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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昆明,我有几段从这里转车,回昭通路过这里的记忆,有一年回老家过年,我们一家人从鹅城客运站坐客运车到昆明,我爸应该是没有抢到火车票,坐火车从广州出发,有一列是到成都的会路过昭通火车站,时间会很久,我曾坐过这一列火车很多次,是k144还是k14几我忘记了,也可能是k1444之类的。

我还记得在鹅城客运站的时候,我爸爸买了六张票,但是他的普通话不标准,他说成了留张票,后来我妈妈还取笑他,说人家司机还以为你要留一张票来做什么,在这一次之前,我对于这座我的省会,印象是浅淡的。出火车站之后,曾经也一起在鹅城的一位堂兄,坐着地铁来火车站接我,我不知道他在昆明做什么,见面他问我怎么来昆明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想跟他说我没有打算,是走到哪里算哪里,他跟我说皮大帅也在这里,皮大帅也在鹅城上学,毕业之后到昆明他表叔的店里学修车,到昆明之后,我忘记最初的那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了,我只记得有一天他陪我一起找工作,走到官渡古镇时,我看见了一家KTV的门前写着招聘,招聘保安,在去面试的时候,他问我们两个谁做我说我做,这位人事看着我堂兄说,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做保安,大概是因为他胖胖的,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样子,我叫他红哥,我不知道他在昆明做什么工作,但我却在这家名叫盛世乐坛的KTV上班了,上班之前,我在盛世乐坛后面的那条街租了一间房子,找房子和找工作的过程谈不上顺利,起初我找了几份厨师学徒的工作,打电话问是好好的,但是我掏出身份证他们看过之后,就说招满了,我觉得不合适也正常,因为我留着寸头,精神面貌或许看上去不是那么好,找了几份保安的工作也是这样,我以为是昆明的就业竞争比较激烈,找房子也是这样,你打电话问房东的话,他会让你有时间去看看,在聊天当中会问问你是哪里人,然后我说我是昭通的,他就会在电话里面说他要问一问,等你再打电话过去问时他就会跟你说不好意思,住满了……其实我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后来上班之后,同事跟我说你们昭通人名声,在昆明不是很好。我不了解其中典故,但我很好奇,我问他们,他们跟我说起的时候,往往沉默不语的同事,都能化身成为一名评书,我觉得他们夸张化了,说什么就在官渡古镇,以前的时候晚上两三点,路上拖着的倒在地上都能磨出火花星子,甚至老李越说越夸张,他用手臂的那刀多长多长,随着他两手打开,我看着那距离甩徘那么长,每每我都会说,你们说的是90年代那时候吧。他们说的故事里面,关于我们昭通的创业史,不得不说了就是以火车站为根据地,口袋里揣着一把夹子,以此为创业的工具,如果说一个人说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他们好像都能讲出一些故事,什么他在几年前的哪一年,坐摩托车,被师傅拉到人少的地方,可以黑屈嘛姑的就向他讨生活费,再次回鹅城的时候,我问我爸,话说昭通人那时候讨人嫌,租人家的房子走的时候,把人家的灯泡都给弄走,水龙头什么的也全部带走了。在上班的时候,我们KTV门口会有一些骑着电动车的摩的司机,我听他们的方言非常亲切,不是昆明昭通城区里面的那种云南话,而是独属于我们金沙江畔独特的方言,这方言类似于宜宾官话,对于这一点,后来我进厂是深有体会的,当我的同事说诶你是云南的那个谁谁谁也是你老乡,我去找他搭话的时候,他跟我一说,发现我说的是四川话,遇见四川的老乡我一说,他说你是四川的吗?我说不是,我是云南的,在一个哦后,可能会客气的问问你是哪里云南哪里的?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我经常去找那几个摩的车大哥聊天,我发现其中有一个不仅跟我是同一个县的,而且我们还是同一个镇的,这一刻我有点理解岭南的地域区分了,但理解归理解,我是云南人在云南就到家了,不管是在昆明还是曲靖玉溪,任何一个地方我的心里都不会感到那么不安,虽然说我们的方言口语上有些不一样,但同属西南官话,交流起来是无障碍的,昆明的本地话很有意思,说完之后后面会加个嘎,如果川普很极具幽默感,那云南的方言,就是自白的方言不用说普通话,就已经把幽默点数了拉满了。在盛世乐坛的旁边有一家牛肉火锅店,是清真的只是我没有进去过,还有一家美蛙鱼,是一个四川老板开的,里面的一个厨师经常和我们聊天混在一起,我们相互排烟抽,排烟在昆明是一种社交礼仪,如果我接了一根烟,没有排回去,这是一种失礼的行为,久而久之会被人当做蹭烟,虽然在我看来陈妍很稀松平常,但会被认为这个人不行。我在拿了第一个月工资之后,去盛世乐坛后面的街上,一家福建人开的纹身店,在手臂上纹了一个黑桃,上班穿的是长袖我觉得无所谓,我们有一天上班之前聚餐的时候,我无意间把袖子撩了起来,我领班当时就打笑我,说可以啊小伙,小伙是他的一个口头禅,对应年纪大的同事,小伙就变成了老伙子,我们的这个领班是贵州安顺人,在调侃我是招人的时候还不忘说说会泽人,以及在我们隔壁的同属贵州的毕节人,大概意思是我们都同处在穷山恶水当中,穷山恶水出刁民嘛,我不知道安顺在不在乌蒙山,如果不在那真是遗憾,如果他们有幸见过吴蒙山的一角,就会被这西南神山所震撼。他看到我的纹身之后,说这是你们老传统了,我没有辜负这个老传统,在后来的工作当中我不仅跑路了,而且就连退房时我也没有跟房东说,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尽管我一心想做一个好的昭通人,但我觉得我就像屹立在西南的乌蒙山一样,杵在哪里不改其面无所畏惧,我延续了父辈的传统,我只是开个玩笑,并非是不以为耻,我怎么说呢?昆明市省会,并不是说省会就要包容一切,但在那个时候下,我可能做错了,百般无奈之下我还是会去做,对错之中,有对的不免会有错。

其实那段时间我内心是充满了焦虑的,一个是花呗一个是借呗,还有一个美团备用金,这几个东西让我很安心的生活,当然在用他们消费的时候除外,我觉得很开心。同事里面有一个是禄劝的,他是我见过最真诚的人,他不是不会说谎,他是不屑于说,每天下班之后基本上都是凌晨三点半左右,我们要清理包间服务员,放在楼梯间的啤酒瓶,一箱一箱的空瓶子,我们拿着手拖车,来回搬运两次,放在回收的地方,在KTV外面,我们主要指引客人的车辆停放,在这里我遇见的人,不管是客人还是同事,他们都很随意很洒脱,玩起来也不拘谨,喝酒的时候就喝酒,一定要喝的大醉,干活的时候就干活,我每次最喜欢的就是后面的停车场,一般是要前面的车辆停满才会停到后面,在后面等车的时候,我会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其实也没有想些什么,但脑子里面总是乱糟糟的,管理大门的保安,是一名老保安,他是大理的,他放假的时候会经常去螺丝街玩,我叫他螺丝街,后来他生气了,老李是个滑头,上班的时候他就经常躲着玩手机,他经常跟人视频聊天,应该是他的亲戚朋友,他会经常让我帮他顶岗,然后他就说喝水一去就是很久,老李也是云南人但是我忘记他是哪里的了,很喜欢老李他话比较多,这与螺丝街大哥相反,螺丝街大哥在上班的时候,他不怎么离岗,或许是在他心里他这个年纪,找一份这样子的工作不容易,后半夜两点多,人少的时候,他会让我去顶岗,在接手之前,他会特别叮嘱我,如果有车来了在遥控器上按哪个钮,哪个是暂停,哪个是把杆子放下来,我说好好我知道,我说这还不简单吗,可往往我觉得简单的时候,我就是做不好,有一次放干的时候就差点砸中了一个出来的客人,有一次我坐在岗亭里面门口来了一辆客人的车,他应该是等了一会,然后摁喇叭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不过我觉得这很正常,我也并没有在上班的时候玩手机,只是我比较容易发呆,有一次杆子砸中了我自己的头,后来我都会十分小心,生怕再被杆子砸到头,我们每个月会培训一两次,在一间KTV的包间内,看一看酒水的,记一记VIP客户的车牌号,有一天晚上门口的路上堵车了,影响了我们店里面车辆的正常出入,我觉得我们的领班应该是行伍出身,他带着我们去指挥交通,我有点担心生怕他搞砸,但没想到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我想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事后我挺有自豪感的,没想到我还能为城市交通出一份力。

在休假之前,我是没注意到官渡古镇还有一座寺庙的,我想不起来这座寺庙叫什么名字了,他就在官渡古镇那里,门口有几座塔,我没有怎么仔细的留意,但那是古代的建筑,我觉得是真迹,不是近代修的,因为他带给我的沧桑之感很真实,寺庙的门口是一个公园,很多人会坐在这里休息玩耍,人来人往的,有不少是外地的游客,有一次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外国人,带着一名导游,导游是我们云南人,他会说英语是他请的翻译兼导游,我问他,我说你来自哪里这句我会,他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可能有五十多将近六十岁,看上去不那么显老,但他头顶的头发很稀疏,他站在我面前,呈现出来的是一种非常非常谦卑的姿态,好在他没有回避我的眼神,要不然他在来中国之前,看的旅游攻略里面,一定有一段是告诉他不要跟我对视,他说了但是翻译说他来自哪里,我忘记了,我问他我说能请你进一起烧香吗?我不知道,他对于信仰的方式可能跟我不一样,他对翻译说,翻译跟我说,说不能……我看着他用右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我说你信仰上帝吗?上帝我是用英文说的,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说好吧,我笑着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我就进庙里面去烧香了。这座庙宇跟南山寺的布局有点类似,一进门的门口也有一尊弥勒佛,我爱烧香祈福,但每次烧香拜佛的时候,我总不知道该求点什么,所以每每我拜佛的时候心里面是没有诉求的。我记得我在闲逛的时候还路过了一座道观,我进去拜了拜,我看到一个道士,他很年轻,看上去应该跟我差不多,看见我进去时,他表现的有点不自然,我觉得他可能有点社恐,他束着头发,我以为她是一个女孩子,我心里怀揣着几分敬意,我拜了天尊之后,看见他在诵经,听见他的声音,我才知道他是乾道,似乎是在转移注意力吧,我没有多做打扰,只是远远的看了看他。

在盛世乐坛的同事当中,有一个女孩子,是我隔壁镇的,还有几个男的也是,但是他们是服务员,我是保安,我没有怎么跟他们聊天,我很喜欢昆明,天气不热,食物也很好吃,但是我没怎么吃到米线,唯一吃了一碗是是一位白族的大姐做的,这位大姐心里很善良,看上去有40多岁,其实我现在觉得我当时很傻,我留着的寸头看着就像一个受过监管的人,但其实我没有,现在想想,可能我留给人的形象不是很好,这位大姐一直用方言和我交流,他以为我是四川人,我跟他说我是昭通人的时候,他说他家里面的某位亲戚也是我们昭通的,她给我的感觉很亲切,聊天当中她说,她这个店很快就要转让出去了,她也要回去了,那次之后我在路过这条街,大姐开的这家店就没有营业了。我们食堂的大姐是宣威的,他做的饭菜特别好吃,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一道酸菜四季豆,每次我都能用我的那个大饭碗,吃两碗,遗憾的是那时候我每天都要抽烟,有时候一天抽一包,有时候一天抽两包,我一个月会去买几次体育彩票,在官渡这条街有一家体彩店,我每次都会买,因为那个奖金据说有1000多万,每次我买彩票的时候我都会想,会想我中了之后该干嘛,每次得出的结果都一样,我会捐出去,捐到只剩100万,等等等等之类的想法,发工资之后的一天,我开心坏了,那天我去那个体彩店买了刮刮乐,我刮了一张,上面写着50万,我心想不会吧,我很激动的去问那个店员,还没找到他面前我就说中了50万,他们都震惊了看着我,旁边有几个坐在店里的朋友,瞪大的眼睛看着我,我说你看,然后他跟我讲解了一下规则,说没有中,说完之后就撕掉了,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还是中了,事实是没有中,但在我心里还是有这样一种想法的在。

我在这里工作了三个月,那天天台上面一个配饰掉了下来,类似是一个麒麟的玩偶,他们放在宿舍楼的屋檐上,掉了之后经理说用刀给他铲一下,连上去吧,我说麒麟是圣物不能动铁器,他们感觉我像个神棍,后来经理说这些东西有的时候还是信一下,他们后来还是用铁铲子,铲了一下就粘上去了,在第二个星期的一天聚餐,那天我们的领班提议和一点,吃的是隔壁店的腊排骨,吃的时候他还说这家店还是有点手法的,新鲜的排骨一个晚上就能变成腊排骨,喝了酒之后我跟领班说,我说我头晕,我想回去睡一下觉,他当时对我翻白眼,说我扯皮,这波怎么说呢?反正我回家睡了一下,然后就再没去了,我离开昆明之前,还特地把寸头又再剪短了一点,我挂着一个简易包包,带着一个棒球帽,穿过人群时,我想人们一定认为这是一个不法分子,坐车出昆明的路上,快要到东川区的时候,公路的检查警察,上车对我们进行了检查,走到我面前时那位警察对我笑了笑,他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或许比我大个两三岁,给我的感觉有点温柔,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袋子,然后环视了一下就走了,车是到昭通的,到昭通之后,我也没有在昭通做停留,我当时很想回到家里面去,但是我又不知道该回去干嘛,如果我爸得知,他肯定会骂我的,在我们村里外出务工的人,不到过年平时是不会回去的,要么就是回去补什么证件,或者家里面的亲人过世了,像我这样子回去,尽管我什么错也没犯,但回到家里就已经犯了一个错,可能村里的人会议论我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回来躲一躲,但其实这种观点很不成立,如果真的有了什么事,又怎么还能回到家里呢?我不知道,我没有在昭通做停留,而是匆匆的路过了,我在昭通的客运站,买了一张到水富的车票,到水富客运站时,还没有进站师傅就把我们放了下来,但已经到车站的门口了,进站了反正也要出来,我觉得这样也不错,省了一些时间,但是这个时候时间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茫然的很,我不知道该干嘛该去哪里,我在县城里面绕了绕转了转,我目光所视的全是招聘信息,我想看看有没有包吃包住的工作,昆明的全貌没有看见,但是我跟着地图走到了一家,在县城之外的酒店,这家酒店很大,开在了一个瀑布景区的附近,然后我问了问那个门口的保安,说你们还招不招人呢这里,他说好像招满了不招了,其实水富的方言跟我的有些出入,差别就在于不同地方讲的普通话那样,我离开这家酒店门口之后,我想等公交车再坐回县城里面去,但是我在地图上面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横崖寺,于是我好奇的朝这座寺庙走了去,在高处,我看到了这座金沙江畔的小县城,金沙江的水已经变绿了,在两山之间缓缓地流淌着,水富坐落江畔,就像小桥流水人家宁静的村子,这里有一座很大的水电站,我们的县城也有一座,这条江是我们和四川的分界线,我们和四川一半一半,过了江就是四川,看见这条江让我想起了东江,这是东江十分十分宁静,而金沙江水如果你在远处看,他仿佛在回流逆淌,比起雄壮的山,这条江显得太渺小了,但山不会动,尽管他巍峨挺拔如冲天巨人,但水婉转流淌进入大海,我对海没有信仰,水也没有,金沙江和动江都从门前流过,但我内心深处信仰的,还是这永恒不变的群山,我以山为信仰,每每向她走来,她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横崖寺里有一位浙江来的和尚,和他聊天的时候,话语我听了他对这里的赞美,他对我所说的,仿佛他在到这里之前,都是为了能来到这里,这里是他寻找的净土,他的桃花源。说来奇怪,我对鬼神的信仰很薄弱,我越是读道德经,我就发现这就是一本无神论,但我在这座叫横崖寺的庙宇参拜时,在十八罗汉的泥塑前,我低头跪拜抬头时,一瞬之间竟然看见一尊泥塑的嘴在动,就好像一直持续这个表情久了活动活动下巴,我当时既震惊又后怕,我顶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盯着这座泥塑看了很久,我当时心里怀疑,这是不是人在里面假扮的,为的就是吓唬信徒,以此来收获灵验之类的声誉,或者灵验等等,我观察很久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用手摸了摸泥塑的脚,我深怕下半身是泥塑,上半身是个人坐在里面,但是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整个泥塑没有瑕疵接口,我盯着泥塑的眼睛鼻孔观察了很久,发现确实是座泥塑,最后我判断,应该是我走了很久的路,俯身低头后又突然起身,贫血了。这座庙宇走向很好,临江而建,断崖而生位置奇佳,可谓中枢,我不太懂这些,但是看上去确实不错,就好像准备开快餐店的人选了个好位置一样,山势有时候也能给人带来震撼震慑,就比如西方的教堂修的很宏伟,而这座庙宇里面用神像震慑人心,让人谨慎行事,或许没有完美的神,但是神赋予了人神赋予意义,这种意义比生命固有意义还要强大,因为生命固有意义太容易被掩盖了,我就不能时刻提醒自己什么固有意义,而后进行自我肯定,不受人赋予意义肯定和否定,这很微妙,如果人赋予意义的否定大于了生命固有意义,那在他人的意义不断否定下,轻者自卑,重者轻生,看到这些泥塑神像后,当时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是意义的接受者,同时也是输出者。

离开横崖寺之后,我走了一段路,再次周到去问的酒店时,路边才有公交车站,回到水富之后,已经是日落时分了,那天我路过一个幼儿园,看见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在一个小区玩跷跷板,小区看上去好像已经没人住了,没有铁栅栏围起来,这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区,我在外面类似公园的院子里坐着,我买了一瓶水,正坐着抽烟。

我不知道这天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蹲的网吧,这天下午吃的什么我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走到了云天化附近,走近了一家类似于快餐店的饭店,在我的印象当中,一直有一家写着东北两个字的饭店,我就是想不起那是在那个地方看见的了,哦,是在化州要么是茂名,那是一家布满灰尘的店,好像已经没有营业了。第二天的精神头很好,我走着路,走遍了整个水富,我应该开了一间旅馆休息,我在水富的记忆有点混乱了,路过一个县城公路大拐弯时,我看见很多大爷聚在一起打牌,走过一座铁桥时,我看见一位阿姨在卖番茄,我买了两个拿在手里当午饭吃,在路过一家餐馆时,我问了问他们还招不招人,坐在台面的女子叫出了厨房里的师傅,我估摸着,二人应该是夫妻,厨师男子出来之后,我给他递了一根烟,他犹豫的看着我说,工资只能开道一千八,包吃不包住,他问我住在哪里,我犯难了,我说在在找找吧,这天中午我吃的是一碗面,吃完后我坐在一个有凳子的路边,我记得这天我是带着包包的,吃过东西后,我倒在这条人行道上的凳子上睡着了,好在凳子里公路交远,茂盛的花草遮挡了我狼狈的身影。城外有山上有一条隧道,路边有一些石头广告,奇石之类的在这里很流行,靠近江边的第一码头比较繁华,这里的楼房休得很漂亮,在第一码头有一家休息咖啡厅,我没有进去看,通过外观判断,我想是的,我走近了隔壁的酒店宾馆,我问前台的姑娘,坐着两位,穿着黑色的制服西装,女人穿西装比男人显身材,虽然她两坐着,看见我时站了起来,但我还是只能看见她们的上半个身影,其中一个姐姐开口问我,说你住房吗?看着她精致的脸,我有点不相信的说,你们这里还招人吗?她没有直接回绝我说不招了,她打电话问了问,然后说招个客房,类似于保洁之类的吧,她说要个女的,我对她表示感谢,离开时我我说着谢谢,直到出门时,视线才离开她的眼睛,漂亮极了,她的灵魂充满了善意,我在第一码头抽烟歇了歇脚,看着地上的巨貓,我还是重新把目光看向了江面,这里的景色也好看极了,游走时,我不介意见路过了一排歇业的大排档,这些大排档远离江面,但却能俯瞰江景美貌,无人的门面一间又一间,突然我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顺着声音走去,似乎是一个老年人俱乐部,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民间自由组织,门上面上写着江面救险之类的标语,他们正在打麻将,其中一个大叔觉察到了我,问我是干啥的,我说找工作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看着我的面貌,他们有些警觉,一个寸头的男孩带着包裹游离,这显然异反常态,话语间我已经听出了怀疑,聊着聊着他们让我坐了下来,我有点不安的掏出了我的初中毕业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初中毕业证带在身上,其中一人把身份证递给了我,转而从另一个人手中拿过了我的初中毕业证,看了看后,他们对我说,找工作可以去某某地方看看,我欲起身之际,一个大姐拿出了一些吃食和茶水,我急忙说不用不用,我才刚刚吃过饭呢,或许是觉得对刚才的怀疑有所微心,跟我说别客气,让我吃就吃嘛,走到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告别了他们之后,我去到了他们说的地方,确实有几家饭馆连排开着,路过一个停车场保安室时,我看里面坐着一位大爷,我对他说我的包包能不能放在你这里一下,其实也没有多大个包包,但我现在带着包袱去问工作,怕带来些负面影响,于是就寄放在了他的保安室里,很遗憾,我没能在这里找到活儿干,当我走入停车场看向保安室时,我发现保安大爷在整理我的包包,他注意到我了,不知何时他老婆也和他坐在了一起,保安室里有一张床,看来他还同时兼职夜班,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如同见面之处给他递了根香烟,他接过之后,叫我坐嘛,我坐着和他聊了聊天,他说水富的市长也是我们县的,我忘记这么应附这位大爷的了,在抽完他递给我的香烟之后,我想他道别离开了,我在水富闲置了四五天,而后我去客运站坐车,去到了隔壁的一个县城绥江。

水富在经济上领先昭通各个县城,但论城市建设来说,绥江更漂亮一些,绥江里水富不远,客运小面包车开一节沿江公路,时而绕进山里,路过公路两旁的树木擦肩而过,到绥江时我忘记是怎么度过的第一天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走进了一家酒吧去蹭场子,这家酒吧不大,但十分热闹,我在门口坐着抽烟,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带着他的女伴准备走进去,我走上前去,我说大哥你能带我进去吗?如果是一个人进去,我怕显得单调,不熟悉环境我有点忐忑,这天晚上我没有带行李,可能我已经开了一间休息的旅馆了,跟着在这位大哥的身旁进去时,我特意跟他说着些什么,显得我们三人是一起的,想当然下,我的心里建设是这样的,他的这位女伴是我的姐姐,而我是这个女人的弟弟,或者我是这位大哥的弟弟,在这样的心里建设下,我混进了这家酒吧,在蹦迪台边上,我尽量表现的自然些,慢慢的我摇晃着身子混上了蹦迪台,其实蹦迪台上人不多,我没怎么留意,在一首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响起时,我跟着大声的唱了起来,我不唱不准词,但哼哼唱唱到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时,我大声的唱了出来,我蹦跶了很久,后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同龄人递给了我一杯酒,我与他碰杯一饮而下,我掏出了烟派给了这个兄弟,我能看出来了他在这里工作,但我没有开口询问他的名字,离开之后外面下起了毛毛雨,我在一家超市门口躲了躲雨,回到小旅馆后,我想那天我一定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我又去这个酒吧的那天街转了转,路过一家KTV时,我竟然看见了招聘信息,我打电话过去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是这家店的店长,老板很信任她,老板除了偶尔和朋友来店里玩时会提前叮嘱一下,别的时候店里都是这位店长在做打理,我叫她小杨姐,她年纪不大,我记得她骑着摩托车,载我去员工宿舍的时候提了一嘴,我不太记得清了,但通过我印象里的判断,她年纪应该在二十六七岁,这家店员工加起来一共有六七个人,店不是很大,每一个包间都有自己的名字,有一个叫伦敦,有一个叫巴黎,这两个给我的印象最深,走出巴黎的包间,在推开对面包间的门,从巴黎就到伦敦了。在那时我近视有七八百度,我不知道是怎么和自己怄上气的,印象中那段时间我没有戴眼镜,上班的时候,我眼前朦胧,什么东西我都只能看个大概,站着时哪怕我极力放松自己,看上去也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小杨姐问我说,你在想什么,感觉你看上去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回答小杨姐的了。

明天晚上下班之后,整理完店里卫生,我们会在店里一起做饭吃,现在想来,那是我工作中吃过最好的员工餐,而他们也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同事,同事中有一个比我小些的姑娘,我不知道她是否在上学,但每每与我聊天时,她总是显得有些不安,在与人相处中,我总会把一种不安感带给他人,再加上我那段时间看上去一定十分怪异,我想是我吓着她了,她上班时经常会在空闲时,钻进厨房拿出手机给她的对象回消息,而我与人的聊天总是有些僵硬,我那段时间心里煎熬,思想凌乱,不管我怎么做,只要在有人员密集的地方,我总是显得不安,我和小杨姐她们做同事没几天我就离开了,离开的前一天我独自一人坐在金沙江边,绥江的城市仰卧在山的怀抱里,仰头看着蔚蓝天空飘来白云时,她的脚也伸入了金沙江水,绥江读(sui)但习惯上被叫做(虚xu)江,靠近江面有一檐自上而下的台阶,我买了一碗叫卖的糖水边走边喝,一路上除了喝些饮料,我少有专门去喝点糖水,我想显得随缘些,走近阶梯时有一家三口漫步走着,我远远的看着,但我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坐在江畔的一对青年情侣身上,我羡慕极了。

离开绥江我再次来到了水富,走到绥江的客运站,要路过一所高中,这所高中十分漂亮,路过时他们似乎在上早课,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见走动的学生,或许是我忘了,水富的火车站和化州有得一拼,火车站不大但有一台取票机,我成坐着这列火车穿过了乌蒙山,开出贵州凯里时,驶入了湖南的地界,途径了湖南西面的几个市,在火车开过湘潭后,我下车时已经是身处株洲了,我走进了一家饭馆,我当时饿极了,看着墙上彰贴的餐单,我点了三个菜,点的时候我还在想等会儿会不会不够我吃呢,我太高估我自己的胃了,到头来很多的是眼睛饿,我提着包包,或许店老板以为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人同行因此才点了三个菜,当菜全部摆在我的坐着的桌面上时,从起初大口吞咽,到后来懒吃不下,前桌斜坐的一位客人抬头对我撇了一眼,不能浪费食物的规矩耕织在多数人心中,我想我浪费了,浪费了食物,神灵必将向我降下诅咒,未必然会遭受饥饿的报应。下火车时天已经黑了,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了,无处可去的我躲进了一家网吧,开来一台机子我却怎么也没有玩电脑的心情,我陷入经济危机了,支付宝的花呗和借呗虽然我套用得当,但那再也不能为我套出一分钱了,就连美团备用金上的钱也只剩下用完后的负债了,我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思想的狂轰滥炸下,我翻开了手机通讯录找到了我父亲的电话号,我把电话靠近耳朵时,虽然还未接通,但我已经屏住呼吸了,我知道我父亲会给我回家的路费,但我在心里又多厌恶了自己几分,电话那头传出了我爸爸的声音,或许在看见手机来电提示时,我爸就已经知道了我接一下来要说的话了,他完全可以不用接听,就会给我车费,接听电话,不过是想听听我新颖的说词罢了,向父母要钱时,我除了放低姿态这一招,好像也没有在学会些什么,我甚至从来没有在结尾说上一句,我会还你的爸,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我永远不敢开口说出,我又该怎样去偿还呢?

拿到钱之后我不记得我是否回到了家,与这段记忆再次对接时,我身处河源的桂山之中,在这里我会一位来自梅州的郭叔,一起看守旅游园区的大门,景区员工一行人一共十来好人,招聘我的是景区老板的女儿,景区一直由她的妈妈打理,而这位女子已为人母,我从未见过办公室自建房下,挂满一墙写着各种优秀企业家牌匾上的老板,给我工作任务的一直是他的太太,景区的老板娘,在桂山工作时,我虽然宁静了不少,但我那善变的思绪如同这片森林里的天气,时而烟雾沉沉,时而微风细雨,大雨倾盆时,我们倒是闲了。在桂山这个景区里也有一座佛寺,绿树蒙阴下,大殿高堂隐埋在桂山的一处臂揽里,我不知道河源生活的人们对信仰之力的精神需求如何,但如若想要前来朝拜,进入桂山那几十块钱块钱的门票是逃不掉了,如果还想玩玩山里不太转业的水上漂流,那在几十块钱块钱的门票费上,还得在加上几十块钱。结伴而行的游客每天都很多,有的选择丛林索道,有的带着伴侣乘船水上漂流,来往的游客想来是厌倦了城市生活者居多,但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又让我觉得,他们是生活真正的体验者,每个人都很独特,我不能一语盖之,好在活着,我们都没有浪费生命,但没有浪费生命这句话,不实用于我。

工作没有多久,我把身在鹅城无事可做的捞炮忽悠了过来,每每想起这段经历,我心总是从满了愧疚,捞炮是一袋米,我不知道他要扛到几楼,现在的他两百四十斤,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坨结识的肉,初到桂山时他还没有这么胖,那时的他只有一百八十来斤,我们这年相遇,是在二零一九年。在见他时,我心里满是欢喜,我从来没有因为他胖硕的体型取笑过他,这种欢心,是我不在孤独了,破败的两人上班可以一起雕琢时间,下班后坐在桂山大门口的溪边,我们还可以对时间进行消磨,其实不管怎么过,时间总在消逝,我的生活好似一盘散沙,我无暇去估计分秒时间,漂流船流到景区最下面时,我们需要把充气船拖上岸,如果只是我两做这部分工作,那一定累的够呛,好在还有一个叫阿明的同事,阿明一心想做景区里的大队长,二零一九年时,阿明二十七岁,他家在东源,小时候因为高烧不退,他险些送命,好在他大伯伸出援手挽回了他的生命,阿明的大伯已经年迈,与这位老伯攀谈时,他说他已经快六十五了,他老来得子,膝下育有一女,他的女儿看上去只有四五来岁,小女孩的母亲不知了去向,在两人相遇之初,阿明说他的这位婶婶是别人的老婆,因为她的丈夫对她不好,时常拳脚相向,在一次愤恨交汇之际,我不知道是这个她选择离开了这个丈夫,还是那个伤害他的男人抛弃了她,不管是怎样的过程,她早已是浑身斑驳伤痕累累,阿明的大伯如同当年挽救垂危的他一样,对这为女子伸出了援助之手,我无法复刻两人相遇的故事,高烧虽然退却,可却在阿明的脑海中留下了一片荒芜之地,高烧的烈火然却了阿明的部分神经,也让他少了些世俗的纷争,留下了一具刚强的身体,他还有一个读书的妹妹,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的母亲早已改嫁他人,桂山的工资不高,正要触及三千的线杆,儿时身体燃起的火焰还淬炼了他无暇的灵魂,让本就刚正善良的他更加摧残,在为他的大伯身下这个女儿后,这位陪伴他大伯短暂的婶婶也离开了,老人带着这个小女儿,饭后的下午有时洋溢着笑容,有时也会轻叹苦楚。

捞炮和我经常沿着上山的小路打扫树落的枯黄枝叶,大队长双叔每次都用车子载我们到不同的路段,我想双叔是怕我两好友一同时,工作是小别商量着跑路事大,我每每从终点的路段向起点打扫,捞炮常从溪水旁的路段中间开始打扫,还有一位全职的打扫大姐,她的速度很快,常是我会捞炮的工作总合量,早上九点多就有游客来游玩是常事,不想徒步上山的旅客,只要花钱买一张观光车的票,开车师傅就会用观光车把他们载到他想要到达的位置,如果在景区固定的岗位,到中午饭点时,开车司机还会负责送饭到半山的岗亭,这半山的岗亭堵截的是一条村路,景区开发时,老板似乎不愿意封闭这条村道,又或许是没有和村民协商好,有一次,有村里的朋友带着他的朋友从这条路进入景区,我不知情,按照老板娘的分付,除了在这里收取导航错误的游客的票钱,村里进来的朋友也要收取,我打开对讲机询问该如何处理,一人说话全员接听,老板娘说要收取的,可家住村里的朋友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路,走自己家的路还要被收钱,哪有这种道理,我想也是的,大队长双叔似乎也是附近村子的人,往来都是亲戚,他对我说不要打死工嘛,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队长,我相信他。至于捞炮,明天早到的客人总有一些不想还没晒到太阳就先出一身汗,是愿意乘坐观光车的,每每有同龄人坐在观光车上行而驶过,他说那车好像不是从路上开过的,而是从他的头上开过去的,我先是一笑,而后也沉默了起来,我会他两人沉默之际,他总会开口说一句:

“挺好的……挺好的谷哥……”

那时我还没有工作只是一份工作,这并不代表什么,虽然说一份好的工作确确实实能收获很多,但好的坏的,我总是要工作的,话虽然如此,就事论事,从始至终我没有完完整整的做好过任何一份工作,仿佛我就是那个被诅咒的昭通人,但我知道问题的所在,我总觉得无感无力,一直耗着期待改变,又害怕负重前行,成为失败者早在第一份工作不安规定参加培训时,就已有迹可循,我成为不了一个好人了,我总是对捞炮说,他总对我说,你是一个好人谷哥,然后用他的方式细举一些例子,就算是朋友之间的奉承吧,我们沉寂在彼此的吹嘘寒暄里,就这样一直相互搀扶着许久。

胖胖的捞炮看上去有点像一头未成年的熊,对刘艺的牵挂,从在初中九三班最后一个学期毕业之后,考上高中的他似乎在高一的新环境里,对刘艺淡忘了许多,可就是这样,没当他以为刘艺就此成为一个寻常的暗恋对象,如同他穿越火线游戏的名称,一个M加上无数个Y,直到字数上线,也无法表达他对这个名称所代表的那人的喜爱。他想着或许忘记刘艺,会如同忘记这叫MYY的女孩一样时,高二那年,尘封已久的QQ传来了刘艺的消息窗口。MYY是捞炮暗恋刘艺之前,暗恋的一个女同学,他对这同学满是赞赏,这姑娘是他曾经的班长,也是的高中时的校友,在一次高中校运会上,捞炮成了一名志愿者,当上了一名跳高裁判,那天天气很热,体重快要突破二百的他,早已汗流浃背油从肉出,本就自卑的他,头戴的棒球帽压得底了不能再低,无奈棒球帽设计的遮阳帽檐只能遮住些眼睛的视线,眼里少了些看不见的人,心里就多了几分安宁,他说可惜的是,这帽子遮不住他沧桑衰老的脸,我想他太理想主义了,棒球帽就这么大点,带在他大大的脑袋上也是强帽所难,帽子设计之初,设计师也没有想过会有人想用它来遮挡脸部。

MYY朝他走了过来,天气热,递给了他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但凡这水是常温的,或许回想时,他都会少几分感觉,这当然是假的,捞炮体重安泰如山,内心深藏在地底,从来没有异性关爱过他,有的,也只是班上几位与他说笑的女同学,她们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男朋友会多想,因此在高中的班上有很多女同学乐意跟他玩,对于来者不管男女,捞炮总乐于表达自己的善意,以及无它可用紧有所长的自嘲挖苦式幽默,而挖苦对象往往是自己,他总会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我想是极端了些,但在他心里里,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我已经归零了,你对我的不友好看法,只能说明你我看法一至,虽然这是对他的。

刘艺出现在捞炮的生命里之后,MYY在他心里从一个被他爱慕的对象,变成了一个友善的姐姐,捞炮猜想,或许高二那年,刘艺在鹅城重点高中上学是,或许遇见了让自己开心的男同学,或是某位弹吉他的学长,或是某位参加校园服装走秀的学弟,又或是某位班上成绩优异的同班同学,他不得而知,他反复琢磨下,不肯的说着她应该是谈恋爱了,我最烦的就是每次他给我说起刘艺了,我没有他这种经历,哪怕是我从小学一直暗恋很久的学妹,我也只是在心里时常幻想和她一起互动的场景,像这样明摆,在他对的刘艺看法想法说法上,我掰扯不过他。在桂山我们下班之后,晚上无聊我们总会坐在景区门口内的一处亭子里掰扯,说着说着话题总会围绕着刘艺展开,不管怎么说,刘艺的存在对我这个兄弟来说,真的是意义非凡,比起往后我们回到鹅城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心无牵挂,一心想着投胎转世这件事上,我觉得他还是爱慕着刘艺好一点。

那时高二,刘艺在第一高中高二的某一个班级,经过我会捞炮的论证,以及我们对刘艺朋友圈流露的信息进行考察,再加上对聊天记录的分析,得出几个猜想,第一个是因为分文理科班级后,刘艺还没能适应新的环境,新环境下,还没有认识新的朋友,一阵孤独感袭来,在晚自习下课后的宿舍里,有的同学或许有男朋友呵护,有的或许正打着游戏,至于刘艺,在初中九年级三班的她,合着几个好学生是班级里学习的对象,而他们就是班级里最具有价值的意义代表,高中比初中大上许多,在市一中就读的同学,大多来自个给中学的顶尖选手,刘艺拿出了手机,翻着看了看手机了保存的照片,有宠物的,有初中同学的,在一个瞬间,她想到或许可以找这个暗恋着自己的人聊聊天,只要把握好分寸,这能有什么损失呢?

那天晚自习下课后,捞炮极速的穿插在结伴而行的楼道,敏感的神经不断的提醒他,要快点离开人群回到熟悉的寝室,回到宿舍后捞炮如释重负,身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其实走到全是男生的宿舍楼道时,捞炮就已经缓解了七分的紧张不安,还没洗澡的他,就习惯性的看了看手机,无人问津的生活他也不想去打扰谁,手机屏幕亮起时,本想打开玩一把球球大作战的捞炮,先关闭了一天下来接受到的垃圾信息,一条来自QQ的信息让他看了很久,一瞬间他以为这是幻觉,或是谷哥换了个头像在作弄他,他还不敢置信的打开看了看,一瞬间悲喜交加,但很快激动的心绪遮盖了一切,一股新的力量注入了这副躯体,刘艺不经意间的一句问候,不仅让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他顺势干脆截屏,把这张图片保存了下来,在往后的一段时间,他仿佛又回到初见刘艺的那个八年级,减肥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心中,不管刘艺回什么,他总是谨慎的敲打着回语,是的,遗忘或是无助的不得已,这种不得已我不会说无助,我还说无感,无能为力到不敢掀起任何感想,只能任由时间去冲刷,这段回忆什么时候被带走,就带走吧,忘记非我所愿,也不是我所不愿。两人的关系只靠一人为此,刘艺愿意给这样一个负重前行的机会,对于身轻如燕的捞炮来说,这是造物主的赐福,不平等的关系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后来捞炮的不打扰,如果刘艺不找他聊天,他选择不打扰刘艺,姐姐抚养下的他,早学会了察言观色,如果在一段关系中迷失自我,那是他内心觉紧剩下的尊严,刘艺是乎察觉了,开始吧捞炮当做了半个同学,半个朋友,时有时无下总好过可有可无,渐渐的,刘艺把捞炮当做了真正的朋友,直到我们在桂山相遇时,他们依然保持灵魂上的交流,那真是纯真的友谊。高中毕业之初,捞炮去到了一家工厂上班,离别之际被中介坑了八百块钱,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一直被他铭记内心,我是不做大惊小怪的,在我的心里,我是这么看待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利益侵害的,人活一世我想每个活着的人都只活一世,会做坑害彼此的事情,或许只是想过得更好些吧,当然我这种想法不太恰当,这只试用与可以原谅的范畴,对于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也说不完,捞炮是我的朋友,我只能在心里谴责这个黑中介,可能这个黑中介也不太愿意为了八百块钱去坑人吧,但害怕被同行说这人真傻啊,这种趴菜都不吃。

刘艺对捞炮多一份信任,这种信任在捞炮心里就多一分伤痛,一袋米他早就扛到了顶楼,但刘艺对于他,跟像是一面镜子,就如同捞炮在火影忍者中找到了对应角色,不是扛米的佩恩,而爱琳的带土。我率先离开桂山,白哥在鹅城一处房地产混上了形象岗保安,聊天当中,他说我是时候回来跟他混了,我想也是的,和捞炮在桂山的相处并不愉快了,他每天总是负能量满满,那年我刚满二十,我接受不了他这种话语间的无助感,期间说得最多的,就是我问他为什么不向刘艺表白,就像在去看路老师的那次饭桌上一样,向我对留意说的那样,那天我说的是捞炮对你很特别,你发现没有,原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美化了,但我当天要表达的意思是,捞炮好像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说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患得患失只会让他更加难受,刘艺每发的一个朋友圈,就像是对他的一次审判,如果是和另一位女同学的双人合拍,他又被判了一个缓刑,如果出现了一只手抓住刘艺的书包,拿捏不准是男是女的情况下,他就变成了薛定谔的猫,在来桂山之前捞炮就在自学英语,他在心里建设者,想着有一天能学有所成,靠着这门外语谋口饭吃,不仅在抖音上做视频引流,还帮着商家卖些学习口语的书本,眼看就要成了,可后来抖音改了规则,要真人露脸直播带货了,他说在做视频没前途了。

我回到鹅城已经是二零一九年后几个月了,我去白哥上班的地方面试,过程很顺利,我和白哥成了同事,我们两个在这家地产公司的销售中心,变成了两个门童,我觉得我可以用门童这个称呼自居,白哥和我同岁,但人长得标志,杵在销售部门口,每每我看见他,我觉得门童就应该是这样的,我嘛,我就蹭个同岁的福利了吧,我们形象岗的保安,除了我两,剩下的哥哥们都三十多了,用门童不恰当了,但不得不说,他们是我见过最标志的保安。

林勇是我们的领班,他工作中跟多的是直接对接销售部经理,保安经理罗宽不怎么管得到他的头上,勇哥是鹅城本地人,家住永湖,我们形象岗保安一共七人,除了勇哥的两个弟弟,林耀睈,林来凯,以及一个来自河南的宝爷,还有一个广西大邦,就我和白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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