婉见顾柠月没有反应，自顾自继续说着，“月儿虽然年纪比五公主小一岁，但却也到了该启蒙的时候，月儿可想去念书。”
顾柠月听到沈星婉让她去念书，一下子来了精神。
“母后，我才三岁。”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哀怨。
看顾柠月的样子，沈星婉就知道她不想读书，只能继续说道：“皇家子弟启蒙本就早，二皇子在两岁时就已有专门的师傅负责启蒙了。”
顾柠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皇家都这么卷的吗，两岁，三岁，四岁，拜托，她六岁的时候都还在玩泥巴过家家呢。
“娘亲，月儿不想去念书，月儿不喜欢先生。”
顾柠月每次对沈星婉撒娇，都不会叫她母后，而是像寻常人家一样唤她娘亲，可沈星婉偏偏就吃这一套。
沈星婉无奈摆摆手，“罢了，月儿既然不想念书就算了，但识字总要的。”
顾柠月知道分寸，沈星婉是中宫皇后，娘家是平南王府，她作为皇后唯一的女儿，也作为这宫里嫡出的公主，若是整日招猫逗狗，无疑是一种抹黑。
沈星婉见顾柠月没说话，以为是她年纪小，玩心重，便开口，“若是月儿不喜这些也没关系，月儿总归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会护着，外公也会护着月儿的，月儿只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不必委屈自己。”
顾柠月心中一震，她知道沈星婉对她很好，可终归她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但她没想到沈星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前世的顾家也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争权夺利，里面的肮脏事儿也不少，更何况现在身处皇家，要是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嫡公主，可想而知沈星婉究竟要承受多大压力。
“娘亲，月儿想学识字。”顾柠月看向沈星婉，目光坚定。
沈星婉觉得自己眼前被什么挡住了，好像模糊了许多，自己当初知道要进宫做皇后，也是这种模样同母亲说的。
沈星婉一把抱住顾柠月，“月儿，娘亲一直会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娘亲都会一直保护月儿的。”
只要月儿摇头，便是圣旨，她也能违抗，沈星婉在心里默默道。
“娘亲，月儿是真的想学，这样月儿就能看话本子了。”顾柠月宽慰道。
沈星婉破涕为笑，伸出手指点了点顾柠月的额头，“你啊。”
顾柠月突然想到之前听宫人讨论沈星婉，说沈星婉命好，被太后一眼相中就被赐婚做了尊贵的皇后。
顾柠月想起自己一岁时，沈星婉在殿内仔细的擦拭着的那把弓，依依不舍的将它锁在不见天日的箱子里，沈星婉是否也如那张弓一般，将自己锁在了这红墙绿瓦里面，她本应该是最自由的人。
或许，自己该去见见那个三年来都不曾露过一面的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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