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柳树》7.(2)

曹美丽这话里包涵的意味,让我没敢在继续这个话题。当然有一部原因也是不好意思老盯着别人的笔记本电脑看。

通过越来越深入的聊天我才知道,原来曹美丽也是赴京进修的。她的理想学府就是在京都大学里面的水木学院。在京都这一备考就是三年的时间。

“三年?!”我惊讶极了!我望着她那张肉肉的小脸,因为这份执着的追梦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这层光芒代表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这个光让我有点自惭形愧的感觉。

“是的呀,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曹美丽一只手抚摸着手边的书,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其实我说的三年,还是只说在京都的三年呢,要是算上在老家的三年,应该是六年吧。”

三年我都觉得很厉害了,更何况加起来竟然是六年,我真的是不知道到说什么好了。

“(⊙o⊙)…呃,美丽你的老家是哪里的呀?”我挺好奇的。

“黄北梧桐。”曹美丽淡淡的说道。

“哦哦,我听说过那里,人家都说那里特别美丽,景色宜人。”

“它的美在于还没有被开发,一切都是源于大自然的雕琢。但也是因为没有被开发的痕迹,我们那里也是最穷的地方。可以算得上是穷乡僻壤了的。”曹美丽苦笑着说道,“人人都说梧桐栖凤凰,可是为什么我们那里的姑娘一个个不仅没有一只凤凰,反而生活的水深火热的,连只鸡都不如。”这后面的一句话,说的是很气愤愤的。

“你不是出来了么?”我看着她的眼睛诚恳的说着,“我相信终有一天,你可定会浴火重生,成为那个最耀眼、最闪亮的凤凰的。”

“谢谢你的鼓励。杨柳,你放心,我,曹美丽,是一定不会放弃我的梦想的。我要向我老家里的所人,向他们证明,虽然我是女孩子,但我不比他们眼中的儿子差!甚至要更好!更厉害!”曹美丽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一字一顿,字字用力。

和曹美丽聊天的过程中我了解了不少的信息。比如这附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像我们一样怀揣梦想,赴京进修的人。比如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比如这些人的年龄跨度更是大的惊人,就好比古时范进中举般,有人甚至已经付出了大半生的岁月。

我们这些人平时也会和真正的校内学生一样,会在自习室温习,会坐在课堂上听课做笔记,会参加礼堂的讲座激动不已,更是很多人选择在校内食堂就餐。有些有门路的人还能提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

但是正是和预备永远不可能一样。没有学籍的我们更像是游离在半空的微尘。悬浮在半空中,无法脚踏实地的在这片土地下生根发芽。所以我们为了能够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要付出很多很多艰辛的努力。我们大部分人过着像是苦行僧似的生活,在贫瘠的物质基础上,开出一朵朵精神食粮的靡靡之花。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想真正的成为这里的一员。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等到自己“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而像我们这样子的人,大家也被其他人称之为——角落追梦者。

“角落追梦者?”我重复着这个词。

“对的,从你报上名那刻起,你就已经加入到了我们。也在一步步的追梦过程中成为我们的一员。每天躲在这座校园的角角落落,追逐的心中的梦想。”曹美丽对我这样说。

“嗯……那我们这些角落追梦者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哼,一小部分真的‘浴火重生’‘凤舞九天’,剩下的大部分——”曹美丽声音低了下去,神色晦暗。

“只是‘飞蛾扑火’,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不,不会的。”曹美丽激动地嘴都抖了“追梦者的信念全部寄托在这里,如果真的离开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两年算什么,三年又怎么了,五年也不可怕……只要,只要我不放弃,只要我在努力点点,我,曹美丽一定会成功,我一定‘浴火重生’,我要变成那只凤凰,真正的栖息梧桐乡。所以,不成功便成仁。无论如何我都要成功。”

我不知道改如何继续这个话题。我不是很愿意和像曹美丽这样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讨论“梦想”这个词。我认识的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要么就是愚昧不堪,毫无梦想可言。要么便是向我眼前的这位这样,对“梦想”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为了这两个字,甘之如饴,付出一切。

实际上,虽然我也算是个“追梦人”。但我不喜欢不切实际的去苦苦追寻这种虚无缥缈的“梦想”。如果达成不了那一切都是空谈。毫无意义。

不过,对于我眼前的这位姑娘来说,离成功已经很近的了,曹美丽兴奋的告诉我说,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去年她只是一分之差与水木学院失之交臂。她相信,自己今年肯定能靠近水木学院的。

至于我,进修这件事情,从我决定到现在也不过过了几天。看着曹美丽说起即将成功的布满喜悦的脸庞,还有这些堆得无从下脚的书籍,我不仅觉得自己真的是任性,当然也受到了她的感染,心里变得紧迫焦急起来。

一边吃,一边聊。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走到门口消失了。我们面前的门被打了开来。

一个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美人,缓缓走了进来。

看着她,我的脑子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仿佛就是对这句诗最好的演绎。

一时间我竟然看呆了。

我看着她轻轻蹙起眉头,望向曹美丽。内心泛起一丝想要把她的眉头抚平的冲动,我滴天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人世间。简直太好看了。好看到我这个女人都要被她吸引了。

曹美丽见她进来竟然毫不搭理她,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我却尴尬的坐不住了,站起来伸出手对她说:“你好,我叫杨柳,杨树的杨,柳树的柳。今天刚搬来的。就住在对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美人朝我伸出了她的芊芊细手,搭在我的手上,嘴角微微勾起对着我说:“不用那么客气的,我姓徐,徐清然。”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徐清然进来之后,屋子里面的气息变得凝固了起来。

我试着和曹美丽继续聊些别的,可她仿佛失去了聊天的欲望,也不再想刚才那样阳光明媚,而是阴沉沉的掏出了一本书大声的读了起来。看她这样,我也不得不拿起她桌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徐清然进来后,就拉上了她那边的窗帘,灯光打在布帘上映出了她的倒影,她一件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拿起什么裙子套在了身上。

“哗啦~”随着布帘的拉开,我的眼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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