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嗜酒如命之徒,能成什么大事。
陆坦然强忍着心中怒气,想着学过的历史中是如何收服这种放浪形骸的大家,他亲自吩咐秋儿取过一壶美酒。
端着它来到老者的身边,老者被美酒的香气的所吸引,鼻翼翕动起来间,直接抢过陆坦然手中的美酒大口的缀饮起来。
秋儿见老者这般无礼,便出声呵斥。
“哪里来的乡村野老,竟然敢对云州王如此无礼,当心要了你的狗命。”
老者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坦然,见陆坦然没有说话,便又拿着酒壶狂饮起来,丝毫没将秋儿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如此胆大且听到云州王的字号没有丝毫惊慌,陆坦然断定此人必定是有大才者,这类人往往桀骜不驯,不将世人放在眼里。
别说他小小的云州王,就是天王老子来恐怕也得等他将面前的这一壶美酒喝完才见。
于是陆坦然耐心的等待老者将壶中美酒喝的一滴不剩,意犹未尽的拿着酒壶摇晃。
“可惜啊,如此百年佳酿,只有这区区的一小壶,不过瘾,不过瘾啊。”
老者连连痛呼,陆坦然知道这是机会,于是接过话来。
“老人家若是喜欢,这种百年佳酿在下马车上有的是,足够你喝够三天三夜的。”
老者闻听双眼放光紧盯着陆坦然。
“你这话可当真,这种美酒还有一马车?”
陆坦然微笑回道:“这个自然是真的,我还能诓骗你老人家不成,当真是有一马车的美酒。”
老者吞下一口唾沫,看过陆坦然不像撒谎欺骗于他,便要起身去往马车旁。
却被秋儿一把拦下,直言怒斥道。
“你这老头好生无礼,我家殿下给你一壶百年佳酿作饮,你不知感谢还想贪图他一车的美酒,当真是厚颜无耻。”
老这被说的不还意思,伸手抓抓破乱的头发。
“老者张谋,这里拜谢云州王赐酒。”
随后又看向拦路的秋儿,秋儿则是看向陆坦然,意思极为明显这老头就是个世间无赖,只要陆坦然一句话,就将他轰走。
陆坦然却示意她不要阻拦,秋儿身为贴身侍女自然要听陆坦然的话,只得不情愿的让开一条路。
张谋好像见了腥耗的老鼠一般,直冲过去马车旁掀起帷幔,抱起一坛酒连封盖都来不及揭开,哆哆嗦嗦的就狂饮起来。
这幅狼狈像引着周围人一阵哄笑,曾老汉见状又追过去表达感激之情。
张谋饮得片刻,将酒坛从嘴边取下,才回复曾老汉不必客气。
说是替他书写状纸不过小事一桩,只要能帮他惩戒石峰以及包庇者石松还老者一个公道即可。
一旁的赵陀听不下去,直接呵斥道:“好你个乡村野老,自以为读过一点点圣贤之书,就敢妄自非议国中大臣,不怕处以极刑吗?”
张谋放下酒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赵陀。
“果然是员猛将,一身的煞气,老头子我已逾五旬,活了大半辈子,早已不畏死。”
“朝阳太守石松包庇亲儿石峰犯法,若是此等贪官墨吏不除,久而必然国之不国,民之不民,我老头子又岂能惜一命哉。”
赵陀大怒,直接抽出腰间宝剑,但听当啷一声剑锋已直抵张谋脖颈间。
“妖言惑众,诽谤国中大臣,该死!”
曾老汉见状急忙上前替张谋求情,说其所言非虚乃是自己亲儿之事,岂敢作假诓骗云州王。
在此千钧一发间,陆坦然上前拦下赵陀的宝剑。
“赵将军息怒,你说这张谋妖言惑众,而这曾老汉呢?其实他们所说的是否属真,只要潜入朝阳郡一调查便知,犯不着拔剑相向。”
“还是快快把宝剑收起来吧。”
赵陀闻言只得收起手中宝剑,但他仍然不相信云州府历年嘉奖的朝阳太守石松会是个包庇亲儿犯法的贪官墨吏。
而赵陀如此动怒的缘由,陆坦然也能猜出一二,云州府历年主持政务都是大司丞辛康,且在陆坦然此世的记忆中,朝阳太守石松也是由大司丞辛康举荐任命的。
如此一来若是朝阳太守石松是贪官墨吏,自然大司丞辛康有失察之罪,且每年都嘉奖一个枉法之徒,难保辛康与其没有勾连。
而赵陀又是辛康手下的一员猛将,辛康对其有知遇之恩。
所以他不相信石松会做知法犯法之事,也是忠心护主的表现。
“既然赵将军不相信曾老汉所说的,不如一同前往朝阳郡将这件事探查个究竟吧。”
赵陀自然是想这件事弄个清楚,索性就答应陆坦然的邀约一同前往朝阳郡。
外加上郎佐郎小妹以及张谋,共计五人。
至于曾老汉等一行人就被陆坦然安排在军帐中,由秋儿好生看管。
秋儿本也想一同前去,被陆坦然阻止并拿出云州王印信嘱咐道其今夜带领大军驻扎在离朝阳城不远处的山上,一旦见城中火起,那便是信号随时带领大军进城护卫。
秋儿自知干系重大,便不在央求陆坦然一同前去,只是轻声说道。
“殿下小心,秋儿等你回来。”
陆坦然点头答应秋儿,当日夜里便与郎佐等人以百姓身份潜入朝阳郡。
曾老汉已事先为他们找好一户人家落脚,只要进城后通禀他的名讳即可。
几番摸索,终于月挂当中时找到那户人家,通禀过曾老汉的名讳,那家人果然十分热情将几人迎进屋去。
为首也是一位老汉乃是姓韩,是曾老汉多年的朋友。
其家五口,包括其妻以及儿子儿媳一家人。
“客官就在这好好地住下,舍下简陋招待不周的话多有包涵。”
曾老汉的媳妇以及儿媳又为陆坦然等一行人准备好一桌饭菜。
陆坦然看过去满桌没有细粮,只有几个粗面馍馍以及不知何物熬制的菜汤。
满眼望过去,真是一点荤腥都没有,简直是穷苦的可怜。
即使是赵陀久居战阵,对于饭菜没什么要求,也看得出这朝阳城的百姓生活的极为艰苦,与那日日传颂的云州府第一治地大相径庭。
他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在过于相信上峰所说的,而不愿意去怀疑。
“韩老汉,难道你们朝阳郡家家都是如此清贫吗?不是应该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吗?”
韩老汉听后略显无奈,悻悻地搓搓手回话道:“这位军爷,您是来自大地方的人,我没必要蒙骗你,这朝阳郡确实有些富人生活富足,每天大鱼大肉的吃不完,门口养的狗都比我们这些穷人吃的好,但那是极少的人。”
“而我家三代为农,多年来租些田地来耕,前些年到也过得去,只是这些年新上任的太守石松借各种理由频繁的加重赋税,以致于耕种所得粮食除却上交的,余下的根本不够吃,没办法只能向城中的商户去买粮,可是原本三钱一担的粮食,愣是要三十钱一担,整整贵了十倍啊。”
“下面的人去找太守说明情况,可是石太守却说这是商贾买卖的事,不归他这个朝阳太守管,可是明明他才是朝阳郡的父母官啊。”
韩老汉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家人到此动情处皆是失声痛哭,显然朝阳郡的百姓就快活不下了。
赵陀将手按在长剑上,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陆坦然看出他是个性情中的汉子,若是能争取过来,军中便有一大支柱。
而搬倒朝阳太守石松就是关键,他既然是辛康举荐,自然两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于是商议几人天亮而出,分别在城中搜寻石松贪赃枉法的证据。
另一边秋儿按照陆坦然的要求,与大军驻扎在周围的山上并时刻观察城中是否给予信号。
就此一切安排妥当,众人静待天明。
当夜时,韩老汉为几人准备的房间实为三间,因为家中没有多余的空房,无奈下只能委屈几人挤一挤。
陆坦然将人分成三组,五人中只有郎小妹一人为女子,就将她单独安排至一个房间,其余两两一间到也算合理。
岂料朗小妹小声嘀咕:“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岂有独占一间房让殿下与人挤在一起的道理。”
声音虽小,众人却听的真切,张谋不愧是老人精,率先回应到要和郎佐睡在一起,吸取吸取年轻人的仙气。
赵陀与郎佐附议称好。
于是就变成陆坦然与郎小妹一个房间,其余两间分别是给张谋等人。
陆坦然见此情况也没有反对,毕竟如此清纯的妹子相约同住一间房,放在前世早就内心窃喜个八百遍了。
然而此时的他内心却是极为平静的,没有许多波澜。
原因是他的性子已经逐渐地同今世的陆坦然融合起来,变得更加沉稳内敛。
他自当是一时没那个兴趣,只是一心想做件大事。
而女人在此时往往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陆坦然与小妹共进入一个房间内,屋内十分的简陋,除却一张方桌两张木椅以及上面的烛台,剩下的就是一张木板床。
而烛台发出的烛光也十分微弱,几乎摇摇欲坠的。
“殿下,小妹为你宽衣。”
陆坦然没有反对,身上的衣袍被一件件剔除,剩到最后那关键部分,饶是他是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最后这件,我来。”
郎小妹轻轻点头,趁着月光将纱袍褪下,露出凹凸曼妙的身姿,以及如瀑布般的长发。
陆坦然看的痴呆,忍不住的吞咽下口水。
“小妹,你真的好美啊。”
郎小妹嗤嗤一笑,默然道:“殿下不似纨绔子弟,虽生在世家却是嫉恶如仇,替百姓做主惩治贪官污吏,你是小妹心目中的大英雄。”
陆坦然被夸奖的不好意思,想要谦虚两句却被郎小妹用食指挡在嘴唇前。
“嘘,就由小妹来为殿下侍寝吧。”
她顺势将陆坦然推倒在床上,便轻轻地在其身上点缀起来。
陆坦然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木板床上,望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忍不住的眼角流下一滴泪光。
“额.......”
随着一声长叹,注定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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