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技校的时间过得很快,星期四放假就坐淡水的K1路公交车回家,星期天下午回学校再坐K1回去,每次往返,我都和班上的马特一起,马特是鹅城本地人,家在鹅城南城的一个村子里,毕业后的一次我去过他家,那天他邀请我去他家露天烧烤,在他家的院子里,那天我们玩了许久,如同遇见之初那般。
最后一个学期,我们西餐班两个班级,合成了一个班级,两个班原本有许多女同学的,到两个班合并时,班上四十多个同学中只剩下三个女同学了,其中一个是我们的班长,我们叫她鸡哥,鸡哥也是深圳来的同学,但她老家是湖南的,那段时间我们下午四点下课后就围在一起玩三国杀,我们七八个人坐在一起,有的同学是临时起意抽个热闹,常在的同学除了我鸡哥水爷,还有秋陵……弟弟……郭鑫……三成……
三国杀是班上水爷带的,水爷是个逗比,他上课经常会发出一些疑问,类似于一加一等于二吧,咦?又好像不是,好像等于三这种,久而久之我们都叫他阿水,后来他说要叫就叫他水爷,起初我们是抗拒的,在他的不断纠正下,慢慢的我们也习惯了,每每玩到兴起时,水爷把校服外套斜挂在身,看上去就像一件袈裟。鸡哥读完最后一个学期的前半个学期就走了,而水爷在后半个学期放弃了狼人杀,迷恋上了学校社团主持人,三成和郭鑫加入了吉他社,对于郭鑫我是否内疚,在一次学校文艺表演的时候,郭鑫弹唱了一手理想三旬,中途突然忘词了,他在班上练习吉他时,我总会走上前去对他说,弹一首理想三旬呗,起初他总会很配合的弹奏一曲,后来他说你自己去听吧……其实每次我都是无心的,但这也局限于我这么说,郭鑫可能觉得我在嘲笑他吧。三成和郭鑫都是四川人,我们在一起时都能用四川话交流,方言总是亲切,比起普通话我还是更喜欢家里的方言,三成吉他弹得没有郭鑫那么流畅,毕竟在吉他社一七届的同学面前,郭鑫是吉他社的社长,说起吉他社就不得不说我们学校的女神小重(chong)了。
小重是一七届的学妹,我不知道是怎么认识她的,但我知道有关她的记忆都在吉他社里,学校里每天晚上会有自习课,他们都会在吉他社里练习吉他,或许是小重这个学妹太漂亮了,有段时间我经常会往吉他社跑,在那个时候我想我是对小重的美貌所倾心的,后来为了逃课,我干脆也加入吉他社了,吉他社的指导老师老徐比较随和,尽管我待在吉他社的时间没有触摸过一把吉他,只是在一旁看着听听,他没有赶我走或让我也买把吉他练练,没过多久老徐结婚了,我郭鑫三成小重都去参加他的婚礼了,在华贸的稻香举办的婚礼,在稻香的门口我们一起拍了一张纪念照,我不知道老徐现在闲下来看这个纪念照的时候,会不会花点时间回忆。
在技校最后一个学期,我从原本的宿舍换到另一个宿舍,原本的宿舍在213,我们宿舍一起住着六个同学,我和弟弟住在一进门的左右两张床,我们宿舍的床都是上铺,下面是一个桌子,毛毛虫和泽西睡在中间的床位,草帽和马特睡在靠近阳台的床位,六张床俩俩对立,中间是一个过道,草帽是江西人,他性格比较含蓄,给我的感觉很温柔,他的眼睛离流露着几许伤感,毛毛虫个子很高,人长得也特别漂亮,看上去不仅帅还特别柔情,学校里喜欢毛毛虫的女生有几个,我知道的就一个一七届的女同学喜欢他,有一天晚上我和他坐在阳台上抽烟,我们聊了很久,这也是我第一次和毛毛虫谈心,平时我们虽然玩在一起,但总还是有些距离,他说他有一个九九年的女朋友,后来在他的朋友圈中,我看见了他们两人的合照,那是一个十分性感的女人,我很喜欢这个毛毛虫同学。
睡我对床的弟弟家在东莞,听他说每次回家他都要转车好几次,有一天在班上,一位老师问我们都多大了,当我们得知他年纪最小时,我们都叫他弟弟,弟弟虽然在班上年纪最小,但他黑色的头发里面有很多灰白色的头发,在一个临睡之际的晚上,我不知怎么的和他聊到了戒色吧,他对我说他出生时是剖腹产,从小身体就比常人弱些,少年白也许和这有关,我不知道,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弟弟和鸡哥一样也是湖南人,但他说从小在岭南长大,没怎么回过老家,浙西是普宁人,起初浙西是不抽烟的,后来也抽上了,在一个宿舍里,只有弟弟不抽烟,浙西个子比我矮些,但看上去十分有精神,他机智明锐的说话方式一度让我想起了我父亲,他的性格在乐观上进方面,与我父亲有些相似之处,每次回家,毛毛虫和草帽泽西他们三人总是一起。
在一五届的学长走后,我们从六人宿舍搬到了A栋四人宿舍,换宿舍之后,我没能再和他们几个住在一起,弟弟换到了A栋209宿舍,而我换到了A栋208宿舍,除我和弟弟外,他们四人住在A栋211宿舍里面,我们都在同一个楼道里,门对着门,相隔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但我不怎么穿211宿舍的门,除非我们宿舍没烟抽了,去到他们那里借毛毛虫的烟。其实这间A栋的208宿舍,在2016年的时候,我来这个学校的第一个学期,我住的就是这一间。
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我还能回到这间宿舍,二零一六年的时候我读的是西餐二班,说来奇怪我在西山2班的时候,并没有和班上的同学住在同一个宿舍,第一次住在208的时候,宿舍里除了我,其余的三人都是幺五届的学长。他们三人都在一个班,睡在我对立面的我叫他周哥,他家住在秋长,他的个子比较娇小,身高比我矮上一节,他也是我住宿遇见的第一个吸烟的人,那时候我还没有抽烟的习惯,我们宿舍四个人里只有周哥一个人在抽烟,他抽的烟,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最便宜的烟,他一直抽双喜系列的南洋,有一天和我睡在一边,靠近阳台的包哥,也在和他一起抽。包哥看见我叫周哥给了我一根,这不是我第一次抽烟,我第一次抽烟,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单纯是为了好玩,宿舍里面住的另一个人叫小帅,他们三个都是15届电商班的学长,我们在一起相处一个学期,跟他们三个人分开以后,在学校我就没怎么再见过他们了,有时候在食堂会看见,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在k1路公交车上,我再次遇见了周哥,他跟我聊天的时候翘着二郎腿,他问我怎么样,我们谈及了他的工作,他跟我说现在在一家电商公司上班,不是学校安排是他自己找的,除去买社保的钱,一个月还能拿到4000出头。我在出学校之前唯一的一次工作经历,是在初中毕业之后的16年暑假,在华贸新天地的火锅店,一个月3800我做了两个月,所以当时我对他说的4000出头,没有什么概念。如果现在说说火锅店不算跑题的话,我觉得在火锅店上班的时候,也挺有趣的,工作当中我遇到了一个恐龙妹,他是博罗人,长得有一点胖,但是说话很大声,还有一个大一的兼职学姐,他非常娇小,有的时候他会拿着一本笔记本,她总是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浏览什么,这家店是一位江西老板开的,老板在店里面放上了他和包贝尔拍照留念的照片,店长是他的妹妹,领班是他妹妹的妹妹,而后面的厨师长是他的妹夫,老板娘有时候也会在店里帮忙,甚至在暑假的一段时间,他在上高中的二儿子,也在店里面帮忙了一段时间。老板看上去十分精明,聚餐的时候,他总会拿出店里面的特色毛肚让我们品尝,还对我们说放在锅里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五秒,这样的口感才是最好的,来店里面吃饭的客人,多是鹅城的白领,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学生聚餐,如果是三个人消费一般在200,如果是四五个人,消费或许会上四五百,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备货的时候,遇见厨房的人,我们总是会说几句话缓解一下见面的尴尬,厨师长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其实我倒不觉得,我觉得不过是物有所值,在店里面我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特别是店长的妹妹霞姐,她人特别好,对我们说话总没有领班该有的样子,显得十分的平易近人,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温和,霞姐的老公也在厨房里面上班,这个店是他们的家族企业,后来我再次路过华贸的时候,发现这家店没有在这里开了,我也再也没有见过霞姐她们了。
在一次学校正常放假的下午,包哥叫上我们一起去k歌,到KTV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麦霸,包哥平时在宿舍就很喜欢听薛之谦的歌,在KTV唱起来也是十分流畅,我记得还有几位学姐,跟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特别开心,其实比起跟男生玩,我更喜欢跟女生玩一些,但现在看来我身边几乎没有异性朋友,反而是男性朋友多一点。周哥很喜欢斗鱼直播,在宿舍他总会看一个叫做小小可的主播,这位主播唱歌很好听,特别是每每唱起林中鸟的时候,小帅显得比较含蓄,不管是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是待在宿舍里面,他都总是盘座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机。小帅和周哥是本地人,两人的性格差不多,与人相处起来比较随和,包哥是四川人,性格比较外向很有自我表达感,在宿舍里面,他们总会聊一些他们认识的女同学,这个学期我就是在听他们的故事中度过的,我也乐于去听他们的故事,这很有趣,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小帅有一个校外的女朋友,似乎在别的地方读书,每次放假的时候,他们总会一起去看电影吃东西,然后再拥抱彼此,周哥的女朋友叫小雪,他很喜欢这个姑娘,他在淘宝订购了一副紧箍咒手镯,是周星驰电影里面头上戴的那种,我忘记那一部电影叫什么了,周星驰的电影我没怎么看过,唯一看过的就是他演的,唐伯虎那一部,还有一部长江7号和逃学威龙,包哥后来也交了一个女朋友,关于鲍哥的爱情故事,我只记得他提及,他和这个女孩在淡水河边一起漫步,我想他当时一定开快乐极了,而我在这所学校并没有恋爱的经历,其实不得不说我浪费了那段时光。
最后一个学期再次住进208的时候,我的室友换成了两位我的同班同学,以及一位汽修班的同学,汽修班的这位同学叫阿旺,阿旺是茂名人,肚子看上去有点胖,但其实整个人看上去还好,他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就好像无时无刻不被人关注那样,但他留给我最多的印象还是在宿舍里面打牌的时候,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打三公,有一个中餐班的同学,运气特别好,我输了很多钱,后来他们让我去上厕所趁机换了牌,当然是给我换了一副好牌,这一把的翻盘儿让我输的没那么多了,后来我得知这是阿旺的主意。阿旺也特别喜欢女同学,但他没有特别喜欢的,他总是喜欢漂亮的。睡在我隔壁床的兄弟叫痔疮,后来叫着叫着又变成了钟弟,再后来我们就干脆叫他弟哥,它的三个绰号总是来回切换,这取决于我们当时叫他是什么样的一种心里,这很难说,反正我是随机的,弟哥是梅县人,认识他之前,还要先从他的女朋友说起,他的女朋友是一位学姐,没错幺五届的学姐,这位学姐是惠东人,而弟哥那时候还留着卷发,我不知道他和这位学姐是谁追的谁,我想每每有爱情故事发生,总是男生去追求的女生。我和这位学姐是在团委认识的,因为他们两个谈恋爱,他在班上会跟我聊一些关于这位学姐的话题,我对这位学姐了解的也不多,给我的感觉是一位比较腼腆的女生,后来弟哥每每谈及他的这段感情,他会说在操场上跟她散步,牵着她手的时候,他感觉很激动心里面也很开心,只是后来他们分手了,分手的时候,就像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一样,弟哥不断的询问着这位学姐理由,这位学姐和他分手或许本来也没有想过要为什么,或许只是觉得不太合适,但我想,在弟哥的心里他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或是成长,或是说给他人听的理由。苦苦思索下这位学姐告诉他,他给她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幼稚,或许这也正是当初她愿意和他交往的原因,可没想到会成了两人分手的理由。
宿舍里面另一个哥们儿皮肤有点哟嘿,我们都叫他黑鬼,黑鬼是汕尾人,黑鬼个子不高却十分有个性,反正就是一副不服就干的样子,我们几个每次跟着他,都是走在他的后面跟着,黑鬼也很讲义气,我不知道该说是义气,还是该说对我们很好更加恰当一点,他在水果店兼职了一段时间,期间买了很多水果,带到学校来分给我们,除了来自新疆的葡萄外,剩下的牛油果芒果,他说都是国外的进口货。弟哥有一次回老家,其实怎么说呢,虽然说弟哥住在深圳,但是我觉得他就是岭南人,所以在岭南不管他在哪里,他都是在老家,但是用他的话来说,他从深圳回到梅州,也等于是回来一次老家,他回去的时候,回来带了很多柚子,他说这是他那边很出名的紫柚,紫柚吃起来酸酸甜甜的,不会太酸不会太甜,在岭南不突出的味道,会显得十分地道,但首先这种综合调节的味道,要吃起来不会难吃才行,弟哥有一次邀请我去他家玩,他家住在石岩,在他家的时候,晚上我和他一起睡在他的房间,但在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去石岩那一座山的下面一个游泳池游会儿泳,后来还去保安体育场,看了一场球赛,我还记得那天路口的铁骑很多,在要进体育场的时候,一个类似于警察的管理人员向我走了过来,他让我拿出身份证扫了一下,其实我没有带身份证,我只是告诉了他身份证号码,或许是因为我留了寸头的缘故,我的精神面貌不是很好,如果不戴眼镜,因为近视眼的缘故,眼神看上去十分凶狠,有点像不法分子的神情,我不知道,或许真正的不法分子也不是我这样,但是我还是配合了他的。我们坐的比较远,整场球赛其实我没有太看明白,我还记得有位大哥带了望远镜,但更多的大哥是带了女朋友,而且他们的女朋友都打扮的很漂亮,呃……超短牛仔裤让裸露的洁白双腿十分诱人,再加上吊带简直就是绝杀,不得不说哪怕我强装镇定,我内心还是十分的羡慕,特别想要有一个这样子的女朋友,算是屌丝的初级幻想吧,青春靓丽的女孩,谁不爱呢?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到深圳了,有一次到深圳是参加我侄子的满月酒,在此之前,是去参加我弟弟的满月酒,那是我的一个堂弟,而那一次我刚好住在这个哥哥家里,而这一次是我哥哥的小孩满月,那时我还在读初中,大概是一四一五年的时候,其实那时给我的印象,我觉得深圳没有比鹅城大多少,因为我去的是坪山,我甚至觉得坪山,还不如鹅城的云山。第二天的时候,我和弟哥去了深圳玩,他跟我说对面就是香港,之前他们那些去香港的人,就是从这里游过去的,深圳湾的美女特别多,其中一个很特别,我现在都还记得,在深圳玩的时候,我们在边上闲逛,有两个外国人坐着歇气,看上去有点像意大利人,我不知道,总之是两个白人,他们一直盯着那个女孩子看,确实那个女孩子太漂亮了,身材高挑双腿洁白,阳光的微醺下脖子滚落的汗珠晶莹剔透的一颗一颗,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提着自己的衣领,不断的来回抖动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一个小马尾,简直不要太理想。居住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喜欢足球,在深圳湾旁边,他们正在新建一个足球场,足球场已经铺上了草皮,或许这个足球场已经建好了,因为里面有一些二十到三十的青年,正顶着太阳在里面体足球。对于深圳行走在这座城市里面,我更多的是看着那摩天大楼的迷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茫,就好像走在某个童话故事中的宫殿里一样,我感觉很不真实,越走越感到不安,越走越感到轻飘飘的。
弟哥在毕业之后去入伍当兵了,在驻港部队待了两年之后,他退役了出来,出来之后的他闲置了一段时间,后来去做了地铁的携程人员了,至于黑鬼和阿旺,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离开技校的第一份工作是学校安排的,说是实习,在鹅城西湖的一家酒店后厨做学徒,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份工作有多好,或者说我连工作多么重要都不知道,这虽然是一份学徒工作,但每个月放六天假,而且包吃包住,员工食堂的伙食也十分的好,我和马特以及还有一位同学一起,另一位同学也是梅州人,他十分内向,不太与人交流,而马特和我在工作当中经常能见面。厨房算不上太大,但里面设施很齐全,在里面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鹅城本地的,除了凉菜房一位女厨师,他是延边的,我没怎么和这位厨师聊过天,他年纪有40多岁了,厨艺精湛温文祥和,我和马特被分配到明档口,早上上班很早,要比早起的客人还要早,因为明档口负责出早餐,我被分到汤粉档,而马特有时候也和我在一起,有时候在铁板档口,汤粉是岭南的传统食物,就像我们昭通的过桥米线,是岭南的粉比较细,而云南的米线比较粗,在汤粉档做事,手脚必须要快,而且对于食材的温煮把控必须要精益求精,起初我是跟不上的,就算能跟上也很容易被沸腾的水烫到手,可没过多久就习惯了,但在一次培训当中,我没有去,因此就被总厨劝退了,其实劝退对于我来说是好的,因为我们是学校派过来学习的,如果说是开除的话那挺丢人的。在厨房里面领班权哥对我特别照顾,那段时间正值过年,他过完年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发了红包,权哥也是鹅城人,还有一位赖师傅,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赖师傅,那段时间那师傅上夜班,我经常去他的宿舍蹭烟抽,有一次他请我们喝酒,就在酒店后面的旧街,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赖师傅,或许我应该说说他慢热的性格,赖师傅是梅州人,在这个酒店已经工作三年多了,权哥和赖师傅一样,他们两个一个是白班领班,一个是夜班领班,权哥他总是乐于多给我这个新员工一些指导,而赖师傅在交接班的时候,更多的是还我还没有做好的事情,他亲力亲为的做着,一边在跟我说,如果他来的早,或者全哥也有时间的话,会拿出一些水果辣椒让我练习雕花。赖师傅对前台的一个女领班很有好感,其实我觉得还好,可能是因为这位领班身材比较均称,看上去比较优雅,性格比较文静,和我们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等等等等。员工宿舍里面住了五个人,我和鸡笼哥还有韦正波哥老唐,除了我和鸡笼,他们三个都是日料那边的,我和鸡笼认识之初关系很好,只是没玩多久就发现咱俩关系淡了,我那时候是一个狂热的佛教徒,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休假去庙里朝拜,老唐是江西人,他只比我们大一点,那是18年的年尾,我那时19岁,老唐应该23左右,他是寿司班的一个领班,规律的生活中肯的工作态度,让他在生活中或许积累了一笔财富,他买了一本笔记本电脑,在员工食堂吃完宵夜,剩下的就是回到宿舍,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玩英雄联盟了,我和伟正讨论女同事时,他好像不太在乎,我不知道他谈没谈恋爱,他也没有在聊天中跟我们提及过,他好像不太在意,而我和韦正闲暇时经常去旧街闲逛,每次他总会叫上他的小弟 GG,GG是寿司班的一名学徒,韦正干的时间比他久,至少在工作当中韦正是个老手,我和韦正同年同岁,但他在工作上态度比我认真,生活上脑子也比我灵光的多,GG对韦正很好,相识之后我也觉得 GG是一个很好的人,GG和韦正都长得特别帅,两人的皮肤护理的都非常好,看起来十分阳光,打扮的也十分干净,GG是有女朋友的,韦正在我离开之后,也和一个服务员谈上了恋爱,那个服务员是我们西餐餐厅这边的,同样和我们两人同龄同岁,只是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就分手了,至于原因我每次问韦正,他都说的很含糊,他说这不是他的初恋,他的初恋是他之前在读技校的时候认识的,他学的是汽修,他和他第一个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跟我说,他们两人在见面时,他的这个初恋女友已经怀孕结婚了。韦正处的这个服务员叫阿容,他说他带阿容去上过网,送她回过两次家,但他跟我说的最多的,还是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她相处,韦正是紫金人,但是我从来没有听他用他的方言跟人交流过,他说他很小就在鹅城生活了,在下角度的书,后来搬到了城北,他有一部黑色的小汽车,所以去哪里都很方便。
离开这家酒店之后,我一个人坐火车去到了化州,在化州有一座很大的佛教寺庙,叫做南山寺。出发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跟朋友联系,就连家人也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再去南山寺之前,我还特地去了一趟广州,去拜访之前在技校里面为我授业解惑的一位老师,这位老师是河北人,年纪有60多岁了,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他说他南下已经有十多年了,他喜欢书法,在技校时他曾叫我写了三个月的一,他当时对我说一这个字很好,从起笔到收笔有始有终,他说我一辈子读一本书,写好一个字就够啦,我也很乐于跟这位长辈的身边,帮他清洗毛笔,还有那个圆的水缸子,我忘记那个叫什么了。但就如这位老师所说的,我没有写好一,也没有读好一本书,我当时在读道德经,从初中起拜佛求经,不能说路走偏了只能说……只能说这一言难尽啊,虽然说我经常对朋友说我不后悔信佛,不后悔学到道,但我真的因此受尽了思想上的折磨,还有整个人变得很怪异。因为那段时间跟这位长辈还算有些话题,他也愿意教我把我当做他的弟子那样,他跟我说他读书的时候是先生教的,不是老师教的,如果像我这样吊儿郎当的呀,手是要挨竹板子的,我真想对她说我上学的时候也没少被棍子打,但我还是没说,更多的是我听着。这位老师静坐时非常安静,起身行走时也十分随意自然,只是他的书法我觉得写的不太好,少了一点锋芒,或者说是活力,我是这么觉得的虽然说我不懂书法,但一些碑帖上的字,看起来很有活力很有力量,被这位老师写出来之后,就好像石沉大海一瞬间就安静了,或许这是一种境界,但那失去了那个字原本要表达的意义,这是这位老师书写给我的感觉。在他的书法班,是免费教学的,而期间除了我,他好像还收了一位17界的学弟作为弟子,这位同学姓张,他信奉天师道,我当时也信奉道教,但我更倾向于全真道,一心向往武当山,张学弟有画符箓的功底,所以写起字来很有看头,这位老师也很欣赏他,认为他在书法上很有天赋,我很难说我内心对他是不是有点嫉妒,我想某个时刻,是有的。
学期还没结束,这位老师就要走了,原因是学校不太接纳他的这种教学方式,他在传授我们书法时,还融入了佛理,在每天做早操时,都为我们讲解一部分弟子规,我很难说他这见解有失偏薄,只能说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理解,这不是讽刺。他临走的时候,写了一些字送给我们,不是祝福语只是单个字,送给这位张学弟的字这个学弟没有给我看,而给我的字老师写了,只是放在他的办公室,我没有去拿,写的时候我是看着的,是一个很简单的古字,古字和现代字我觉得还是有区别,古字像一幅画,或者说那本来就是一幅画,里面能意会到字所要表达的含义,往往能艾特到那种意境那种力量,后来这位张学弟帮我去拿了,到后来我也没有去找他拿,那个字还一直放在他那里,那是一个道字,像一个十字路口中站了一个人,字中的那个人拱着手弯着腰,仿佛在问路仿佛在谦卑的前行,等等。这位学弟后来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回上清镇天师府了。
去拜访老师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他家,我是空着手去的,我见到了和他住在一起的另外一位老师,这位老师是他的伴侣,他们两人住在一起,离开他家之后他带我坐地铁去吃了一碗肠粉,我没有吃完,他说去到南山诗之后,不能这样,碗里的饭必须要吃完,不能留有剩饭。我从广州坐火车到茂名,再从茂名坐了客运车到化州,我到化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一个晚上68我能接受,在西湖酒店的工作,没有留下来多少工资,晚上的时候,我在宾馆楼下的美宜佳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坐在凳子上和店员聊了聊,他说他想干几年,存点钱之后自己开一家便利店,就他眼下这家店,除去一年的管理人工费,一年还有30多万的盈利,干一年又能开一家店,以此循环,现在我不知道这个大哥,完成他的理想没有,我们相互派了一根烟之后,我就回宾馆楼上了。第二天我从化州市里面沿着S285一直走到了丽岗,丽岗是南山寺下的一个镇子,南山寺就在这个镇子里,从化州到丽岗的路上,公路两旁的地,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我老家,我老家的地有很多,但是没有这么平坦,顺着公路走,后面的车呼呼的开过,我的眼睛盯着沿途的风景,地里少有人在工作,很多人开着摩托车电动车在路上穿行,有的往化州市里面开,有的往丽岗方向开,那天天气不算太热,但走了没多久我的脚就开始疼了,不会感觉太累也不会感觉太疼,在信仰的加持下,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前走,走到那个地方之前绝对不会停,我记得路过一处事故频发路段,还有一辆被撞毁的车还放在路边,还有一块告示牌写着这次事故的事情,被报废的车放在路边用于警示,到丽岗镇的时候,我拿出烟走到了一位摩的师傅面前,这位师傅以为我要坐车,就问我到哪里,我说师傅抽烟他说他不抽,他说他不抽烟,我问他到南山寺怎么走,他给我指了指路,我准备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他说还是抽一根吧。
到南山寺进去之后,有志愿者上来问我,我记不得当时的对话了,他就给我读了一份,类似于协议的东西,大概是说这里条件比较艰苦,我问问我能不能接受之类的,我说可以后来分配了宿舍,南山寺外面开了几家卖生活用品的小店,我买了一些,第二天的时候我睡了个懒觉,有几位师兄进来告诉我该去上早课了,我起来之后并没有去,而是围着寺庙绕了一圈,这寺庙真的很大,屹立在山丘上,看上去就像一座宫殿,南山市的后面是一座山,也算不上山,算是丘陵。偌大的南山寺据说可以容纳下两万人,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在这里拜佛诵经的人也很多,到中午时他们就像工厂下班的工人,有的回家有的排队吃饭,他们都穿着善衣,善衣的颜色就像淡淡的普洱茶,在这里吃饭是不要钱的,只是伙食不好,都是善信做的,有一个空心菜还有一碗米饭,还有一个别的菜,两个菜只能选一个,如果想要两个菜的话也可以,吃饭时很少有人交流,全部人真的都吃完了,没有剩饭,他们在打的时候会跟打饭的人说尽量少打一点,吃完饭之后我穿着善衣去跟他们打坐了,我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坐着了,我捏手捏脚的走到一个墩子前,安静的坐着,我是不是会好奇的看看周围的人,他们坐着一动不动,在他们前面有一位大和尚坐着,他也是盘腿坐着闭着眼睛,如果忘记这是一个寺庙,看见他们会感觉他们全部都坐着睡着了。在南山寺的大门口,有一尊很大的弥勒佛,除此之外就是很多个楼,南山寺的建筑修的非常的漂亮,在岭南这或许是传统建筑的代表之一,打坐完离开的时候,他们都会双手合十向前面的大和尚鞠躬,我学着他们去了三躬,我当时不知道这有没有什么忌讳,也不知道大和尚会不会觉得我这会有所冒犯,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面有一位河南人,还有一位茂名人,茂名这位师兄人挺好的,当天晚上就跟他聊了很多,我们一直在寺庙里面散步,走到寺庙外面的时候,我发现他也抽烟,他说他是来打佛七的,这是一种宗教仪式,维持七天,在谈话中他跟我说他信仰弥勒佛,讲述了一个关于弥勒佛的故事,我忘记我当时说什么了,反正跟他聊天聊的很愉快。第二天的时候,我和这位师兄一起去检查消防器材,看看哪些能用的,哪些不能用的,如果气压不足的就标记上,然后填写表格让他们换掉,弄完之后我们去寺庙的后面,坐在荔枝树下抽烟,他跟我说他家是回收汽车轮胎,他平时就在店里帮忙看店,我在这座寺庙差不多待了一个星期,而后我说我要走了,这位师兄送了我一块佛牌,上面写着阿弥陀佛四个字,或许出于祝福,但我觉得这是南山寺的纪念品,他说把佛牌带在身上,时刻常念阿弥陀佛,我没有把这块佛牌带走,而是放在了庙里的一棵树的树洞里,我在这里看见有一些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病症,他们住在庙里,认真的做着笔记,真诚的祈祷希望佛陀能有所庇佑,我希望这位师兄送给我的这块佛牌,能给他们带来祝福。离开南山寺时,我对工作人员说,我说这里很好,我以后还会来的,还会来的这句话,好像是这里的禁语,当时就有一个人说,怎么能说还会来呢,他很轻蔑的笑着说的,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明白,我也没有上网去查,为什么不能说这句话。
离开化州之后,我没有反回鹅城,我在网上买了一张到昆明的票,这里没有直达昆明的火车票,需要到广西的城市去转车,关于这段记忆,我有些模糊了,我不知道是在玉林转的车,还是在柳州转的车,我只记得化州的火车站是锁着的,要到点要开车的前才会有工作人员来开门,然后是过安检,在过安检的时候,我看到一张告示牌,内容是一个不法分子,之前在这里过安检的时候,行李里面带了一把枪,我没仔细看。茂名和化州的白切鸡很不错,肉质很鲜嫩,吃起来口感也很好,如果是讲白话的话,他们也能听得懂因为他们讲的也是一种白话,车站内很空旷,化州的火车站和交通的火车站差不多,但昭通的火车站要大一些人要多一点,而化州的火车站人比较少。坐上火车之后,在火车上是怎么度过的我已经忘了,我脑海当中有太多关于火车上的记忆了,他们串台了,但细细想来都还知道是在哪里发生的,唯独关于这一段我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到火车总站的时候,已经是那一天的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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